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談笑討論商經

賜福和雪花剛剛離開宅院門口，張老板的馬車就到了。等候在門口的李車臣帶著張老板來到書房，皇甫國仁和賜貴已經等在裡麵了。張老板笑盈盈地問候著：“東家好。”

皇甫國仁也是微微一笑：“張老板好。快請坐。”

張老板坐下後，賜貴上前也問候著：“張老板好。”

張老板看著賜貴高興地說：“這幾日沒見貴少爺到貨棧來，張某還著實是想念呢。”

賜貴就說：“謝謝張老板掛念。賜貴這幾日在學堂裡加緊溫書呢，學校要考試，賜貴不能考不好。”

張老板點著頭：“東家，倆位少爺中，如果專說經商方麵，貴少爺怕要是勝過福少爺的，張某此話不知東家是否有感覺？”

皇甫國仁笑著說：“張老板說的沒錯，的確是貴兒要比福兒在這方麵有天分。所以還請張老板的多多提煉貴兒，以望日後能夠有所造就。”

張老板說；“那是自然。好啦，咱們言說正事吧。”

皇甫國仁的臉色也回歸到了正經。張老板說：“去年預訂的今年的明前茶按照正常時間前天就該到了，可是，我們前去運茶的夥計發來電報說，南方這些日子聯係下了幾場雨，把路麵衝壞了，來到鳳凰鎮的時間要晚四五天的。在我們貨棧訂貨的商鋪老板已經坐不住了，今天說，再要是不來貨，就要退貨了。因為緊接著雨前茶就要到了，這樣明前茶的銷售就會減少很多。所以，我過來請示東家，這該怎麼辦？”

皇甫國仁思考了一下：“他們要是退了合約，我們的貨回來了又怎麼辦，到時候批不出去，損失會很大的。”

張老板說：“這些老板們到貨棧來找我說話，那神情語氣和往日不一樣，像是背後有人在鼓動他們的。”

張老板的話讓皇甫國仁震了一下；“有人鼓動？”

張老板就說：“我從他們的話裡裡麵聽了點端詳，再根據自己的事情，想必是宋老板。”

皇甫國仁疑惑了一句：“他？”

“對，就是剛回到鳳凰鎮的那個宋老板。”

皇甫國仁站了起來，在書房裡走動著。

宋家是鳳凰鎮上一戶普通人家，因為家貧宋商海爺爺入贅了一戶家業還算是殷實的人家，之後，憑借自己的能力把家業做大了。但不知道為什麼，在宋商海父親年輕的時候，一家人突然遷走了，偌大的一份家業留給了同族的一個弟弟看守著，幾十年來從未踏入鳳凰鎮一步，就連他的爺爺和父親的靈柩也沒有回來。想不到，宋商海卻在月前回到了鳳凰鎮。那一日，見到宋商海，從他的眼眸裡他看到了一份冰冷，抑或是一份隱隱若若的仇恨。在那一刻，皇甫國仁內心劃過一絲顫抖，還有連帶滾過的恐懼，這一抹眼神猶如雕刻刀深深刻在了皇甫國仁心上，比過了那王戰國。難道宋家和皇甫家祖上有過過節？不然從未謀麵的宋商海緣何會有如此的敵意？可是，爺爺和父親卻從未交代過和宋家的點滴。

皇甫國仁坐回到椅子上問：“你為什麼會想到是他？”

張老板頓了頓；“宋老板自從回到鳳凰鎮，一直在各家各戶拜訪。幾天前，他找到我，他說他要開一家貨棧，用高出東家您兩倍的薪水雇傭我去做老板。所以，我想這個在背後搗鬼的人應該是他。”

皇甫國仁再一次沉靜了一會兒，隨後說：“貴兒，這件事情你來說個辦法。”

賜貴想了想說：“喝茶都有個講究和習慣，習慣喝好茶的人幾乎不會改變喝茶的品級的，喝貫哪一種就是那一種，明前茶就算是錯過了好的銷售日子，它仍舊是明前茶不會變成彆的茶，它還是會比其它的茶要好的多，習慣喝它的還是會選擇它。”

張老板點點頭。皇甫國仁微微一笑：“說下去。”

“既然說是因為大雨衝壞了路麵，我們耽擱了，那其他家也就耽擱了。也許他們會比我們耽擱的更久一些。咱們鳳凰鎮上也就兩家貨棧，另一家的規模沒有我們大，比較下來，能夠安全準時回來的應該是我們的了。”

張老板說：“賜貴說的對。每一次也都是我們的貨回來兩天或三天後，那家才回來。”

賜貴又說；“明前茶是在下雨前就打製好了的，現在下了雨，那些雨後茶和春尾茶一定會受到影響，產量減少那是一定的，到時候價格會比去年價格高上一倍不止。那時候，一般選擇喝雨前茶和春尾茶的客人就會減少了，喝這樣兩樣茶的客人最明顯的一個特點是因為比明前茶價格低一些，所以，商鋪相對來說想要的利潤就會減少很多。”

張老板的笑著注視著賜貴：“貴少爺，真是說的太好的，聽他這一說，還真是這個理。那具體怎麼做，你想好辦法了嗎？”

賜貴想了想說：“先找一兩個生麵孔的人去他們那裡定小貨，放下話，隻要是明前茶，晚一些時間也沒什麼，讓他們心裡有個底。老板們再來找老板的，老板您就把賜貴剛才說的那些個話告訴他們，讓他們想想。若是他們答應等貨回來，貨到了他們的手裡，售不出去，那我們就收回來。爹爹和張老板的常說生意做的就是一個誠信，沒有誠信再大的家業也會散了。賣出去了，那們誠信收益都賺了。如果賣不出去，我們一定要回收他們手中的貨，這本來就是我們的責任。若是他們執意要退貨，那就退給他們。不過，等到我們的貨回來後，他們還是得來找我們的，他們不可能讓自己的鋪子裡沒有茶賣。到那時候，他們依舊會按照原來的價錢要的，甚至還會高一些，因為來要貨的商鋪不是原來的那幾家了，想必會多一些的，物少了，價錢就會高了。不過，我們還是按照原來的價錢，原來的商鋪給，讓他們再次確認一下我們安泰康的誠信與人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