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把梅種落樟園

夜半時分，雪花的眼睛終於緩緩睜開。

“雪兒，你終於醒了，你嚇死娘了。”

“娘，哥哥沒事吧？”

慧英淚眼婆娑：“你放心，劉大夫說，福兒隻是傷了皮肉，好好養幾天就好了。倒是你，娘……”

雪花輕觸眉頭，又輕輕一笑：“娘，彆擔心，我就是一時嚇到了，不礙事的，睡上一覺明個兒就沒事了。”

“那好，那你先吃點東西，然後好好睡上一覺。”

“娘，不用啦，我不餓，明兒再吃吧，我想睡。”

“那好，那你就睡吧，娘在這裡陪著你。”

“謝謝娘，那我睡了，雪花閉上了眼睛。慧英捂住嘴，任淚水嘩嘩而下。

雪花一直睡到第二天午飯時才起來。丫頭湘雪趕緊地端著洗臉水進來；“小姐，你可算醒來啦，福少爺和貴少爺都來瞧你好幾回了。”

一聽賜福來看她，雪花急問：“哥哥好啦？”

湘雪就說：“好是好點兒了。”

雪花嗔怒地說：“什麼好是好點兒了，好了就是好了，不好就是不好。”

湘雪就急了，“小姐又欺負湘雪，福少爺的樣子就是好是好點兒了嘛。他能起來看你不就是好點兒了，可他的身體因為流了那麼多血，又虛得很，可不就還沒有好，這加在一起說，不就是好是好點兒了。”

湘雪就像繞口令，說了這一盤子話，雪花笑了。

雪花一笑，湘雪也笑了，“小姐，餓了吧？湘雪去給你準備飯菜去。”

“我還不餓，我先去瞧瞧哥哥。”說著就要下床。

湘雪就又急了；“可不行，老爺夫人已經說了，小姐醒來哪也不能去，就在屋裡歇著。”

雪花雙眉一蹙：“我又沒病，歇在屋裡做什麼，我要去瞧哥哥去。”

“妹妹醒了嗎？”屋外響起賜福的聲音。

雪花趕緊喊道；“醒了醒了，哥哥快進來。”

賜福推門進來，後麵跟著賜貴。賜福一邊往跟前走一邊說；“妹妹，好些了嗎？我和貴哥哥擔心你，就趕著過來看你，可你一直在睡著。”

雪花這會已經下了床，到了賜福跟前，眼巴巴地瞧著賜福的胳膊處：“是哥哥受了傷，哥哥怎麼反倒問起妹妹來了，快讓我瞧瞧，好些了嗎？昨天流了那麼多血，你該好好在屋裡躺著才是，乾嗎跑來我這裡。”

賜福笑著說：“不礙事的。妹妹彆記掛著，否則又該嚇暈了。”

賜貴看著雪花，關切地說：“妹妹的臉色還是不大好，還是到床上歇著吧。”

雪花這才看著賜貴，輕輕地一笑；“貴哥哥，我沒事，昨個兒暈倒隻是被哥哥的傷嚇到了，今個兒見福哥哥好些啦，我也就放心了。”

賜福卻朗聲說：“妹妹，我現在倒是覺的，最難過的是我們的貴哥哥，沒有和我們一起戰鬥，貴哥哥還沒有和人打過架呢。”

雪花楞了一下，隨後說：“是啊是啊，貴哥哥，你是不是很難過？”

“誰是那個沒有打上架最難過的人啊？”皇甫國仁和慧英走了進來。

賜福和賜貴一起叫了聲：“爹，娘。”

雪花說：“福哥哥說，貴哥哥沒有和我們一起出去，沒有參加到……不是打架，是戰鬥，是正義的戰鬥，所以說貴哥哥是最難過的。”

皇甫國仁溫和地看了一眼賜福和賜貴說：“看來應該讓貴哥哥也跟著你們去了，一起為正義戰鬥。”

賜貴賜福兩個人笑起來。

慧英嗔怒地說：“看看這孩子，哥哥流了血，你也都昏過去了，還說貴兒沒有參加你們的事而最難過，還把打架說成戰鬥，還正義的戰鬥，這是什麼邏輯，快不要說了，趕快給娘到床上再睡一會兒去。”

皇甫國仁也說：“是啊！福兒流了那麼多血也是要多休息的，你也一樣，看你的樣子，臉色還是不好。”

雪花趕緊說：“梅花還沒有種呢，再不栽種，它會死掉的。”

慧英就說：“那就讓東富去給你種了不就行了嗎？”

雪花眼睛又有些幽幽的：“不，我要自己種。”

皇甫國仁和慧英先前就知道了這棵樹的意義，隻好不再規勸雪花；“那好吧，先吃飯，吃過飯再去。”

“那妹妹，這一棵你想要把它放在哪裡？”賜福問。

雪花注視著賜福：“哥哥，你說呢？”

賜福笑著說：“不會放在樟園吧？”

雪花眼睛瞬間閃亮著：“哥哥，你怎麼知道？我就是想放在樟園裡。”

賜貴一愣：“樟園？可那裡一棵梅花也沒有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