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琢磨

她看出他的害怕，便笑著說道：“確實很多人覺得我很奇怪，不過我不反駁，因為我本身就是個很奇怪的人。”

“本身你就從事著奇怪的行業，它融入你的生活，我們不覺得奇怪，他隻是小孩子心性，希望多擔待。”

上次和她交流用的是英語，沒想到她的中文說的也很不錯。

白之然還想在開口，女巫搶話道：“還有那個流蘇，我是最喜歡的，是貝爾在海邊撿起來的，一個一個穿好掛起來的，風吹來，響聲會把我拉回到海邊。”

“貝爾是誰？”新合好奇道。

“就是上次帶你們進來的小女孩。她是我的朋友，一直陪在我的身邊，不過上個月，她被父母接走了，不會再回來了。”

“我還很想她。”女巫幽怨的眼神緩緩釘在白之然的身上，她投射過來的孤寒是那種陰森森的冷，讓人不禁想逃。

白之然正定神色，露出一抹淡然的笑，安慰道：“既然是朋友，那自然會時時掛念，怎麼會覺得孤單？”

“是，這樣想是沒錯的，不過我把她做成了娃娃，時刻陪伴著我。”說著從身後拿出那個有些粗糙的娃娃。

臉上用繪畫用的炭筆畫著五官，毫無靈動與美感，倒是有些駭人，小女孩的眼角流著一滴淚。

新合打了個寒顫，緊緊靠著白之然。

白之然很鎮定，看了新合一眼，繼續溫和著嗓音道：“這個娃娃沒有小女孩那般靈動，不像她。”

“不，她以後的生活會變成這樣，變得毫無生機，死氣沉沉，因為她背叛了我，她說她會一直陪在我的身邊。”

“為何？”白之然已經猜到了什麼，但他不敢繼續往下想。

“我把她的靈魂賣給了惡魔，以後每個夜晚，她都要很惡魔爭鬥，然後遍體鱗傷，沒有一點快樂。”

她眼角突然掉下一滴淚，很是悲傷得樣子，自顧自憐。

新合小心翼翼地退到白之然的身後，不敢說話，繃直了腰背。

白之然也感覺到一股子惡寒，如果不是顏菁菁的出現，他致死也不會跟這些東西打上交道。

他不說話。

“你怎麼不勸我？”女巫突然結束自己的情緒，冷漠地看著他。

“害怕！”白之然並不害怕，一般常人聽到這些話會感覺到異樣，他隻是像普通人一樣表現得很害怕，然後一點點牽出自己想要問的問題。

“我又不會害你，你為何害怕！”女巫緊緊抱著娃娃，很不屑得看著他，眼神沒了剛才的柔軟，隻剩冷冰冰，如冰劍直射他心。

“對未知的事物保持敬畏，難道不應該嗎？”

“應該，你不是不信我說的嗎？為何又要信了？”女巫起身給白之然倒了杯苦瓜汁。

她拿著自己的杯子喝了兩口，很是饜足得表情，新合看著都覺得苦，不禁更加不敢看她。

“因為身邊就有這樣的事情發生，所以我不得不信。”

“你的妹妹，很幸運！”女巫突然說道，然後看著新合道：“對於那些奇怪看我的人，我都把他們搞成了奇怪的人。”

“他本身就是這個樣子，沒有覺得你奇怪，他和你一樣，也是奇怪的人，隻不過在社會上曆練久了，顯得正常了！”白之然冷漠得解釋道。

“和我一樣奇怪？那我是奇怪的嗎？”女巫微微頷首，搓著手指上的圖騰。

“對，很奇怪！”白之然毫不客氣地直言不諱。

“嗯，你很耿直。”如果他說不奇怪，她便會真的做出些什麼來安慰自己。

她停止搓手，笑著看新合：“上次說撒錢的就是你吧，你還真是傻的可愛，在追求未知的時候，人往往對未來的事物充滿新奇，不會在乎金錢，生命的！”

“那他們求什麼？”白之然好奇。

“和你一樣，求真實。”

“你不就是想弄懂身邊的人的故事嗎？或者準確些，你想把對一個人的了解變得刻骨銘心。”女巫輕笑：“我沒經曆過愛情，不太懂你們的想法。”

“但我想告訴你的是，一切真相的撥開都有迷霧的乾擾，你要想接近真相，就要做好一切準備。”女巫手指輕輕撩動頭發，冷豔的很。

“這次我不求真實了，我想求延續。”白之然眼神裡的光犀利而可怕，比剛才女巫的眼神還要朦朧，他眉頭輕鎖，略顯急迫，嘴角掛著讓人意味不明的笑，一副深遠大佬的形象，讓人捉摸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