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利嘴淡化危機

關把式把馬車停在貨棧門口，賜貴下了馬車走進貨棧。站在內屋門口，看見屋裡好多人圍著張老板。來家裡請賜貴的小夥計喊了一聲：“張老板，貴少爺來了。”

屋裡安靜下來，張老板對大家說：“我們少東家來了，請大家讓一下。”

所有的人都閃開一條道。賜貴走進去，向張大老板行了禮叫了聲：“大老板，”然後轉身麵對大家說：“各位叔伯長輩，家父讓晚輩來和大家說一聲，請各位叔伯再等三四天，如果貨還不來，皇甫家會本息照付，還會賠給各位叔伯損失。如果各位叔伯接了皇甫的貨沒有出的去手，皇甫家再把貨回收回來以保證各位叔伯沒有損失，如果各位叔伯同意，請先回去等，皇甫家會通知大家到時來收貨。”

“真的嗎？這橫豎不失利的事你說了算不算？”

“晚輩剛才說的話就是家父的意思。皇甫家在鳳凰鎮已有百年曆史，祖上棄武行商後，一代傳承一代，靠的就是誠信。而各位叔叔伯伯和家父生意來往也不是一年兩年了，家父的為人想必大家都是了解的。家父是否有過自己盈利讓各位損失的事情。”

“少東家說的對，皇甫先生還真是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我相信皇甫先生，我不退了，就算是回來晚了，利潤少了，也無妨的。以前托皇甫先生的福也掙過不少呢。人得講良心不是？少東家，回去帶話給皇甫先生，請原諒我白家元這一次。”

賜貴對著白家元行了個禮後說：“謝謝白伯伯。貴兒一定把您的話帶給家父。我想家父一定很高興的。”

白家元笑著走出了貨棧。和白家元一樣心性的幾個老板也打了聲招呼退出了貨棧。

“好一個少東家，皇甫國仁的確是厲害，培養出了這樣一個兒子。這一批貨不隻是茶葉，還有其他一些季節性的，你們皇甫家都要是收回去的話，豈不是損失慘重？”

賜貴順著聲音望過去，人群中一個中年男人正用極其冷峻，甚或與還有一些嘲諷的眼神在望著他。賜貴猜想到一定是宋商海，於是往前走了幾步，對他輕彎腰身，施了一禮，後輕輕一笑，“您是宋伯父吧？”

此人的確是宋商海，見賜貴還是如此謙卑有禮，他也就緩和了臉色，“我是宋商海。”

賜貴接著說，“晚輩知道宋伯父的意思。您放心，不會發生那樣的事情的。此次的貨量的確是往常的幾倍，如果全數照賠的話，不是一筆小的數目。但是那也無妨，皇甫家百年基業傳承下來，整個鳳凰鎮上一半的商鋪是皇甫家的，到時候隻不過少了一兩個店鋪而已，對於皇甫家來說，就像是湖麵上吹過了一陣微風，湖水輕輕淺淺地蕩漾了那麼一下。”

賜貴此話一出，宋商海內心顫抖了一下，皇甫國仁竟有如此聰慧的兒子，真是不敢小視。他略微沉吟了一下：“反正是要賠償，不如今天就退吧，這樣還可以給皇甫家減少些損失。你們覺得呢？”

賜貴再一次笑著說：“謝謝宋伯父的好意。如果宋伯父一定要退約，那沒有問題，我們會照合約規定辦理的。隻是，晚輩還是想再說一句，宋家這些年來的貨一直都是從皇甫家貨棧托運的，所以不想在此次落下你們。就算是此次貨耽擱些時日，還是有希望回來的。宋伯父應該知道，方圓百裡，皇甫家貨棧是最大的，假如連皇甫家都做不到的話，那麼其他家更是做不到了。更何況宋記此次定的貨數茶葉最多，就算是晚幾天，明前茶還是明前茶，他的身價不會變。晚輩希望宋伯父慎重思量一下，是否真的要退？”

宋商海笑了：“好一張利嘴，賽的過諸葛孔明了。”

身邊的張老板拉拉宋商海的衣袖，輕聲說：“堂弟，你真的要退嗎？”

宋商海看著張老板：“當然。”

張老板又說：“可是，我們宋記茶行的茶早已經……反正他們答應若是真的回不來，會照合約賠償，我們又何必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