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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97章奇緣天下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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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輕輕被推開,王玉小心的端著藥碗進來,輕聲說道:“該吃藥了。”

鄭言沒有回答,他永遠也不會再回答了。

王玉看著鄭言,眼淚一滴滴的滴在湯藥中。

徐霞客和法海離開鄭家時,鄭家一片沉重的安靜。他們早知道今天的結果,所以他們雖然悲傷,卻也能承受得了,隻是,王玉的臉上始終是一片迷惘,她不明白,究竟是誰讓鄭言這樣癡情?

直到走了很久,徐霞客才歎息了一聲,慢慢吟道:“花開一千年,花落一千年,根葉永不見。”

法海看著徐霞客,見徐霞客的臉上也有淚痕,輕聲問道:“徐公子,你方才說的,大有禪意啊。”

徐霞客勉強笑了笑,答道:“大師,我說的正是佛典中的東西。隻是這個說法出自佛典,而化用了佛典。”

法海的神色變得恭敬了起來:“請教。”

他畢生求佛,有人說佛典,而他居然不知道,當然會認真請教。

徐霞客隻說了三個字:“彼岸花。”

法海“啊”了一聲,立刻明白了,應道:“曼珠沙華!”

徐霞客點了點頭。

曼珠沙華,又稱彼岸花,經常盛開在墓地附近,色澤鮮紅似血,,葉落花開,花落葉發,永不相見。在佛經裡,是所謂“天花亂墜”的四種花之一,如《法華經》中說:“爾時世尊,四眾圍繞,供養恭敬尊重讚歎;為諸菩薩說大乘經,名無量義教菩薩法佛所護念;佛說此經已。結跏趺坐,入於無量義處三昧,身心不動,是時亂墜天花,有四花,分彆為:天雨曼陀羅華、摩訶曼陀羅華、曼珠沙華、摩訶曼珠沙華。而散佛上及諸大眾。”所以是佛教中的天界之花。隻是,佛教中的傳說與世俗的說法有所不同,所以法海才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在世俗之中,相傳彼岸花隻開於黃泉,一般認為是隻開在冥界三途河邊、忘川彼岸的接引之花。彼岸花如血一樣絢爛鮮紅,鋪滿通向地獄的路,且有花無葉,是冥界唯一的花。彼岸花香傳說有魔力,能喚起死者生前的記憶。在黃泉路上大批大批的開著這花,遠遠看上去就像是血所鋪成的地毯,又因其紅得似火而被喻為“火照之路”,也是這長長黃泉路上唯一的風景與色彩。當靈魂渡過忘川,便忘卻生前的種種,曾經的一切都留在了彼岸,往生者就踏著這花的指引通向幽冥之獄。

徐霞客聽得這故事裡,那白衣女子在奈何橋下等待了鄭吉一千年,卻始終沒有與鄭吉團圓,不由得就想起了這個典故。

法海經徐霞客一點,也明白了這些,不由得也有些悲傷,歎息道:“可惜,鄭公子至死也不知道他和這女子的第二世是什麼樣的緣分。”

徐霞客突然笑了笑,笑容裡說不出的苦澀:“其實那是因為他身在局中而已,如果他不是身在局中,隻怕早就明白他的第二世緣是什麼了。大師,這個緣可說是天下皆知呢。”

法海聽得大為奇怪,問道:“徐公子,何出此言?是什麼樣的緣能天下皆知,而獨獨身在局中的鄭公子不知道?”

徐霞客慢慢的說道:“這女子叫戚懿,能歌善舞,我就已經很懷疑是這件事了,而最後鄭公子所說那女子唱的歌,我就可以肯定,是這件事了。”

法海越聽越糊塗,什麼“這件事”?是哪件事?他慢慢的回想著,念道:“終日春薄暮,常與死為伍。。。。。。徐公子,你是書生,你能明白,但小僧可實在不明白。”

徐霞客輕輕笑了笑,慢慢念道:“子為王,母為虜,終日春薄暮,常與死為伍。”

法海聽著感覺十分的耳熟,卻仍是一時想不起是哪裡的歌,不由得皺緊了眉頭。

徐霞客見法海仍是不悟,又念道:“鴻鵠高飛,一舉千裡。羽翼已就,橫絕四海。橫絕四海,當可奈何?雖有弓矢,尚安。。。。。。”

“啊!”法海一聲大叫,聲音之響,甚至引起了回聲,他一個失勢,一跤跌倒在地,隨即手在地上一撐翻身站起,看著徐霞客,臉上居然有些發白,結結巴巴的的說道:“他,他,鄭,鄭公子是,是。。。。。。”

“漢高祖!”兩個人同時說了出來。

這可真是神奇的緣分,鄭吉原來是漢高祖劉邦的後世,而戚懿,就是傳說中的戚夫人!

戚夫人是漢高祖劉邦的愛妃。濟陰戚家寨人。這“濟陰戚家寨”,便是今日的定陶縣杜堂鄉戚莊村。她曾隨劉邦征戰四年,擅跳“翹袖折腰”之舞,其舞姿優美,花樣繁複。戚夫人舞時隻見兩隻彩袖淩空飛旋,嬌軀翩轉,極具韻律美。她還長於鼓瑟,節奏分明,情感飽滿細膩,劉邦聽之常不由自主地隨聲唱和,高興時,兩人開懷大笑,憂傷時則相對唏噓不已。戚夫人生有一子,名如意,被封為趙王,劉邦寵愛戚夫人,欲廢太子,改立如意。

漢高祖十二年,劉邦病重,自知不久於人世,於是就想換立太子,在一次宴會中,太子請來聞名遐邇的賢人’四皓”相隨,換立之事已不可能,劉邦無奈,召來戚夫人,指著”四皓”背影說:”我本欲改立太子,無奈盈已得四皓輔佐,羽翼已豐,勢難更動了。”說罷,長歎一聲,戚夫人也淒楚不已,隨後,劉邦讓戚夫人跳楚舞,自己則借著酒意擊築高歌:“鴻鵠高飛,一舉千裡。羽翼已就,橫絕四海。橫絕四海,當可奈何?雖有弓矢,尚安所施!”

不久,劉邦崩於長樂宮,劉盈繼位。劉盈繼位做皇帝,是為漢惠帝,呂後為皇太後。呂後心狠手辣,大權獨攬,遂對戚夫人及其子劉如意進行報複,命將戚夫人囚於永巷,削去頭發,戴上櫚具,穿上奴隸衣服,強迫戚夫人舂米。戚夫人想著為王的兒子以及自己如今的處境,感傷地唱道:“子為王,母為虜,終日春薄暮,常與死為伍,相離三千裡,當誰便告汝?”

呂太後聽說勃然大怒,決定斬草除根,下令將趙王劉如意召回京師,並派人持酒將其毒殺。然後又采取更加慘絕的手段,砍去威夫人的手足,挖去雙眼,燒聾雙耳,灌了啞藥,扔到廁所裡,稱為“人彘”。

惠帝劉盈看到皇後這樣殘害戚夫人,也悲痛欲絕,不願再做皇帝,他讓人轉告皇後“此非人所為,臣為太子,終不能治天下。”就這樣,戚夫人被呂後活活折磨致死。呂後死後,漢文帝即位,鏟除了諸呂,漢文帝在戚夫人故鄉定陶建祠祭奠,以示紀念。該祠建在高崗之上,後人稱為戚圄寺。寺內有大殿及配房,寺內古樹參天,傍晚的時候,晚鴉歸巢,繞寺飛鳴,好似在慟哀戚夫人的慘死,故定陶有“戚崮晚鴉”之說。後人有詩記道:“從幸關東愛正稠,一朝永巷動人愁。而今世遠荒墳近,樹林烏啼恨未休。”

難怪徐霞客對此一聽便知,而法海倒要反應很久,要知道徐霞客是書生,於這一段曆史可說倒背如流,所以才說鄭吉正因身在局中才不明白。

二人對歎了良久,法海見徐霞客不想再回寺內,而是想回到旅店與同伴相會,於是與徐霞客依依惜彆,臨走還再三叮囑,說道他也要往彆處雲遊,此後如果有緣,一定要再聯係。

徐霞客回到旅店之時心中還有些鬱鬱,想著這離奇的三世姻緣。第一世,鄭吉是老人,戚夫人是荷花,第二世,鄭吉是漢高祖,戚夫人是戚夫人,第三世,鄭吉是鄭吉,而戚夫人卻再也等不到鄭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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