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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七章:曾經滄海難為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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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下定決心要殺了他,她的身手還是那麼敏捷,那些護衛,也許並不是對她視而不見,而是她敏捷的身手實在像極了一隻彈跳自如的夜貓子,夜行服融入夜的海洋,衣角與夜色摩擦的輕微的窸窣聲,是夜在低吟。

楚淩塵,你的死期到了,你作惡多端,你黑白不分,你死有餘辜,我這是替天行道。

太極殿,楚淩塵的寢宮。

杜芊月透過窗縫往裡張望,隻見一個滿頭銀發的人坐在桌案前批閱什麼,時不時地拿筆寫寫畫畫,他是誰?

他為什麼會在楚淩塵的寢宮裡,而且,而且穿著九五之尊的衣服,楚淩塵哪兒去了,那個殺人凶手哪兒去了?

杜芊月心慌意亂的時刻,桌案前的人抬起頭,燈影綽綽,映的他的側臉清晰的暴露出來。

杜芊月的心似乎被猛地擂了一下,楚淩塵,那個滿頭銀發的老翁竟然是楚淩塵?!

楚淩塵頭發雖白,麵孔還是那樣的清俊,或許,相思的折磨在他臉上留下過些許痕跡,可是,他從來沒有哪天像今天晚上這樣容光煥發,神采奕奕,仿佛運籌帷幄的軍師,仿佛在刻意的等什麼人。

曾幾何時,每天晚上他回來的時候都能看到月兒在床頭打瞌睡,她一定要燈他回來才肯睡覺,她說,她做了一個可怕的夢,在黑暗中,無邊無際的黑暗似要把人吞沒,她呼救,掙紮,許久她聽到黑暗裡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卻是陌生可怕的腔調:"杜芊月,去死吧,去死吧!"

不,那不是你的聲音,就算是你的聲音,也一定不是你發出來的,是魔鬼故意恐嚇我的,淩塵,你抱抱我,我害怕。

他抱緊她,是啊,當然不是我,我怎麼可能對你說那種話?當你遇到危險,我會奮不顧身的去救你!那隻是一個夢而已,彆怕,沒事了沒事了,有我在,誰都休想傷害你一分一毫,我會永遠保護你,永遠。

那夢原來是有玄機都,後來,你不但說了夢裡那殘酷刺耳都花語,還落實在我的身上,比夢裡殘酷千百倍!

杜芊月望著他俊逸的麵孔,柔美的線條勾勒出完美的輪廓,那張臉的主人,曾經是她生死相許的人啊,現在化身為不共戴天的仇人。

楚淩塵年紀輕輕滿頭白發,一定是上天的懲罰,是報應,不過這報應似乎太無關痛癢了。

楚淩塵穩如泰山的批閱奏折,病了的這些日子,公務堆積如山,他必須馬上處理完,他有一種預感,她快來了,她真的快來了。他要拿出最好的狀態迎接她,而不是焦頭爛額,永遠在忙碌。

曾經,她說她想去遊山玩水,想讓他陪陪她,可是他說時局不穩,怎麼可以遊山玩水?打江山難坐江山更難,皇後就應該有皇後的樣子,不應該整天想著玩耍。

她啞口無言,怔怔的看著他,半晌點點頭,夫君說的是,我是母儀天下的皇後,應該不辭辛苦時時刻刻給天下女人做表率,而不是整日裡貪玩。

她關閉活潑開朗的心門,打開拘謹而陌生的門,變的莊重沉穩。

從來沒想過,做皇後原來是這麼累的一件事,還是過去好,算不上無憂無慮,至少沒有那麼多心裡負擔,恩,要是可以回到過去就好了。

彆傻了,我們千辛萬苦走到這一步,你腦子裡像的居然是這些東西。

好,我不想,我不像了,夫君不要生氣,我一定好好改善自己。

在孤的麵前,你應該自稱臣妾,怎麼連這些最基本的道理都不懂?孤還怎麼指望你做一個母儀天下的皇後?

那段時間,楚淩塵的脾氣很壞。

想來真是讓她受了太多委屈。

月兒,你回來吧,就算你的願望是讓孤死,孤也毫無怨言。

他對著明快的跳躍著的火苗喃喃道。

仿佛那不是火苗,而是杜芊月。

杜芊月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是對我說的嗎?可真是難得,楚淩塵這個混蛋,居然還記得我?不會的,那個月兒一定不是我,肯定是杜月婷,這兩個狗男女狼狽為奸,沆瀣一氣,做進了天下的惡。

那個女人哪兒去了?

如果杜月婷也在那就更好了,可以一次性斬草除根。

一陣清冷的夜風拂過,窗戶吱丫一聲,咧開更大的縫隙,好像是專門為了迎接她而刻意 敞開懷抱。

杜芊月拉上黑色的麵紗,一雙黑白分明蘊藏著深邃的大眼睛,濃密的睫毛在走廊下火光的映射下在眼瞼處投下一圈黑黢黢的影子。

她握緊了刀柄,雙指劃過利刃,寒芒在昏暗的夜色中一山,發出圓潤空靈的爭鳴。

她來了,寒芒在逼近,黑影在眼前一閃,他感到喉結出涼絲絲的,是冷兵器的觸感。

他到抽了一口氣,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住,臉色蒼白而戰栗,眼睛裡翻騰的是喜悅和悲哀m他看不到挾持他的人,但無疑是她了,一定是她。

"月兒,你回來了。"

杜芊月手上正欲用力,一刀下去,大仇得報,就算被抓住也死而無憾。

這突如其來的輕飄飄的帶著某種急切的一句話讓她生生停止所有的舉動。

他怎麼知道是我,楚淩塵真是瘋了,難道在我失去意識的那段時間,他意識到自己的大錯特錯,感到愧疚,所以總是念叨我?

就算是這樣那又如何,你嗜血成性是不可改變的事實,顧亭之活不過來,我爹娘也活不過來,就算你懺悔也無濟於事。

當杜芊月決定速戰速決,手腕突然一緊,坐著的人突然站起身扯過她的手臂,扯的她猝不及防一個趔趄跌下去,背被他拖住,她看到了這個男人的目光近在咫尺。

呼吸幾近可聞,他長長的滑順的長發撩在她耳畔,涼涼的觸感讓她情不自禁的戰栗,她看到他紅的像血一樣的眼眶。

她感到臉上的麵紗脫落,好感到呼吸突然緊了起來,好像突然落水的人,就算會鳧水也沒有做好充分的屏住呼吸的準備,顯得麵紅耳赤手忙腳亂,瞳仁圓圓的像世間最大的在月光下大放異彩的黑珍珠。

"月兒!真的是你。"這張臉跟從前的杜芊月略三分相似,如果沒有那種強烈的感應,他萬萬不認得這個女子就是自己千辛萬苦對待的人。

容貌換了,聲音換了,可是眼神沒有換,他認得她眼睛裡的倔強執著。

"楚淩塵,你認錯人了吧?我可不是你說的什麼月兒!"杜芊月用力掙紮,他不遺餘力的握著她持劍的手腕,緊緊地箍著她,她動彈不得。

"眼睛l騙不了人,月兒,我等你等的好苦,你有天大的冤屈,儘管向我尋仇,但不是現在,月兒, 你聽我說......"楚淩塵話未說完,杜芊月腿腳飛踢起來,正中楚淩塵的腦門,趁著瞬間的鬆懈,杜芊月從他的懷裡掙脫,不容分說的舞劍相擊,楚淩塵匆匆的應付了幾下,一把抓住劍刃,她一動彈,血嘩嘩的從他手心裡漏出來。

"你!"

外麵護衛聽到動靜,破門而入,楚淩塵喝到:" 不用過來!"

護衛們震驚不已,還像拔刀,楚淩塵口氣嚴厲,隻能按兵不動。

"楚淩塵,你這個畜生,你殺了我師兄,你害得我父母慘死,我不殺了你誓不為人!"

到底是為了顧亭之的死耿耿於懷,楚淩塵眉宇間倉促劃過的黯然沒有任何人注意得到。

"月兒,你冷靜點,孤......孤有一個要求......"他咳嗽起來,直挺挺的身子蘈委下去,像個與生俱來的病咾,太監急的了不得,小心翼翼的從一側遞過來幾個藥:"陛下,您的藥。"

他抬手:"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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