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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六章:是人是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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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與我一起讓你如此委屈,我願意放你自由,你跟夜湮快活去吧,以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蘇旭軒 麵無表情的說道。

那模樣分明是恨透了她,夜湮那樣說也就算了,為什麼你也要這麼說?白玉傷心生氣,為什麼夜湮陰魂不散?蘇旭軒,你還在跟我慪氣嗎?我當初跟夜湮走後悔莫及,你也說了會愛護我一生一世,我們前世今生都是有緣人,為什麼還要故意說這種話讓我難受?

"不要再讓我看到你,你走!"蘇旭軒毅然決然。

今天的蘇旭軒跟平時不一樣,穿著不一樣,說話不一樣,上上下下裡裡外外都不一樣,白玉搖頭:"我們馬上成親了,你讓我走,是想跟寧姝成親 嗎?"

"我娶誰跟你沒關係!隻要不是你,我都願意娶。"蘇旭軒不容置疑,臉上溢出嘲諷的表情。

"我知道了,你到底是嫌棄我,你嫌棄我是青樓女子,蘇旭軒,事到臨頭你才這麼說,你怎麼可以這樣無情無義!"白玉不甘心,她不知道沒有蘇旭軒以後還怎麼活,罷了,生又何歡死又何懼。

黑木床堅硬無比,白玉猛地撲過去,一團血紅在眼前炸開!

"不要!"陡然從厚厚的迷霧裡鑽出來似的,眼前的 血紅陡然變成粉紅色的紗帳,汗珠子前赴後繼的從額頭滑進脖子裡。

一顆心撲通撲通,好像拿著一把石子用力的接連不斷的往水池子裡投去。

"姑娘怎麼了?"丫鬟蕙蘭的麵孔在眼前越來越清晰,聲音飄飄忽忽傳進耳朵裡,靈魂方才好像歸位。

好像有一雙無形的大手在撕扯著它跟肉體斬斷憐惜,她歎了口氣,蕙蘭又說:"姑娘是不是做噩夢了?"

一臉濕噠噠的,不知道是淚是汗。

噩夢嗎?那就好,不是真的就好,她搖搖頭,喃喃道:"我沒事,現在什麼時辰?"

已經黃昏了,夕陽燒紅了半邊天,金色的光輝夾雜著血紅灑在院子裡,柔暖的顏色,讓她忍不住打寒噤。

蘇旭軒還沒有回來,這使她惴惴不安。

蕙蘭說,晌午她醉的厲害,熬了醒酒湯喝了半碗就睡下了,中間蘇夫人來看過,問好點了沒有。

白玉一清醒,蕙蘭就過去把事情告訴了蘇夫人,蘇夫人點點頭:"那就好。"

一切的一切,都不像真的,夢裡才是真的,像她這樣顛沛流離輾轉紅塵的女子,夢裡來的更現實一點。

蘇旭軒回來的很晚,蘇老爺為了鍛煉他,讓他親自去送貨,那是累活,對於從小就養尊處優的少爺來說,是磨礪,痛苦的磨礪。

所以一回來,蘇旭軒破有怨言,說這些事完全可以讓小廝去做,犯不著他堂堂大少爺親自出馬。

"伯父是為了鍛煉你,將來你是蘇家的頂梁柱,自然要把你鍛煉成人中龍鳳。"白玉說道。

蘇旭軒不這樣認為:"怎麼會,他哪裡是為了鍛煉我,分明是為了成親的事兒懲罰我!"

許久沒回音,聽到嚶嚶哭泣 的聲音,他回過頭,看到白玉掩麵而泣,連忙關懷備至:"怎麼了這是,誰欺負你了?告訴我,我幫你出氣!"

白玉拉著他的衣袖,淚水在眼眶子裡閃爍,雪白的麵皮似乎在微微顫抖:"沒有人欺負我,沒有。"

"那你是......"

"說實話,你是不是嫌棄我,果真如此的話,我現在就走。我也不想連累你堂堂大少爺受苦受難,乾下人的活,被爹娘訓斥。"

"玉兒,你怎麼能說這種話,我沒有那個意思,你不要胡思亂想。我隻是覺得我爹太過分了,我可是 蘇家的獨苗苗,他就這樣對我,連我娘都不替我說話了!玉兒你這麼好,他們再是有眼不識金鑲玉,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個寧姝背地裡攛掇的。"

"歸根結底,都是因為我。"白玉自責。

蘇旭軒從小到大受到的地地道道的大少爺的生活,蘇老爺蘇夫人老來得子,對他是含在嘴裡怕化了,捧在手裡怕掉了,有時候吃飯都是丫鬟喂,養成任性妄為的性子,比十指不沾陽春水的金枝玉葉還要尊貴。突然讓他乾又苦又累的活,怨聲載道在所難免。

也讓白玉清楚地意識到他們根本就不合適,她會連累他,他的 生活是因為她才變得又苦又累的。

當然,有有一部分原因是那個夢,奇怪的夢,蘇旭軒說的清清楚楚,你走你的獨木橋,我過我的陽關道。還讓她跟夜湮去,儘管是個夢,可是那樣真實,她不得不深以為然。

"玉兒,什麼都彆說了,我累了,睡覺去吧。"蘇旭軒有點心煩意亂,倒頭就睡。

白玉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切,覺得自從做了那個怪異的夢,蘇旭軒的變化就開始了。

她當然不會知道,那是她的潛意識,上輩子殘存的記憶,當然,她也不會知道夜冥之所以那樣說是因為夜湮故意製造出來的誤會。

他們骨子裡不是凡人,即便脫胎換骨轉世投生也不是地地道道的凡人,在鬼界所經曆過的印象深刻的事情,會時不時地在人的夢裡展現。

在摸不清前因後果的情況下,這無疑是作為一個煩惱而存在。

織魂錦鯉流產了,風無邪知道後非常悲慟,因為織魂錦鯉為此而傷心欲絕,夜湮卻無關痛癢。

流產好,他跟她之間的關係主動瓦解了,夜湮甚至仰天大笑,織魂錦鯉傷心欲絕多半是因為夜湮的態度,夜湮置蘇旭軒和白玉不顧把她帶回鬼界療傷的舉動,她多麼感動,有被他愛上的錯覺,可孩子流產後夜湮的反應推翻了她的所有幻想。

他親手斷送了自己的親生骨肉,居然沒有絲毫傷心懺悔,實在讓織魂錦鯉刮目相看。

夜湮啊夜湮,我對你一往情深,以為隻要我從一而終矢誌不渝,總有一天你會感動。夜冥是你的哥哥,曾經眾口皆碑的鬼君,你不放過他就不放過你自己,風無邪和 三司打的什麼主意我聽的清清楚楚。

我拚死護住蘇旭軒,實際上是為了救你啊。我替他織魂,他的魂魄我可以感應,他的元神在蠢蠢欲動。他有自我修複能力,他不再像之前那樣不堪一擊,這些我沒有告訴過你,我擔心你窮凶極惡趕儘殺絕。

不如讓他們平平淡淡的做凡人吧,一旦他被激怒,他體內凝聚的力量就可能覺醒,假以時日,鬼君大人的頭銜不再是你的。

我煞費苦心,連我們的孩子都可以犧牲,都是為了你的安危著想啊。腹中胎兒雖死,但你並不是故意的,我不怪你,可你千不該萬不該,用那樣無所謂的態度來傷害我。

你不知道你在我心目中有多麼重要,你不知道我有多麼看重這個孩子。這個孩子一出世,你是 父親,我是母親,我們的關係得到升華,我們是親人,永遠永遠都不能擺脫的了。

夜湮並不是無動於衷,他仰天大笑,也並不是發自內心的開心,而是苦笑,但他擅於掩飾,沒有人知道他是苦笑,也沒有人知道他其實挺想有一個孩子的。他覺得太寂寞了,千百年來,日思夜想的唯一一件事就是得到孟苡嫿的傾心相待,無論如何得不到,太單調,有新生命,血管裡流著自己及血液的新生命在自己身邊繞老繞去,不失為一種排遣寂寞的方式,想想就很開心。

可是,織魂錦鯉居然為了保護他的死對頭而喪失了他的希望,可惡,太可惡了!

他要懲罰織魂錦鯉,讓她傷心難過,痛苦絕望,這是對她的最嚴厲的懲罰!

織魂錦鯉趴在水池子裡的荷葉底下,一動不動,也聽不到外麵的動靜,夜湮又去找他們去了吧?哎,你知不知道這樣是自尋死路。

其實夜湮並沒有離開,他在隔間,修好了傳顏鏡,正好看到白玉跟蘇旭軒鬨的不太愉快的一幕。

他頓時心花怒放,看來長相廝守並不見得是多麼美滿的事情,他怎麼忘了,蘇旭軒是個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紈絝子弟,從小到大受人追捧,沒有吃過絲毫苦。

而白玉是身份地位的青樓女子,地位之懸殊雲泥之彆,蘇旭軒高高在上,白玉低入塵埃,這樣的結合是不可能一直融洽相處的。

蘇旭軒的本性不是已經開始慢慢的露出來了嗎?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他這種自私自利以自己為中心的人會為白玉做出改變?簡直白日夢好吧。

孟苡嫿,夜冥,你們不是想琴瑟和諧白頭到老嗎?我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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