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故事

李茜點點頭，大長老的意思他已經完全明白了，雖然屬於自己的生命意義依舊沒有找到答案，但是至少他已經找到了追尋答案的方向，不會再那麼迷茫了。有了方向，力量才有彙聚的目標，才可以更快的提升自己的實力，大長老的故事不僅僅啟發了李茜對生命的思考，更重要的一點是為他的心靈帶來一點曙光，讓他擁有生活的勇氣。

看到李茜臉上神情的轉變，大長老微微頷首，自己的故事並沒有白講，李茜的心裡正在起著微妙的改變，向著自己預料的方向，這是一個很好的開頭。雖然距離自己預想的結果還有這一大段的距離，可是好的開頭就等於成功的一半，隻要李茜對自己並不排斥，也會對自己的故事感興趣，那麼自己要做的事情也會順利一些，繼續沿著相同的軌跡走下去的話，說不定會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那是可真是皆大歡喜。若是一開始李茜便對自己感到十分的不喜，那麼接下來的事情也就沒有辦法進行下去了，自己想要達到的目標也就從此休要再提。

不過還好，自己的運氣還算不錯，頭彩還算不錯。

“好，接下來我們來講第二個故事，一樣的規矩，用心去聽就好。”心念一定，笑容也溫和了幾分，大長老溫顏說道。

李茜的好奇心已經被漸漸的激發了出來，原本還有些抵觸的情緒，此刻卻已滿懷期望的等待著大長老為自己帶來一些驚喜。

“在很久之前，有一個小和尚跟隨著一個很有名的禪師修行佛法，可是不知是禪師的教法有問題還是因為小和尚太愚笨，四年時間過去了，晨鐘暮鼓，青燈古佛，小和尚卻感覺自己的佛法並沒有一點進步，他去問禪師，這是為何。

禪師卻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而且完全沒有理會他，隻顧著自己一個勁的敲著木魚念著經文。小和尚有些著急，但是他卻不敢造次，師傅沒有說話也隻能老老實實的呆著，恭恭敬敬的跪在一旁，等待著老師的回答。

這一跪就跪了好幾個時辰，天都黑了，禪師才歎了口氣說，既然你那麼想知道答案，就跟我來吧！

說罷，就走出寺廟，直向山下走去了，小和尚為了得到答案也跟了上去。

山下正舉行著盛會，燈火通明，熱鬨非凡，各式各樣的人走來走去，炫目的煙火不斷地燃起，小和尚看得眼花繚亂。就這樣，邊走邊看，小和尚漸漸的忘了之前的問題，等他意識過來的時候，禪師早已走遠。

他連忙趕了上去，在一個小攤前找到了禪師。

那是一個老人擺的小攤，供行人撈魚，大桶裡有著許許多多十分美麗的金魚。老人向願意撈魚的人提供漁網，三文錢一次，若將魚撈起的話，撈起的魚便歸撈魚的人所有，若是失敗便要多付一文錢。

禪師看著玩的不亦樂乎的行人，眉眼間滿是悲憫，卻一言不發，不知道心裡究竟想著些什麼。

望著在行人手中不斷掙紮的小魚，小和尚頓時善心大發，他想，與其讓它們一次又一次的體驗那種瀕臨死亡的恐懼，不如我來將這些魚都撈起來，全部都拿去放生。

他想禪師詢問這樣做是否可以，禪師卻不說話，甚至連視線都沒有偏向他一點。

不說話就代表著默許吧，小和尚在心底這樣對自己說。他蹲下去，將身上所有的錢都掏了出來遞給老人，換取了很多的漁網準備實現自己發下的宏願。

可是，他將手裡所有的網都撈碎了，卻也沒有撈上一條魚來。

小和尚見老人眯著眼看著自己的狼狽相，心中似乎還在暗暗地竊笑著，變很不耐煩的說，施主，你的漁網做得實在太薄了，幾乎一碰到水就破了，這樣的漁網又怎麼可能將魚撈起來呢？

老人笑了笑，拿起一張一模一樣的網，伸進水缸裡，手腕極其靈巧的輕輕一翻，一條金魚便被撈了起來，金魚稍稍掙紮，嗤的一聲輕響，網便破裂了，金魚在半空中劃出一條弧線，又掉進了缸裡。

小和尚不再說話，他似乎明白了一些什麼。

思考了許久，小和尚終於明白了，於是，他走到禪師麵前，為自己的無禮道歉。”

“好了，故事講完了，談談吧，你的看法。”大長老的語氣越發溫和，越來越像是一個慈祥和藹的長者。

李茜仔細的思索著，良久，他說道：“大長老是想告訴我，當我的能力還不夠的時候，千萬不要去嘗試那些超出我能力範圍的事情。莫非，晚輩將要做的事情，在大長老看來是超出晚輩能力範圍之外的事情？”

“是否超出你的能力範圍，這其實你比任何人都清楚。”大長老望著李茜的眼睛，瞳孔中雖然沒有懾人的光芒，但卻依然讓李茜感覺有些心虛，那有若實質的目光像是可以一直看到人的內心深處一般，“我是否這樣認為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自己來拿捏。對於一個孩子來說，玩火雖然危險，可是隔絕火種卻不是最好的方法，最好的方法是讓那個孩子親身體驗一下，隻可惜太多的長輩都不願用這個方法。”

“為什麼不願意，不是很有效果嗎？”

“因為他們都不願意去承擔失敗的後果，成功了自然可以得到很大的成果，但是失敗了付出的代價也會大得多。就和賭錢一樣，壓大賠大，押小賠小，可是誰也無法保證在一個公平的賭局上他可以一直贏下去。賭場無常勝手，戰場無常勝將軍，說的便是這個道理。真正的常勝將軍，便隻有從來不賭之人，若是不沾賭博自然也不會嘗到輸的味道，可是他也因此絕對不會嘗到嘗到勝利的滋味，他的生活就像一杯什麼都沒加的白開水，儘管喝起來很解渴，也很容易得到，但是卻永遠索然無味，無論是誰喝都一樣。”

“不知道晚輩如此理解，是否正確呢，還望大長老指點指點。”李茜誠懇地問道。

“無所謂對錯，隻是一個看法而已，對也罷錯也罷，隻不過是一個你對世界的看法而已，不必太過在意。這個故事，不過是借著故事的本身，讓你能夠明白自身而已，其他的倒不必多想。”停了一會兒，大長老又說道，“能夠透過故事明白自身就已經算是不錯了，這世間的許許多多的人每天都在經曆著相同的故事，命運不斷的給予他們機會，可是真正能夠看穿本身的人卻是少之又少。也許，是因為機會太容易得到了，所以他們才時常忽略掉自己已有的東西，而去追逐那些他們沒有而且並非必須的東西。把生命和時間浪費在毫無意義的追逐上，嘿，嘿。嘿，這些人倒還真是十分的大方呢。”

“那大長老又是如何解答的呢？”李茜接著問道，他實在很想知道，大長老的想法和自己的究竟有什麼不同。

“老夫初次聽到這個故事的時候，並沒有想太多，隻是覺得那個小和尚太笨，而他的老師卻太過無情，居然那麼懶，連出言指導一下自己的弟子也不肯。經曆過一些事情之後，老夫倒是了解到為何禪師不發一言，卻將小和尚帶到集市上。”

“卻是為何？”

“因為禪師並不想小和尚走自己走過的老路，不願意再後來的日子裡小和尚經過自己的修行之後成為第二個一模一樣的禪師。他希望小和尚走一條屬於自己的路，所以他指出了方向，卻沒有乾預小和尚的選擇，任由他向著自己喜歡的方向前進，隻要出發點是好的，作為一個老師來說，他的做法該算是最好的了。”

李茜似懂非懂的點點頭，仿佛故事裡那個小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