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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莫名的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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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牌貨離開後,希貝兒被失落和孤單感重重包圍著,她覺得自己又回到與老媽媽相依為命掙紮求存的日子。

老媽媽近年的健康狀況不佳,被關進牢獄裡,老邁的身體不勝負荷,回到大宅躺在床上休息。冒牌貨臨走前,為她檢查過,說她年事己高,身體機能老化,在世的日子不會太長。

以往希貝兒經常在失眠中獨望夜空,自從受過莫特利的酷刑後,她討厭黑夜,尤其在安靜無人的黑夜中聽見水滴聲,會嚇得心跳停頓。即使嘲笑自己的懦弱,即使點燃燭光,即使彈著琴,仍無法驅除那份莫名的恐懼。

雷思麗的情緒病轉好,愛爾莎送雙胞胎姐妹回家。

希貝兒對雷思麗有愧,也準備接受愛爾莎指罵,愛爾莎隻是板著麵孔表示,雷思麗的病一日未完全康複,她都不會原諒希貝兒,說完頭也不回地離開。

雙胞胎姐妹知道父親要去一個很遠的地方,也許要很久很久以後才會回來,都吵著要出城去見父親。

她想帶女兒出城,但是不放心留下老媽媽一人臥病在床。

正巧,埃米莉叩門而來。

埃米莉在元帥被刺殺當晚,心念一對雙胞胎姐妹久久未回家吃晚餐,於是想去希貝兒的舊居查問,豈料出門不久,就被第五皇子的軍官截獲送進牢房,事件結束後才獲釋放。

得知元帥己死,加上維拉妮卡夫人早己不在人世,她一時間不知所措。舉目無親的她,心裡想念雙胞胎姐妹,便來到希貝兒的舊居,說明來意,請希貝兒容許自己繼續照顧雙胞胎姐妹。

希貝兒正需要人照顧老媽媽,自然歡迎她。

埃米莉利落地幫忙收拾簡便行李和一些食物,不用一個小時,希貝兒和女兒就可出門。

希貝兒帶著女兒離開萊德城越遠,田野越多,雙胞胎姐妹第一次出城,對所見的一些都充滿好奇。

下午時份,她們來到一個小村落,馬伕建議在此稍作休息,因接下來的路比較長,要到深夜才會有村落。希貝兒同意,昨夜沒睡,加上之前的日子都沒睡好,有點困倦。馬車才駛進小村裡,雙胞胎姐妹即指著車窗外大叫:“爸爸,爸爸!”

叫停馬車,姐妹倆奔向父親;希貝兒有點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冒牌貨竟然在離城不遠的小村鎮裡。

冒牌貨晚餐之後出門,馬車一路向北走。

因車伕不習慣夜間出門,走至半途不時打瞌睡,快到小村落前,他完全睡著,結果馬車失控誤入田野間,墜入水溝裡。

車扶從駕車的高位跌落地上,撞到石頭,昏迷不醒;這樣一個意外,也令馬兒前腿骨拆,無法前行。

冒牌貨確定車伕未死,但漆黑的四周,又無醫療器具在旁,他無法確定車伕的傷有多重,故背著他走到最近的村落,請求援助。

天剛亮,他們來到村落,可惜這裡沒有醫生。

不過,一位熱心的村民借出地方,給冒牌貨進行簡單的治療。他一直忙至中午才救醒車扶,並幫他把骨折的地方都接駁固定。

完成一切,正想找個地方休息一下時,突然聽到一對女兒的叫喚聲,接著一輛馬車等在他麵前,女兒推開門就撲進他的懷裡。

冒牌貨問她們為什麼會來?

希貝兒說:“女兒吵著要見你。”

冒牌貨微笑對女兒說:“見過了,那就跟媽媽回家去。”

“爸爸也要回家。”

冒牌貨遲疑之際,希貝兒說:“一起回去。順道把受傷的車伕也送回去。”

就這樣,他在希貝兒和女兒的陪伴下,送受傷的車伕回萊德城。

途中,冒牌貨一如以往的上車睡覺,希貝兒因疲倦而睡著,受傷的車伕上車後不久也睡著了,車上隻有一對雙胞胎是清醒。

她們望著父母各自靠在一邊睡覺,姐妹倆互望一眼,同時興起一個主意。

冒牌貨突然感到肩膀有東西壓著,他張開眼睛看見小女兒向他做了個“噓”的手勢,再看看手臂挨住睡著了的希貝兒,他明白是什麼一回事。

便向淘氣的女兒回了一個微笑,表示“我知道了”,然後繼續睡覺。

兩姐妹一路上,開心地望著父母唱著天使的歌。半夜,希貝兒從夢中醒來,獨自麵對漆黑的四周,恐懼感即湧上心頭,她慌張地走出大宅,來到前園,但見冒牌貨坐在亂草叢生的花園,用枯樹枝在泥地上畫來畫去,慌亂的心慢慢地安定下來。

過了一陣,她走近他,見泥地上畫了一大堆看不明白的符號,便問:“你在做什麼?”

“喔?是你。”

“這是什麼?”她指著泥地上的符號。

“是一題未解的數學問題,我仍未想得通。”

“現在己經沒有人會逼你去解題,何不休息?”

是啊,現在己無人迫他半夜讀書,多年來的習慣一下子沒有了,他反而有點不知所措。

放下手中的枯樹枝,他呆然望向天上的明月。

“你為什麼想回去比馬山穀?”希貝兒問。

“不知道。我隻想回去。”

“回去之後,你打算做什麼?”

冒牌貨想了一下,搖頭說:“不知道。也許,一直睡在草地上。”

“既然你未想到回去山穀要做什麼事,不如暫時留下陪伴女兒。她們正需要學習知識,你把你所知的都教給她們,好嗎?”

冒牌貨猶豫。

“她們舍不得你,但又無法掉下雷思麗夫人離開。所以,請你暫時留下來,等雷思麗夫人完全康複,我們一齊回去比馬山穀,好嗎?”

“好吧。”

希貝兒感到一陣莫名的喜悅。

她重新打量冒牌貨,並問:“我應該怎麼稱呼你?”

“嗯?”

“你己不必扮馬裡恩,我以後要叫怎樣稱呼你?告訴我你原來的名字。”

“臭屁蟲。”

希貝兒笑了一下,說:“我是問你的真名。”

“我不知道,大家一直都這麼叫我。”

“你沒有一個正式一點的名字嗎?”

他想了一下,說:“入伍時,老大幫我改了一個跟馬裡恩差不多發音的名字,不過我己經不記得了。”

“我總不能叫你臭屁蟲吧。”

冒牌貨有點苦惱,他實在想不起自己的名字。

“不如,繼續沿用“馬裡恩”這個名字,反正埃米莉和我都習慣這樣叫你。”

“可以嗎?”

“你有其他更好的名字可以使用嗎?”

“沒有。”

“就用這個吧。”

“好吧。”

她望著馬裡恩,感到安心。

希貝兒重新招租,把多餘的房間租出去以維持日常生活開支。

某日中午,女兒讀了一個早上的書有點,睡在前庭花園的雜草野花上。冒牌貨見一隻粉藍蝴蝶停在大女兒的鼻尖上,另一隻淡綠蝴蝶飛到小女兒的額頭上,很趣致。畫興大發,趁女兒睡午覺時,起了草圖,晚上靜心繪畫。

當希貝兒看到這張畫作時,大為欣賞。老媽媽和埃米莉都讚不絕口。大家都說,冒牌貨可以靠畫畫為生。

期後,冒牌貨又為女兒多畫了幾張畫,希貝兒卻措不得出售,把它們全都掛在大宅的客聽裡經常觀賞。

在冒牌貨繪畫第十一張畫時,早前受傷的車伕突然來訪,他帶來了一位患病的親友。對冒牌貨而言,那是簡單不過的小病,很容易治好,也沒收費。

從那一天開始,以後每日都有窮人來找冒牌貨治病,他治好的人越多,來找他治病的人也越多。

因馬裡恩是敵國的人,不能在醫院當醫生,從前的醫生同事遇上難題,都會在晚上找他研究病人的病情。在帶眼鏡醫生的爭取下,得到帝國醫學院教授和校長的同意,準許冒牌貨在晚間閱讀學校的醫書。

希貝兒見他每天為病人忙過不停,忽略了與女兒相處的時間,加上治療傷病的藥材所費不輕,單靠出租大宅房間的收入不足以支撐下去。於是,她與冒牌貨達成協議:每日的日上必須陪伴女兒;凡來治病,又未能支付藥費者,病者或其家人於傷病治癒後,要義務幫忙五天。

即使希貝兒定下這項規則,但無阻窮困的市民來找此求醫的心。

此後,冒牌貨每日早上陪伴女兒學習,中午幫病人治病,晚餐後休息一會,半夜再去帝國醫學院研習,或去醫院幫忙處理奇難雜症。

雙胞胎姐妹十一歲那年,經常來義務幫忙的人士之中有幾位是帝國醫學院的教師和學生,還有不少治好的病人或其家人來幫忙照顧病人,來得最多的是帶眼鏡的醫生。

愛爾莎每次來接雙胞胎姐妹去見雷思麗時,都會順便帶些日用品或藥物來;亞曆克斯每次送雙胞胎姐妹回家,會順便幫忙看病,並捐助藥材費用。

有了這些人的幫忙,冒牌貨原本有機會回比馬山穀。

就在他出發前五日,翠絲特夫人生孩子不順,皇室急召他入宮。不知是否心理作用,翠絲特夫人一見到冒牌貨,當晚便順產一位小公主。

第五皇子和翠絲特夫人賜給他維拉妮卡元帥的大宅作賞賜。

回到塵封己久的元帥府,他在小聖堂見到貝洛克的畫像,腦中閃過一個念頭,決定把大宅改成醫院,以滿足日漸增多的病人。

多了一間醫院,來看病的人增多,在人手不足的情況下,冒牌貨日夜忙碌,幾乎沒有時間休息。

希貝兒經常帶同女兒出席不同的音樂表演,為醫院籌募費用。因這對姐妹的吸引力,總是籌得大筆經費,尤其是每年翠絲特夫人的生日舞會,必定會請冒牌貨一家作表演,同時也會賜予大筆的金錢作為對冒牌貨及其醫院的支持。

如此,又過了十一年,醫院己有五位常駐的醫生及二十一位護士,及幾十名義務的醫護人員。

醫院的運作穩定,一對女兒也出嫁了。

大女兒的丈夫小時候患了奇怪病,被冒牌貨治好後,每日來醫院義務工作。後來,更決心追隨他行醫,努力學習醫術,成為帝國醫學院以滿分畢業的學生。

二女嫁給翠絲特夫人的次子。此舉曾引起皇室和貴族大臣的強烈反對聲,最終在翠絲特夫人和次子的堅持之下,有情人才能開花結果。

醫院和女兒的事都安定了,冒牌貨放心回去比馬山穀一趟。

對希貝兒來說,比馬山穀是個不折不扣的窮鄉僻壤。

除了寸草不生的山路,微風一吹,漫天沙塵石礫。走進山穀裡麵,才看見遍地雜草野花和大大小小,五彩繽紛的蝴蝶。住在這裡的人不多,都是窮得皮包骨的人。

冒牌貨一路上興高采烈,告訴希貝兒他在這山穀裡的童年往事。一直來到貝洛克那間荒廢己久,破爛如倒塌的房子,才停下來休息。

“終於回來了!”

冒牌貨愉快地大叫,像天真無邪的孩子一樣笑得很開心。希貝兒第一次見他笑得這麼真摰。他躺在草地上,望著藍天和白雲,閉上眼睛享受微風吹拂麵孔、頭發、手腳和全身。

“好舒服喔!你也躺下來。”

“嗯。”

希貝兒坐在冒牌貨的身邊,望著這片開滿野花的漂亮山穀,七彩的蝴蝶在花間飛舞,置身其中,感到無限的幸福和愉快,自然而然地唱起貝洛克的歌。

冒牌貨張開眼凝視希貝兒良久。

希貝兒瞄見,問:“我麵上臟了?”

“不。剛才我以為貝洛克在唱歌呢。”

“令你失望了?”希貝兒笑說。

他有點訝異希貝兒的笑容極似貝洛克,她倆的麵容有一刻重疊。

“又怎麼啦?”

“你很美。”

“麵上都長滿皺紋了,還說美?看來你的眼睛出毛病,回去要好好檢查一下。”

冒牌貨笑了,希貝兒回他一個溫柔的微笑。

他再次合上眼皮,聽著希貝兒充滿情感的歌聲,希望時間永遠等留在這美好的一刻。

不遠處有幾個五至十一歲的野孩子,鬼頭鬼腦的偷望他們,希貝兒一望向他們,他們立即扒下,躲在草叢裡。

希貝兒不禁好奇:冒牌貨小時候,是不是也瘦成這樣子?

她輕柔哼唱,野孩子們再次抬起頭望向他們;她走向馬車,拿出一些乾糧;野孩子中年紀較大的一個,帶頭走到她麵前乞求食物。

大家開開心心的拿到食物離開後,她返回冒牌貨身邊,說:“馬裡恩,你快起來看看那群孩子,那一個比較像你小時候的樣子?馬裡恩,彆睡啦。”

希貝兒叫了兩聲,冒牌貨都沒有回應,她感到不安,又推又叫。

第十六章 病

冒牌貨隻是眉頭依舊皺著,雙眼閉得也是非常緊,似乎是陷入了沉睡之中,又好像是做了噩夢一樣。希貝爾看著冒牌貨,心中彆提是多麼擔心了,然而不論她是如何去呼喊,冒牌貨都是沒有反應。

而在這比馬山穀之中,又沒有任何的真正意義上的醫生,就連懂得一些原始的醫術的人,都是沒有。人們在這裡痛苦的生,痛苦的死。那些瘦弱乾癟的孩子,似乎已經是這裡最為真實而可怕的寫照了。

但是這個時候,冒牌貨並沒有失去意識。隻不過在他的眼前,一切都是變了模樣。當年的戰爭此時依舊是在繼續著,死去的人屍骨無存,活著的人也看不到任何繼續活下去的希望。

饑餓和貧窮,將比馬山穀,甚至是兩個龐大王國之中的所有人,都是緊緊的包裹了起來。他們無路可逃!一代代人,為了 王國的領袖,繼續征戰著,繼續奉獻,和壓榨著自己最後的力量。

這,是冒牌貨所想要看到的嗎?十多年過去了,冒牌貨心中對於這一切的憎恨和痛苦,難道真的就是隻能夠這樣了嗎?一代代的人,還是要繼續去延續這樣的悲劇?冒牌貨心中一揪,他無法承受這樣的一切。

他的孩子呢?如今他還活著,他還能夠保護這些孩子,他們也有著一個看似是無比燦爛的前程,美滿的生活。然而一旦是這一切都破滅了,就是什麼都沒有了。

冒牌貨很清楚,隻要是戰爭一天沒有停止,那麼這一切就是一天不可能結束!死亡的陰影,始終都還會是伴隨著所有人,哪怕是國王,都不可能避免!

可是,要怎樣去結束這一切呢?

“你回來了,可是他們都沒有回來……”忽然,在冒牌貨的腦海之中,一個聲音忽然是響起。這個聲音他無比的熟悉,雖然此時顯得極為縹緲,極為的不真實,但是他很清楚的知道,這個聲音是屬於誰。

“貝洛克?貝洛克!貝洛克是你嗎?”冒牌貨忍不住喊道。

“不,你沒有回來,你是誰呢?”那個聲音沒有回答冒牌貨,他隻是在繼續訴說著,好像是疑問,但又好像是在自言自語一般。

“死了,都死了!”忽然,又是一個聲音響起。

緊跟著的,是一個個的聲音,一個個他無比熟悉的人的聲音。或者,應該說是曾經無比的熟悉!在時間的流逝之中,他們或者是死於病痛,或者是死於戰亂,也有可能,是死於貧窮!

冒牌貨隻感覺到自己的內心無比的痛苦。他像是一個溺水的人,在這無儘的黑暗之中,無比的無助。

“我要改變這一切!改變這一切!”冒牌貨心中有著無儘的渴求,他大聲的呼喊著,忽然是坐了起來!

希貝爾在這裡看到冒牌貨忽然起身,也是大喜過望。但是旋即她更是覺得奇怪,冒牌貨這是在說什麼呢?

“馬裡奧,馬裡奧,你在說什麼?”希貝爾很是擔心。她害怕冒牌貨出現任何的意外。這個家庭之中,冒牌貨始終都是唯一的一個核心,始終都是唯一的支柱。

若是失去了冒牌貨,她不知道自己該是怎麼辦了。

冒牌貨起身,他並沒有開口,隻是看向了遠處那幾個顯得有些驚恐和好奇的乾瘦的小男孩兒。但是那幾個小男孩兒見到他的目光掃過來,就是更加的驚恐了,也是迅速的退走了,很快就是轉身,跑得不見了身影。

“馬裡奧?”希貝爾見馬裡奧不說話,也是更加的奇怪額擔心了。

冒牌貨這才是轉過身來,看向希貝爾,麵色有些複雜。

在希貝爾擔憂的神色之中,冒牌貨還是說道:“我要留在這裡。”

冒牌貨知道,自己如果想要改變這一切,第一件必須要做的事情,就是離開自己的家庭,離開希貝爾和可愛的孩子們。否則的話,他不可能有任何的成就。

美滿的家庭,固然是能夠讓冒牌貨極為的幸福。然而,很多時候,幸福的家庭,是會磨滅一個人的鬥誌的。而且,冒牌貨已經是意識到了,不僅僅是在這個國家,而是在兩個國家之中,都有著大量的人,此時正在遭受著痛苦,忍受著饑餓和寒冷!所以,他必須是有所取舍了。

“什麼?”希貝爾也是臉色大變,不知道冒牌貨這是想要說什麼。

“我要死了。”冒牌貨歎了一口氣,這般說道。但是實際上,他的心中卻是有著彆的考量。

希貝爾瞪大了眼睛,顯然是不敢相信這件事情。但是冒牌貨此時說的是極為嚴肅,而且認真,讓她不得不相信。

“不,這不可能!”希貝爾說道:“你,你不還是很好的嗎?”

冒牌貨搖了搖頭,道:“我是醫生。我自己的事情,我很清楚。”

希貝爾還想要開口,但冒牌貨隻是道:“這件事情,不要告訴其他人了。我想要,最終留在這裡。所以,這些日子,你能夠陪著我,在我故鄉的國家嗎?”

希貝爾看著冒牌貨,雖然心中痛苦無比,但也知道這個時候是不應該反對冒牌貨的話語,所以最終點了點頭。冒牌貨見希貝爾點頭,也是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在接下來的日子裡,希貝爾陪著冒牌貨,就是在這個她的敵國之中遊走著,因為冒牌貨還是很會說這個國家的方言,加上他們隻是兩個普通人,所以也並沒有引起任何的特彆的注意。

但是,在這一段時間之中,冒牌貨的身體,卻是一天不如一天了,似乎是疾病,已經是在迅速的吞噬著他的生命力一般。這,希貝爾也是看在眼裡,急在心中。

希貝爾也是希望帶冒牌貨去到醫院,或者是回國接受治療,但都是被冒牌貨拒絕了。

“我就是最好的醫生之一,所以我很清楚,我已經到了生命的末路了。我希望死在自己的國家,自己的故鄉,好嗎?”冒牌貨很是鄭重,而又是有一些哀傷的說道。

見到冒牌貨這樣,希貝爾又是怎麼能夠拒絕呢?

時間流逝,轉眼就是半年過去了。希貝爾和冒牌貨,重新幾乎是走遍了這個國家。看起來,這個國家,是要比起另一邊的國家弱小了不少的,連年的戰亂,它所遭受的壓力似乎是更大,近乎是民不聊生了。

但是,這個國家的國王,也是要更加的仁慈一些。因此,這個國家的人民才是能夠繼續堅持著,為了守護自己的國王而戰鬥著。

然而這些信念,卻也總是會有一天支撐不住的。這個可以說是風燭殘年的國家,要不了多久,一定是會被攻破的。這似乎是已經成為了這個國家的命運了,每一個人都是能夠清楚的看到,但並非是每一個人都願意承認。

然而,承認和不承認,又能夠有著多大的一個區彆呢?

而此時,就像是這個國家一樣,冒牌貨的生命,也似乎是已經走到了儘頭一般。他逐漸的,就連走路都是走不了了。每天都是無法停止的咳嗽,他的身體也開始不斷的出現各種各樣的疼痛。

“親愛的希貝爾,請人來為我挖一個墓穴吧。”這一天,冒牌貨躺在床上,在咳嗽的間隙之中,似乎是非常艱難的說道。

希貝爾眼中有著淚花,但隻能是點頭。

好在這比馬山穀之中,彆的不多,貧苦的,願意出賣力氣的人卻是很多,所以十分輕鬆的就是找到人來掘墓了。

不過是半日的功夫,墓穴就是掘好了。

“希貝爾,明天,你就離開這裡吧。”冒牌貨看了那墓穴,滿意的點頭,而後便是對希貝爾說道。

希貝爾正要開口,而這個時候,冒牌貨已經是看向了那幾個掘墓人,將錢遞給了他們,道:“你們要每天傍晚來我這裡,若是我死了,就將我埋入墓穴之中,這房子之中的財物,都任由你們去取。”

那幾個人聽了,也都是大喜。他們雖然貧窮,但不會作惡,這個時候聽到冒牌貨這麼說,自然是如同看到了希望一般。

希貝爾則是哭了,不肯離開冒牌貨。那幾個掘墓人也不忍心看這種情況,都是紛紛先離開了。

“親愛的希貝爾,我的希貝爾,不要讓我死在你的麵前,給你帶來痛苦。回去吧,回到我們的孩子的身邊,回去吧!”冒牌貨也是雙手都顫抖著,但還是堅持要送希貝爾離開。

希貝爾無奈,最終在冒牌貨的堅持之下,決定次日就離開,回到自己的國家之中。

冒牌貨沒有能夠送彆希貝爾,他的病似乎是更加的重了許多,隻能夠是讓希貝爾將一些食物跟水留在這裡了。

“我今天就要死了。”冒牌貨平靜的說道:“你不要再回到這裡。”

希貝爾含淚離開,離開了冒牌貨,離開了比馬山穀,回到了一雙女兒身邊。而冒牌貨則是平靜的躺在床上,但他的眼角,也是有著淚水滑落。

當天晚上,幾個漢子來到了這裡,看到已經死去的冒牌貨,便是將他的屍體直接埋入了墓穴之中。

“我們要給他刻一個墓碑嗎?”其中一人說道。

“但是,他叫做什麼呢?”另一個人也是有些疑惑的說道。其他人都是沉默了。的確,他們甚至是都不知道冒牌貨的名字。

而冒牌貨自己就知道嗎?

希貝爾很快就是回到了自己的國家。她帶回來了冒牌貨離世的噩耗。他的一雙女兒,都是痛哭了一夜,想要去看望自己的父親,但是被希貝爾阻止了。

而整個國家之中,因為冒牌貨的死去,也在高層貴族之中,引起了一次小小的波動。畢竟這些人之中,跟冒牌貨有著一些關係的人,還是不少的。他們在聊天之中,自然都是有著一些提起冒牌貨的。

但是,隨著時間的流逝,冒牌貨在他們的記憶之中,也是迅速的褪色,迅速的消失不見了。這或許就是上流社會的現實吧,最終,能夠經常想到冒牌貨的,除了希貝爾和她的女兒們,還會有誰呢?

隻怕隻會是有著幾個人,偶爾提起了冒牌貨,說起這個真正的冒牌貨,這一生是多麼的有趣吧。

第十七章 計劃

夜晚寧靜而顯得深邃,比馬山穀之中的人早已經是睡下。而今雖然還不算是什麼特彆寒冷的時節,但是對於他們來說,夜晚是不可觸碰的,最好的應對方法,便是一家人依偎在一起,早早睡覺。

否則的話,危險就是可能會不期而至了。

但是,就在這樣的夜晚之中,那剛剛埋下不過是幾個小時的土墳,卻是再一次鬆動了。一個身影從中艱難的爬了出來,而後四下張望了片刻。緊跟著,這身影就是再度將土墳埋好,迅速的離開了這裡。

這從墳塚之中爬出來的,不是冒牌貨,又能是誰?

他並沒有生病,更不要說是死去了。一切,都隻是為了讓希貝爾跟孩子們以為他死去了,也是要讓整個國家,都以為他死去了。隻有這樣,才是能夠讓有一次真正的重新開始的機會,去完成他的計劃。

裝病的這半年多以來,冒牌貨帶著希貝爾去遊曆了故國的大部分城市。這些城市,很多冒牌貨以前都是沒有去過,也有一部分是曾經去過,但是現在已經變了模樣的。

冒牌貨之所以是要來到這些地方,目的也是很簡單,就是要在這裡去了解這個國家的現狀,同時,他也是想要尋找一個合適的城市,讓他開始發展自己的勢力。

冒牌貨心中,自有著一個計劃。為了實現這個計劃,他願意犧牲一切。或者說,他已經是做好了犧牲一切的準備了。

首先,冒牌貨來到了比薩城。這是一座相對來說比較繁華的城市,但是同時,這一座城市也是有著大量的貧民窟。

這是因為,這做城市原本就是這個國家的一個第二大城市,也是經濟中心!在國家之中的地位,僅次於國都!而且,相對於國都而言,它的位置其實可以說是更加的安全,因此在戰爭開始之後,國家更加注重於建設這裡,它算是這些年來,國家之中唯一一個沒有萎縮,還是在不斷擴展的城市了。

然而,遺憾的是,因為整個國家的形式十分的困難。也有著很多的貧民難民來到了這裡,但是也無法阻攔,因此而導致了大量的難民區域出現,城市雖然擴展了,但是卻分了內城和外城。

內城之中,主要是原來的富人和官紳階級居住,而外城,則大部分都是貧民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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