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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189章不怕死的土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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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田迎著軍師的目光,喉結上下移動,發出一聲古怪的聲響,語氣十分遲疑:“這……不是很合適吧?”其餘各人立即附和。軍師掄起刀來,虛劈了一刀,“刷”地一聲響,刀光映著他煞白的臉:“非這樣不可,不然,我們就彆做這一行,種地去!”

軍師那時,自然也沒有什麼權威,所以他的話,引起的反對聲更大。軍師冷笑,說的話毫不容情,每一句話,都像利刺一樣刺進人的心坎中。軍師當時說的是:“怕燒了莊稼,傷天害理?哥兒們,我們現在是士匪,是強盜,不是善男信女,見人要砍,見財要搶,乾的營生,樁樁都能打入十八層地獄!”“要是怕天理循環,怕報應,趁早回家抱孩子去──不過,隻怕也遲了吧,我們手中的刀,欠的人命也不止一條兩條了吧!隻要豁出去乾,才能殺出一條血路!”

他霍然站起,又空揮了一輪刀,才說道:“要就出發,我和老大先出動。”其中的一個還是有點怯意:“要是被……追殺……我們可是人單勢孤!”萬一燒了莊稼,犯了眾怒,被各屯子的民團追殺,連匪隊也未必同情,那就天下雖大,無容身之處了!

軍師在這時,昂然說出了一句使他畢生聲名大噪的名言,這句名言,據說傳在東北三省,甚至傳進了關內,是成千上萬亡命之徒的座右銘。軍師這時說的是:“我做事從不想退路!”

不想退路,就隻能勇猛前進,有了退路,就不免想到退守,難求進取,這是一股狠勁。這一點,和兵法上的“置之死地而後生”,倒十分吻合。於是,他們就到處去飛帖子──把勒索信綁在石頭上,利用彈子彈進屯子的圍牆去,或者,乾脆就把勒索信貼在屯子的木柵上。

軍師是上過書塾的,一手字,雖然說不上鐵劃銀鉤,在方圓千裡之中,隻怕也難找得出第二個來。他們不但飛帖子,而且還喊陣──策馬繞著屯子的圍牆飛馳,一麵馳走,一麵把勒索的內容,大聲叫喊出來,可以讓屯子裡的男女老幼,一起聽見。

喊陣比較有效,可是也十分危險,屯子中的自衛隊萬箭齊發,喊陣的匪徒,非死即傷──那次,焦田親自去喊陣,喊了三個屯子,安然無恙,全靠著也那精嫻無比的騎術,關於他的騎術,聽起來簡直像神話。

他那次喊陣,全身而退,用的是一招“蹬裡藏身”──整個人藏在馬腹之下,槍箭矛釣,自然都無奈他何,隻不過雖然他事先在馬身上也做了防備功夫,還是死了三匹好馬。

勒索的內容,無非是限三日之內,把銀元若乾枚,放置於某處某處,否則便如何如何。彆的馬匪必然是“否則大隊攻打,屯破之日,雞犬不留,老幼無存”。可是這次,焦田的喊陣,軍師的飛帖卻是“否則縱火燒地,莊稼成灰,顆粒不存”!

那時,又正是秋熟時分。幾個屯子受到了這種前所未有的勒索,自然派了民團,加緊巡邏。可是東北地肥,耕作容易,和關內的情形不同,大地麵積十分大。五十畝為一晌,一家四口,普普通通,就可以管上三四晌田地,民團防衛就算再嚴,也總有月黑風高,有機可乘的時候。

三天的期限一到,五處大火頭,十五處小火頭,一夜之間,風趁火勢,不但把幾個屯子的莊稼,燒得乾乾淨淨,還連累了附近的不少田地,令得方圓千裡,大是震動!

他們在勒索的時候,照例要報上萬兒,照例是“替天行道”開頭。可是軍師一想自己要放火燒稼,這“替天行道”四字是說不上的了,所以沒有提,報的是“焦田大隊長”。

於是,一夜之間,焦田大隊長的名頭,就被所有人掛在口邊,也叫人恨之切骨,黑白兩道,都想把焦田大隊長找出來。又是軍師的妙計,放了這把火之後,一連五天,銷聲匿跡,然後,又是三個屯子,接到了焦田大隊長的飛帖。這一次,受了損失的屯子,和沒有受損失的屯子,聯合起來,巡邏隊不斷,夜間更是緊張。

可是軍師又出了奇謀,三天期限一到,並無動靜,又過了兩天,這才在白天,放了火,而且趁亂之時,伏擊了一隊民團,砍翻了十二個民團,奪得了一批武器,聲勢大壯!到了第三次,焦田大隊長的飛帖出現,期限一到,白花花的大洋,就如數出現在他們指定的地方──善良的老百姓投降了!

於是,焦田的聲勢大壯,招兵買馬,神出鬼沒,往往今天還在一處喊陣,明天的飛帖,已經飛到了五百裡之外,不到兩三年,已成了勢強力壯的大馬匪隊,而且,還曾和俄國馬匪進行了幾次大規模的戰鬥,大獲全勝,殺得老毛子人仰馬翻,俘獲的武器,更是精良。

這時,他們也成了氣候,目標大了,軍師訂下的一個大目標是樂家屯。

樂家屯是一個大鎮甸,也是方圓千裡最富的一個屯。雖然也叫屯子,實際上是一個大城鎮,過往商旅必經之地,繁華熱鬨的主要原因是:這個地方,是漠河金礦,和遠在西伯利亞的一些金礦的礦石集中地。

金礦的礦石,合金量極高──黃金和其它金屬不同,多有天然的純金塊的。漠河和漠河以北,是地球上真正的苦寒之地,可是卻有金礦,金礦開采出來,在礦場經過簡單的處理,就專車運到樂家屯的煉金廠加工,這是正路。不是正路的,則是西伯利亞俄國人金礦中偷運走私來的礦石,一樣泡在樂家屯集中。所以,樂家屯的原名,漸漸地反倒少人提了,遠近都叫“黃金屯子”,有民謠唱:“黃金屯子滿是金,有金個個是神明,拜得男來又拜女,金光閃閃衝天庭。”

民謠自有含意,是說在黃金屯子中,一切的一切,反正有金子在說話,不管是哪一個的政府,都說不上話,自成一國,超然物外。在黃金屯子之中,自然要什麼就有什麼,說不上的窮奢極侈和繁華。

軍師的計劃是:把黃金屯子打下來,據為己有,自成一國,繼續在黃金上發大財。經過了很多年,馬隊的成員早已過千,可是遇上大事,集中在一起商討的,仍然是當年窩棚中的五個人。當軍師一提出他的大膽計劃時,情形竟然和幾年前的那次一樣:沒有人出聲!

過了好一會,焦田才歎了一口氣:“軍師,太大塊了吧,怕咽不下!”這時的焦田,當然不再是當日的焦田了,他刀法如神,騎術如神,早已遠近馳名,去年,另外兩股各有三百人的馬匪首領,約他比試,說明誰贏,就可以並吞輸了的馬隊,成為首領,輸的,終生聽命。

賭的是砍木樁。懂得騎術和刀術的人都知道,砍木樁是最公平的賭法,差一點都不行,高下立判。世界各地,精於騎術的民族,也大都精於使刀,多半是由於刀的威猛,和馬的矯捷相配合,聯合而成為十分有效的攻擊力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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