第82章 身陷囹圄，崔家挾勢歸宗門（14）

“你的那位鄭二哥，心思是直了些，但現下時局不穩，直性子也是一樁好處，網羅的人多，就等著風雲際會，大展拳腳…”

車子重新發動起來，楊恢還在回味剛才的戰況，剛上台的鄭孝全不負他期望，最終把洋鬼子打趴在地。

崔世激動得要去招呼鄭孝全，那知人群一擁一擠，鄭孝全被裹得沒了人影，消失不見。

崔世怏怏上車，對楊恢的話沒有反應。

國士瞥了崔世一眼，“男子漢大丈夫，威武不能屈，貧賤不能移，富貴不能淫，總該聽得你二哥的好話吧…他搶你眼珠子了？”

誰搶誰的眼珠子呢？這胡說八道的名士！

鄭二哥是座不可逾越的高山，他沒法逾越的高山。

所以他沒法去西交民巷，他沒個辦法之前，他怎麼見容佩？

崔世沉默著，一徑開車。

車子駛過瑞祥軒。

瑞祥軒現在門臉擴大了，生意興隆得很，就車子一閃而過的瞬間，崔世就掃到好些女子在裡頭。

他車子急駛而過，瑞祥軒裡頭的冬香眼尖，“小姐小姐，國士大人的車。”

什麼不倫不類的叫法！國士的車，楊公嗎？冬香怎麼認得？

鄭容佩丟下正挑選的耳墜追出門去，掌櫃的直在後頭呼她，“再來啊姑娘-”

真個的，這樣的財神哪裡找？

鄭容佩出得門來，哪裡有車，連個鬼影子都沒見著，這丫頭，不會看錯了吧？

她停下步子，沿著胡同慢慢步行，冬香在旁邊，偷眼瞧她，“姑娘不高興？”

有嗎？哪有？這丫頭，“你又知道了？”

冬香挽上容佩臂彎，主仆倆在秋日下漫無目的前行。

“姑娘你又哄冬香，冬香瞧得出，自那日回家姑娘就一直不太開心，是嚇的還是彆的什麼，冬香不敢猜…”

這話矯情不矯情？她不敢猜？她隻怕猜了個個兒！

鄭容佩笑瞅她，“還有你不敢的呀？你如今都攀上國士了，認得人家的車，你家姑娘還不認得呢。”

“嗐”，冬香笑嘻嘻地，“那不是銀行開業那天，你沒了消息，我去銀行找少爺，和少爺坐的國士大人的車，這才認得嘛。”

冬香覷著容佩，“姑娘又沒聲了？提到崔少爺姑娘就沒聲，到底是高興還是不高興…冬香也沒招，冬香猜姑娘是又高興又不高興…”

這是怎麼說？鄭容佩橫她一眼，氣得笑，“願聞其詳！”

冬香有了依仗，放下容佩臂肘，掰著指頭數，“崔少爺呢，人長得俊，說話得人心，有眼色，蘋果削得好，願意花心思哄姑娘，最重要的是，把姑娘放在他前頭，心裡隻有姑娘一個，要說是因為姑娘長得好看，這話我不信…”

“怎麼不信，你家姑娘長得不好啊？”

人不能免俗，這話鄭容佩也不愛聽。

“姑娘當然好看，可是姑娘你看，家裡那個錦繡也好看啊，一點不比姑娘差的…”

鄭容佩白她一眼，冬香隻當沒看見。

“錦繡在家裡出出進進，少爺哪裡看得到她？”

鄭容佩猶在嘴硬，“那是他感念我收留了他！”

“哎呀姑娘呃”，冬香跺腳，“姑娘不光哄冬香，姑娘還哄自己…從崔家回來就不痛快，又天天的避著鄭少爺，冬香想，崔家那樣的人家，姑娘必定是想到將來了…”

她就不該把崔世是崔家人的消息告訴冬香，瞧這一個浮想聯翩的，想到哪裡去了，將來？冬香那腦瓜子夠使不？

將來？她的將來在哪裡，她哪敢想？

“冬香，我的將來，我沒想過，全在母親手裡，母親說是誰就是誰罷…”

鄭容佩少有的頹唐，冬香跟著點頭，又跟著搖頭，“也是…不對！夫人那麼疼姑娘，總是要問問姑娘…現放著那麼個人，情投意合…”

“呸!誰跟他情投意合了？又開始胡說！”鄭容佩紅了臉。

“好好好，我胡說，我不說了…”

她還真不說了，這死丫頭！

鄭容佩等了又等，這要放在從前，這丫頭憋不了一會，這回稀奇，硬是做了當朝的徐庶，一言不發。

說不得隻好拉下臉，鄭容佩戳她，“說嘛-”

“說什麼？說得又不對，全是胡說…”

這丫頭胡攪蠻纏！這樣的她，十個容佩也不是對手！

鄭容佩陪著小心，“姑娘錯了好不好…說嘛。”

冬香這才滿意，“姑娘總是這樣。”

哪樣？

口是心非！

容佩皺了鼻子，“好好好，我口是心非，你接著說，我聽聽是怎麼個磨牙法…”

“姑娘你瞧，再放著這麼個人，總得到夫人麵前爭取爭取才行，冬香瞧著，夫人雖然麵惡，對姑娘是疼到骨頭的…要不然，再到哪裡找那麼個合收合意的人呢？一個鍋裡吃飯，一個床上…”

“呸！”這是真正的胡說了！鄭容佩怒喝一聲。

冬香縮了縮脖子，接著胡扯，“天天對著一個自己不喜歡的人，依冬香看，那飯也難吃…”

“彆是姑娘瞧著鄭二爺也好，蔡將軍也好？還是前兒來提親的袁家駒也好？”

鄭容佩上來撕冬香的嘴，“才給你個好臉色，你就得寸進尺！”

自己也彎著腰笑，“你說那袁家少爺，又沒見過我，隻聽了風聲，又沒稟過我母親，他就敢那麼上門，提著那麼些東西…他也不嫌沉！”

怪道鄭二哥將他打了出去！

冬香也笑得不得了，“還說是洋人的作派哪…”

倆人在胡同裡大笑起來，容佩好受了許多，終於舍得吐口說了心裡話。

“你知道的，彆人那都是說笑，獨鄭二哥那裡，老太爺如果開口提起，母親勢必…”

冬香顯然是想了好久這個問題，她一點都不打噎地回答容佩，“姑娘你就是那句詩裡說的，什麼山什麼真麵目，你想想，鄭老太爺不是不知道二爺的心思，為什麼不提這茬？肯定有個緣故！他要提早該提了，姑娘也老大不小的…”

呸！她冬香才老大不小呢！

鄭容佩怒瞪著冬香，冬香沒好意思地笑，“姑娘你就不愛聽真話…”

哦，她冬香愛聽真話，愛聽這樣的真話啊？

切！

“你的那位鄭二哥，心思是直了些，但現下時局不穩，直性子也是一樁好處，網羅的人多，就等著風雲際會，大展拳腳…”

車子重新發動起來，楊恢還在回味剛才的戰況，剛上台的鄭孝全不負他期望，最終把洋鬼子打趴在地。

崔世激動得要去招呼鄭孝全，那知人群一擁一擠，鄭孝全被裹得沒了人影，消失不見。

崔世怏怏上車，對楊恢的話沒有反應。

國士瞥了崔世一眼，“男子漢大丈夫，威武不能屈，貧賤不能移，富貴不能淫，總該聽得你二哥的好話吧…他搶你眼珠子了？”

誰搶誰的眼珠子呢？這胡說八道的名士！

鄭二哥是座不可逾越的高山，他沒法逾越的高山。

所以他沒法去西交民巷，他沒個辦法之前，他怎麼見容佩？

崔世沉默著，一徑開車。

車子駛過瑞祥軒。

瑞祥軒現在門臉擴大了，生意興隆得很，就車子一閃而過的瞬間，崔世就掃到好些女子在裡頭。

他車子急駛而過，瑞祥軒裡頭的冬香眼尖，“小姐小姐，國士大人的車。”

什麼不倫不類的叫法！國士的車，楊公嗎？冬香怎麼認得？

鄭容佩丟下正挑選的耳墜追出門去，掌櫃的直在後頭呼她，“再來啊姑娘-”

真個的，這樣的財神哪裡找？

鄭容佩出得門來，哪裡有車，連個鬼影子都沒見著，這丫頭，不會看錯了吧？

她停下步子，沿著胡同慢慢步行，冬香在旁邊，偷眼瞧她，“姑娘不高興？”

有嗎？哪有？這丫頭，“你又知道了？”

冬香挽上容佩臂彎，主仆倆在秋日下漫無目的前行。

“姑娘你又哄冬香，冬香瞧得出，自那日回家姑娘就一直不太開心，是嚇的還是彆的什麼，冬香不敢猜…”

這話矯情不矯情？她不敢猜？她隻怕猜了個個兒！

鄭容佩笑瞅她，“還有你不敢的呀？你如今都攀上國士了，認得人家的車，你家姑娘還不認得呢。”

“嗐”，冬香笑嘻嘻地，“那不是銀行開業那天，你沒了消息，我去銀行找少爺，和少爺坐的國士大人的車，這才認得嘛。”

冬香覷著容佩，“姑娘又沒聲了？提到崔少爺姑娘就沒聲，到底是高興還是不高興…冬香也沒招，冬香猜姑娘是又高興又不高興…”

這是怎麼說？鄭容佩橫她一眼，氣得笑，“願聞其詳！”

冬香有了依仗，放下容佩臂肘，掰著指頭數，“崔少爺呢，人長得俊，說話得人心，有眼色，蘋果削得好，願意花心思哄姑娘，最重要的是，把姑娘放在他前頭，心裡隻有姑娘一個，要說是因為姑娘長得好看，這話我不信…”

“怎麼不信，你家姑娘長得不好啊？”

人不能免俗，這話鄭容佩也不愛聽。

“姑娘當然好看，可是姑娘你看，家裡那個錦繡也好看啊，一點不比姑娘差的…”

鄭容佩白她一眼，冬香隻當沒看見。

“錦繡在家裡出出進進，少爺哪裡看得到她？”

鄭容佩猶在嘴硬，“那是他感念我收留了他！”

“哎呀姑娘呃”，冬香跺腳，“姑娘不光哄冬香，姑娘還哄自己…從崔家回來就不痛快，又天天的避著鄭少爺，冬香想，崔家那樣的人家，姑娘必定是想到將來了…”

她就不該把崔世是崔家人的消息告訴冬香，瞧這一個浮想聯翩的，想到哪裡去了，將來？冬香那腦瓜子夠使不？

將來？她的將來在哪裡，她哪敢想？

“冬香，我的將來，我沒想過，全在母親手裡，母親說是誰就是誰罷…”

鄭容佩少有的頹唐，冬香跟著點頭，又跟著搖頭，“也是…不對！夫人那麼疼姑娘，總是要問問姑娘…現放著那麼個人，情投意合…”

“呸!誰跟他情投意合了？又開始胡說！”鄭容佩紅了臉。

“好好好，我胡說，我不說了…”

她還真不說了，這死丫頭！

鄭容佩等了又等，這要放在從前，這丫頭憋不了一會，這回稀奇，硬是做了當朝的徐庶，一言不發。

說不得隻好拉下臉，鄭容佩戳她，“說嘛-”

“說什麼？說得又不對，全是胡說…”

這丫頭胡攪蠻纏！這樣的她，十個容佩也不是對手！

鄭容佩陪著小心，“姑娘錯了好不好…說嘛。”

冬香這才滿意，“姑娘總是這樣。”

哪樣？

口是心非！

容佩皺了鼻子，“好好好，我口是心非，你接著說，我聽聽是怎麼個磨牙法…”

“姑娘你瞧，再放著這麼個人，總得到夫人麵前爭取爭取才行，冬香瞧著，夫人雖然麵惡，對姑娘是疼到骨頭的…要不然，再到哪裡找那麼個合收合意的人呢？一個鍋裡吃飯，一個床上…”

“呸！”這是真正的胡說了！鄭容佩怒喝一聲。

冬香縮了縮脖子，接著胡扯，“天天對著一個自己不喜歡的人，依冬香看，那飯也難吃…”

“彆是姑娘瞧著鄭二爺也好，蔡將軍也好？還是前兒來提親的袁家駒也好？”

鄭容佩上來撕冬香的嘴，“才給你個好臉色，你就得寸進尺！”

自己也彎著腰笑，“你說那袁家少爺，又沒見過我，隻聽了風聲，又沒稟過我母親，他就敢那麼上門，提著那麼些東西…他也不嫌沉！”

怪道鄭二哥將他打了出去！

冬香也笑得不得了，“還說是洋人的作派哪…”

倆人在胡同裡大笑起來，容佩好受了許多，終於舍得吐口說了心裡話。

“你知道的，彆人那都是說笑，獨鄭二哥那裡，老太爺如果開口提起，母親勢必…”

冬香顯然是想了好久這個問題，她一點都不打噎地回答容佩，“姑娘你就是那句詩裡說的，什麼山什麼真麵目，你想想，鄭老太爺不是不知道二爺的心思，為什麼不提這茬？肯定有個緣故！他要提早該提了，姑娘也老大不小的…”

呸！她冬香才老大不小呢！

鄭容佩怒瞪著冬香，冬香沒好意思地笑，“姑娘你就不愛聽真話…”

哦，她冬香愛聽真話，愛聽這樣的真話啊？

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