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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六章:是人是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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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種等著看好戲的情緒占據了他的心,所以暫時不打算去搗亂了,方便照看織魂錦鯉,當然也有把風無邪看好,不能讓他有機會去攛掇。

風無邪前來探望織魂錦鯉,被夜湮拒之門外,織魂錦鯉才知道夜湮一直沒有離開,不由得心中一暖。

風無邪氣急敗壞,透過窗子,正好可以看到裡麵的床幃。他忽然恍然大悟,知道之前夜冥為什麼怒不可遏的對孟苡嫿說那些沒頭沒腦無情無義的話了。

"一定是這樣的,一定是這樣的!"風無邪喃喃道。

否則夜湮怎麼可能要求孟苡嫿和他獨處而並沒有任何過分的舉動?而且出來的時候,孟苡嫿是被夜湮抱出來的,當時他怎麼就沒有往這方麵想 ?該死!

煩人的生活不應該攪和進去妖魔鬼怪,看來,隻有孟苡嫿和夜冥的魂魄再次來到鬼界,他才有機會幫他們化解誤會。

沒見到織魂錦鯉,風無邪破有點灰心喪氣,但知道夜湮可能一直守著織魂錦鯉,織魂錦鯉應該沒有多麼傷心難過了,便稍微安慰。

沒錯,夜冥這一生的人設就是個養尊處優慣了輕浮浪蕩的登徒子,孟苡嫿則是流落紅塵的癡情女,還有個善妒的寧姝,孟苡嫿這一生注定沒有好結局。

寧姝在巫師那裡得到了為什麼雄黃酒對白玉不起作用的答案,答案隻有一個,那就是白玉不是妖精,是鬼!

鬼這詞,聽上去比妖精還要可怕,把寧姝嚇得夠嗆。

傳說鬼會找人索命,會把人的腦殼敲開吸走腦髓,比妖精滲人多了,鬼怎麼對付呢?巫師說,他可以除妖,但不能除鬼,無能為力。

完了完了,她幾次三番招惹她,她會不會半夜鬼敲門,敲開她的頭顱吸走她的腦髓啊!寧姝這麼想著,食不下咽夜不能寐,白玉跟她說話的時候,她也會嚇一跳,捂住臉嚷道:"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蘇夫人歎道:"這孩子怕是中邪了!"沒人的時候,寧姝好拉住姨母的手神乎其神的說,白玉不是妖是鬼,你們蘇家上輩子跟她有仇,殺死了她,她化成厲鬼尋仇來了!可惜我知道的太晚了,我招惹了她,她現在 認準我了,假以時日就會把我置於死地的!

蘇夫人被她說的也惴惴不安的,若非 有她誤認白玉妖精這個前車之鑒,她幾乎都有相信了,這孩子真是中邪了,瘋言瘋語好不嚇人,請個法師給她驅鬼才是。

寧姝一個勁的擺手:"姨母,該讓法師做法驅邪的不是我,是白玉啊,她才是鬼,把她趕走,把她趕走!"

說的蘇夫人左右為難,說道:"這樣吧,明天把你送回家啊,然後我再找法師給白玉驅邪,到時候任何事情都跟你沒關係了。"

寧姝忽然哭起來,聲音淒厲:"可是我怎麼忍心表哥一個人受她魅惑,你們隻會縱容他,還把那個女鬼當作準兒媳,你們害苦了表哥呀!"

蘇夫人實在沒辦法了,這馬上就成親了,又鬨出來女鬼的說法,蘇家若大的家業,真的不明不白的就這樣交出去嗎?

"寧姝,我不是答應你以後會讓你跟旭軒成親嗎?你怎麼還不罷休妖言惑眾,你說她是鬼,你證明給我看我就相信你。"蘇夫人不耐煩地說道。

寧姝嚇破了膽:"我不敢證明,也沒辦法證明,我隻知道她真得是女鬼,巫師都告訴我了,你不相信可以去問巫師啊!"

"巫師告訴你白姑娘是鬼,就沒告訴你破解的辦法?"蘇夫人似乎是急切地追問,又顯得嘲謔。

寧姝惴惴不安,目光遊移不定:"他隻能降妖,不能除鬼。"

"那他怎麼會知道白姑娘是鬼?一個不能除鬼的巫師,怎麼會知道白姑娘是鬼?"

寧姝遲疑:"可是姨母,如果她不是,巫師為什麼要這樣說?如果是圖財,他完全可以說他有辦法破解,繼而招來更多的是錢財啊!"

她說的有板有眼,看上去並沒有瘋癲,蘇夫人緩緩地籲了口氣,說明天就請法師來驅邪,寧姝才放心。

孟苡嫿做了凡人,那就是徹頭徹尾的凡人,邪門歪道找不出端倪,好比非要把一塊貨真價實的真金鑒定成假貨似的。可白玉不這樣認為,她覺得自己不是單純的凡人,否則夜湮話裡話外是什麼意思?那個夢是什麼意思?這裝神弄鬼的驅邪法師是什麼意思?

不是認定了她是邪魔外祟嗎?如果是普普通通的人,不應該引起彆人的 胡思亂想啊?況且請來法師的伯母,伯母雖然一開始對我有意見,但已經慢慢地轉變了對我的態度。我從小孤苦無依,伯母就像親人,伯母不可能看錯的,我是邪魔外祟,我是邪魔外祟!

白玉如此認為著,抑製住淒惶的心情,任法師在自己身邊做法。

這兩天蘇老爺交給兒子又苦又累的差事,是基層的小廝才乾的,爹說:"千裡之行始於足下,這鋪子裡的條條框框你都得體驗,否則扛不起這個大梁!"

蘇旭軒是蘇老爺的心頭肉掌中寶,從小到大要什麼給什麼,慣得不得了,兒子受了絲毫的委屈,他就心疼的如割肉。兒子是祖宗,爹娘是伺候祖宗的仆人,他們對兒子寄予了太多的希望,他們自私的希望兒子心裡眼裡永遠以爹娘為最重,可是兒子為了跟白玉在一起忤逆了爹娘,拿遠走高飛做威脅。

他們當然不舍得寶貝疙瘩遠走他鄉,答應了他跟白玉的親事,心裡麵窩囊,寒心,向全城最有名的教書育人的先生討教育子良方。

先生對他說了七個字,那七個字讓他心頭顫:"棍棒底下出孝子!"

長這麼大,一根毫毛都沒舍得動過,千般萬般好好伺候,當祖宗當菩薩養,蘇老爺恨鐵不成鋼,也舍不得在寶貝疙瘩身上埶棍棒。於是就用這個中規中矩的法子,來鋪子裡當夥計,美名其曰為做繼承人而準備,實際是煞煞他的性子。旁敲側擊讓蘇旭軒明白他之所以這麼苦這麼累都是因為一意孤行要娶狐媚子,說當初父母在他身上寄予的厚望,給他安排好的康莊大道。

本來,蘇旭軒還可以理智地應付,可累的腰酸背痛臭汗淋漓還討不到東家一聲好,心浮氣躁的情況下,就難免怨聲載道了,由不得變成兩邊倒的牆頭草了,由不得回過頭細思量。但想著大婚在即,也就還秉著無怨無悔。

蘇夫人靜法師胡亂鬨騰,白玉百依百順的配合,淋了狗血撒了香灰,嘰裡呱啦的咒語念了幾百遍,也不見白玉有任何的異樣。

兩眼發光滿懷期待的寧姝,眉心簇成了個死結,快把狐狸尾巴露出來呀,快呀,死鬼,那樣你跟表哥白頭偕老的願望就泡湯了!可是沒有任何異常,白玉沒有受過這等的肮臟汙穢,由不得眼眶熱,鼻子酸,打了幾個噴嚏眼淚嘩嘩流。

狗血腥臭,香灰熏人,額前腦後貼著鬼畫符,嗡嗡的咒語亂如蠅,四麵八方沒有風,大太陽烈烈懸當空。

胃裡突然風起雲湧,白玉捂住口,乾嘔了幾聲,陡然腳底軟如棉,眼冒金星陷深淵。

所有的嘈雜戛然而止,黑沉沉不知身置何方。

"夠了!"肅穆成一尊泥菩薩的蘇夫人猛然拍案而起,銳利的目光掃向驚魂甫定的寧姝,像一把銀針,閃閃爍爍的紮過去,她不由自主的一哆嗦,可憐巴巴的叫了聲姨母。

蘇夫人氣鼓鼓的,讓丫鬟把白玉扶回去,把法師打發了,再沒看寧姝,就關上門來誰也不見。

鬨過試過,寧姝也該私心了,好,既然你不是鬼不是妖,那我就沒什麼好怕的了,等我跟表哥修成正果,再把你往死裡欺負,讓你見識見識我的厲害!

三天後,蘇旭軒和白玉大婚,各項事宜妥當而顯排場。

其實那天伯母請的那場法事沒有白做,白玉昏過去再醒過來,感到神清氣爽,換了一個人,好像香灰和狗血把身上的邪魔外祟給驅走了,可以做自己了,可以跟蘇旭軒長相廝守了。

蘇旭軒成天寒苦喊累,她也不像之前那樣自責鬱悶,而是想著成親以後,儘心儘力的幫他,管理龐大的家業。

盼星星盼月亮,盼來了明媒正娶,迎來了舉案齊眉,拜高堂拜天地夫妻對拜,馬上就圓滿了,對麵彎腰一拜就圓滿了,可是世上哪有那麼多圓滿的事,哪有那麼容易圓滿的事。

"富甲一方的大老爺,風流倜儻的大少爺,你們口頭上實打實,實際上儘乾虛事兒,我老婆子的閨女再卑再賤那也不是一文不值,老娘辛辛苦苦把她養大,一個子兒沒見著,你們這就想鸞鳳成雙一飛衝天了?"外麵嚷嚷的聲嗓越來越清晰,一個穿的花花綠綠略顯邋遢的半老徐娘搖搖晃晃的擠進大堂,上來就拉白玉。

白玉吃了一驚:"媽媽!"

堂上得人沒有一個是不吃驚的,更多的是看笑話的態度,七嘴八舌亂哄哄,名門貴胄明媒正娶煙花女子為正妻已經是天下奇聞,這還沒有夫妻對拜呢,冒出來個老鴇子吵吵嚷嚷,一個子兒沒見著?白姑娘是被大少爺偷來的嗎?

蘇老爺吹胡子瞪眼,嘴都氣歪了:"來人呐,把這個潑婦轟出去!"

老鴇子更加用力的抓住白玉的胳膊:"俺走,也要閨女一起走!"

蘇旭軒製止了上來拖入的小廝,把老鴇子拉到一旁低聲道:"十萬兩銀子可是一分不少的給你了,你還想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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