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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五章:雄黃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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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蘇夫人把耳朵湊過來,寧姝嘰裡咕嚕說了一串,蘇夫人爬滿皺紋的眼睛慢慢放大,點點頭,寧姝的嘴角微微揚起。

父母慢慢的接受了白玉,蘇旭軒很高興,無時無刻不想和他在一起,白玉說道:"你不要總是和我一處,伯父的安排,你要儘心儘力的完成,伯母的吩咐也要時刻記在心裡,大丈夫不沉迷兒女情長,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我希望我們可以長長久久的,而不是一時的熱烈,細水長流。"

蘇旭軒握住她的手:"你這樣的媳婦,真是舉世無雙,玉兒你知道嗎,寧姝不願意離開我們家,她不肯走。"

寧姝對他的執著他還是心裡有數的,所以他有點擔心,寧姝在,他們沒有太平日子可過。

白玉不這樣認為,柔聲說道:"看得出來她放不下你,可是能像她這樣善解人意的女孩子實在是少之又少,她知道我們倆情真意切,就把自己的感情藏起來,誠心誠意的希望我們好,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做到的。"白玉把平安符拿出來給蘇旭軒看,這些事,蘇旭軒都不知道,因為寧姝叮囑過白玉:"不要告訴表哥,我怕他不高興。"

"你希望我們跟她和諧相處?"蘇旭軒蹙眉。

白玉點點頭,他淡淡一笑:"你才是做得到世間女子都做不到之事的女子。"

他有一種預感,寧姝與他們是沒辦法和諧相處的,不知道為什麼,白玉越是說她好,他就越發的不安。

次日,蘇旭軒被父親叫到鋪子裡,學做生意,這邊白玉接到蘇夫人的邀請,說午飯一塊在西花廳吃飯。

自從白玉來到蘇家,隻見過蘇夫人兩次,並沒有有過任何促膝長談,更彆說在一起吃飯了,所以聽到這個消息,格外的受寵若驚。

西花廳外站滿了持刀弄劍的小廝,蘇夫人吃個飯也要這麼大的陣仗?她暗暗吃驚,想想也是,蘇家富可敵國,自然要時刻防備有盜賊,有備無患。

寬大的檀木圓桌,上麵山珍海味擺放的滿滿當當,東南西北四角各有一尊金酒壺,上麵鑲著紅寶石,在花廳裡熠熠生輝。

白玉非常緊張,規規矩矩的給蘇夫人問了安,看到寧姝也在,便也恭恭敬敬的問好,寧姝連道承受不起,站起身拉她在自己旁邊的椅子裡坐下。

白玉打扮的清秀乾淨,光彩照人,蘇夫人覺得她身上並沒有妖精的濁氣和媚氣,會不會是她們想多了?是人是妖,雄黃酒來證明。

這姝兒咬定她是妖精,若證明不是,也可以讓她私心,如果真得是,那這提前安排好的明裡暗裡幾百名身手敏捷的士兵不見得拿不下一個小小的妖精吧。

寧姝給她夾菜,她拘謹,不好意思動筷子,蘇夫人說:"開吃吧。"幾個人才慢條斯理的夾起飯菜往嘴裡送。

吃了幾口。太陽最烈的時分,曬的人滿頭大汗。

寧姝開始勸酒,白玉推說不會,寧姝輕蔑的目光愈演愈烈:"姐姐莫要謙虛,紅塵裡過慣了的人,怎麼可能小酒都不喝?"

一句紅塵裡過慣了的人,說的白玉滿不自在,悄悄地睃了蘇夫人一眼,板著臉說不清是什麼表情。

蘇夫人端起酒杯:"今兒沒有男人在家,我們幾個女眷暢飲幾杯,任何人不得推辭。"

白玉雖然風月場所待慣了的,卻真的沒有喝過酒,但蘇夫人話說到這個份兒上,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她端起麵前滿滿的一盅,遞到哦嘴邊一飲而儘。

火辣辣的灼痛喉嚨和舌根,又苦又澀,激的喉嚨刺癢,又不敢大肆咳出來,抬袖掩麵,把頭擰過一旁,沉沉的咳嗽幾聲,憋的臉通紅。

蘇夫人和寧姝眼睜睜的盯住她,蘇夫人不知道自己是希望她現身還是不希望她現身,難道她現了形,兒子就能從迷怔裡醒悟過來?罷了罷了,是真是假,事實說話。

寧姝兩隻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緊緊地盯著白玉,就等著她現行,巴著她現行。

白玉麵紅耳赤,回過頭畢恭畢敬的為自己的失禮給蘇夫人道歉,並沒有任何彆的反應,蘇夫人一下子鬆了口氣,寧姝的心一下子揪的緊緊地。

難道是這妖女道行深,一杯不頂用?吃了幾筷子菜,寧姝又開始勸酒,這回蘇夫人不喝了,白玉更加避之不及。寧姝給蘇夫人使眼色,一麵殷勤的勸,蘇夫人意會,隻好說道:"白姑娘,你妹妹想再喝點子,你就陪她過過癮。她說得對,酒逢知己千杯少嘛!"

蘇夫人都開口了,白玉不好繼續推脫,杯子裡酒水滿滿當當,氤氳的酒氣,熏的她頭昏腦漲,寧姝的酒杯已經遞過來,她勉力一笑,端起來喝了。寧姝也裝模作樣的飲酒,一抬袖子全倒地上。

兩杯酒下肚,柔腸寸斷,醉醺醺星眼迷離,寧姝來了句:"姐姐好酒量!姝兒找到知己了,真是三生有幸。"

白玉已經微醉,身上火辣辣熱滾滾,神誌不清,寧姝不停地倒酒,她不聽使喚的端起來一飲而儘。從來聽說一醉解千愁,身體輕飄飄的,好像不在人間,這就是喝醉的感覺嗎?那還真的挺好的。

一杯接一杯,不嫌苦辣,覺到了妙處。

寧姝急的一頭汗,怎麼還沒有現出凶神惡煞的模樣?道行再深,也抵不過這六杯雄黃酒才是,日頭熱辣辣的,按理說她應該痛不欲生露出狐狸尾巴才是啊。

可是白玉從頭到腳沒有一點異常,怎麼會這樣 ?這種厲害的招數都不能讓她原形畢露,她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千年老妖?

看著白玉醉的七葷八素,麵如桃花,一個勁的還要喝酒,儼然一個酩酊大醉的人,寧姝急的一頭汗,失望而咬牙切齒,當下明白了幾分,這外甥女是嫉妒瘋了,才會想出這樣的招數對付白玉。

"好了好了,事已至此真相大白,姝兒莫要多疑,"蘇夫人起身說道,"來人呐,把白姑娘扶回去,白姑娘醉了,小心著點!"兩個丫鬟過來攙起白玉,晃晃悠悠的往回走,白玉嘴裡含糊不清一疊聲的嚷:"喝酒......喝......我還能喝......我沒醉......"

蘇夫人瞅著六神無主的外甥女:"看你表哥回來怎麼收拾你!"

寧姝身蒙奇冤而且悲痛萬分的跪在姨母麵前:"姨母,您一定要救救我,姝兒真的親眼看到他們行蹤詭異,白玉絕不是正常人!"

蘇夫人歎了口氣:"你還不死心?其實這白姑娘是人是妖又有什麼關係,旭軒不在乎,我們在乎有什麼用 ?隻要她安安穩穩的不興風作浪就好。"

"可是表哥不知道她是妖精啊,表哥知道的話,一定不會和她在一起的。"

"你剛才說他們行蹤詭異,難道不包括旭軒,孩子,不要再執迷不悟。說實話,世上的好男子比比皆是,你娘不給你做主,姨母就擅自主張給你擇佳婿。"蘇夫人說的模棱兩可,好像自己的兒子跟妖精攪和在一起也無所謂,實際她完全不相信那回事,寧姝已經憂思過度,胡說八道,嫉妒之極又不願意把那種態度表露出來,打定主意一棵樹上吊死的樣子,實際是窮凶極惡,鑽牛角尖。

寧姝不能說自己一門心思在表哥身上,不能,她笑裡帶淚:"姨母疼愛姝兒,姝兒感激不儘,可是姝兒的真命天子有緣人還沒有出現,不能急於求成,姨母有了兒媳就不要姝兒了嗎,要把姝兒趕走?"

"這是什麼話,姨母覺得對不住你,想補償你,"蘇夫人意味深長的說道,"如果你實在對你表哥念念不忘,那你就安生等一陣子,他們成了親,時間一久u,你的機會就來了。"

寧姝聽了眼前一亮,果然姨母心裡還是有她的?蘇夫人繼續說道:"男人都是喜新厭舊,到時候姨母給你做主,隻是可能要委屈你做個偏房。"

"沒關係,姝兒也願意。"寧姝擦去眼淚喜不自禁的說道。

姨母有這份心太好了,不過,蘇旭軒真的會喜新厭舊嗎?那個狐狸精會允許他喜新厭舊嗎?

無從得知,隻有時間可以證明。

白玉第一次喝酒就喝的爛醉如泥,胸中仿佛燒著一團火,熱辣辣的要破壁而出一般,排山倒海的痛苦燒的她香汗淋漓。

因為酒裡有雄黃,所以作用比單純的酒要為奇特。

她恍恍惚惚的吃力的睜開眼睛,周圍黑暗無邊,漸漸地有幾簇藍色的火焰憑空升騰起來,均勻的密密麻麻的散落在黑暗的浪潮裡,黑暗,好像顯現出了輪廓。不,黑暗怎麼會有輪廓呢?有輪廓的是黑暗中的東西,他們乾瘦卻敏捷,上躥下跳,發出幽靈 的嬰兒般哼哼唧唧。

這是什麼地方?我怎麼會在這裡?她奇怪,麵對猙獰的一切並不感到觳觫,一圈光,白色的暗淡的光出現在附近。

她跌跌撞撞的走過去,膝蓋撞到堅硬的物體,疼的跪下,手摸到什麼涼滑的東西,啊,是一隻手!修長有力的手,仿佛用嘴堅硬的冰最精湛的技術一點點雕鑿出來的。

他發現撞到膝蓋的堅硬物體是一張床,黑色的床,她從來沒有見過的木質,散發著奇異的柔和的味道。床上躺著一個人,就是這隻冷冰冰的修長有力的手身著黑衣頭披墨發的主人。

"蘇旭軒!"是他,真得是他,他怎麼了?怎麼會直挺挺的躺在這個怪異的地方?"蘇旭軒,您怎麼了?你醒醒啊!你醒醒啊!"

白玉緊緊攥住他的手,仿佛把自己的全部溫度都通過這隻手傳遞到了他的五臟六腑,果然,他蘇醒了,密密匝匝的睫毛像薄薄的蟬翼顫抖著綻開,他的眼珠黑的像一塊璀璨的晶石,充滿了複雜的情感,直勾勾的盯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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