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往事

「來！每個人都讓老師抱一下，你們表現得太棒了！老師為你們感到驕傲！」確定得到戰神星代表隊資格，參加世界冠軍爭霸賽的那一刻，娜莉．娜蘿絲開心地衝上去一把抱住了走在最前方的翠納絲，接著按照順序擁抱皮耶爾、約克、傑克、芙蘿妮，但是走到安克亞德麵前的時候卻猶豫了。

安克亞德笑著張開雙手，而娜莉班導熱情冷卻，在愣了一下之後笑道：「安克亞德就算了，反正你在這場也沒有太大的作用。」

「雖然這是事實，但就這樣講出來也太過份了吧？好歹我也是隊長啊！抱一下嘛！偉大的班導師妳彆這樣啊！」安克亞德似乎非常想得到那每個人都有的擁抱獎勵，他依然張著雙手就要往娜莉班導身上湊過去。

「彆過來啊！死變態，走開啦！滾！」

十五分鐘後，每個人開心地走在街上，而依舊領頭的安克亞德則哼著二十年前的老歌走在最前方，那模樣看起來非常愉悅，隻不過左邊的臉皮上有一個顯眼的紅色掌印，而且整個臉頰已經腫了起來。

這時娜莉班導和皮耶爾的父母一起走在最後方聊天，而傑克很難得沒有忙自己的藝術創作，而是拿著不知道從哪找來的機甲資料，和約克以及芙蘿妮討論著有關機體裝備的事情，而皮耶爾則和翠納絲一起走在安克亞德後方，皮耶爾似乎正開心地回味著剛才的感動，而翠納絲也正和他聊著。

和皮耶爾的母親才剛聊到一半，娜莉班導發現最近翠納絲都在和皮耶爾說話，八卦毛病發作的她迅速拍了拍身前三人的肩膀，低聲問道：「老師問你們一個問題喔……小皮和翠納絲最近好像走得很近，兩人是不是在交往阿？剛才在舞台上翠納絲還把小皮抱起來轉耶！」

也許是因為和日向楊子聊久了，也學她一樣稱皮耶爾為「小皮」。

芙蘿妮往前看了一眼，發現確實就像老師說的一樣，歪著頭想了一下之後說道：「不知道，翠納絲學姊通常都很沉默寡言，隻有和皮耶爾學長在一塊的時候才會一起聊天，搞不好就像老師妳猜得一樣。」

約克則是和傑克望了一眼後說道：「我想不是吧……這位大姐我想妳想太多了。」

「誤會。」而這是傑克的回答。

「真的嗎？小皮有喜歡的人了？天啊！」日向楊子興奮得臉色通紅，她扯著皮耶爾的老爸似乎想看看他會有什麼反應，而阿爾森克亞望著前方討論的兩人出神，被拉扯衣袖才回過神來，對於老婆的問題隻是咳了一聲，而尷尬全寫在臉上，如果皮耶爾真和翠納絲在一塊，這可不是一件能讓人高興的事情……

也許是因為太高興，日向楊子衝上前去想要問個清楚，每個人都嚇得想要把她攔住，卻因為她的身材太過嬌小而抓不到，她迅速衝到了皮耶爾和翠納絲眼前，這個動作打斷了兩個人的談話，她一手一個捉住兩人的手。

用非常天真、純潔而好奇的表情問道：「你們在交往嗎？」

這個問題讓兩個人都愣住了，皮耶爾一臉尷尬地想要解釋什麼，而看見安克亞德也用同樣好奇的表情轉過身來，他忽然感覺自己壓力非常大而說不出話來，翠納絲則微笑道：「伯母妳誤會了，我把皮耶爾當成朋友。」

而日向楊子卻不以為然地說道：「我和我老公交往之前，我也把他當朋友阿！」

而皮耶爾發現所有人都在等他解釋，他則手忙腳亂地比劃了一堆沒有意義的東西之後，還是翠納絲把手按在他肩膀上，他才冷靜下來說道：「媽！我們真的隻是朋友，對我來說翠納絲學姊就像……就像……就像姐姐或老師一樣。」

而皮耶爾老媽似乎不死心，一雙大眼睛又轉向了翠納絲，這模樣簡直像極了期待大人給玩具的孩子，讓翠納絲有一種想伸手去撫摸的衝動，但顧慮到這是長輩還是冷靜下來，說道：「是啊！皮耶爾對我來說就像妹妹一樣。」

「是啊！我們就像……啊？」皮耶爾一陣錯愕。

「這樣啊……太可惜了，還以為小皮這麼厲害，能娶到像翠納絲這樣漂亮又帥氣的女孩當媳婦呢！機甲操作技術還這麼強，那二刀流真的好帥呀！」日向楊子因為感到可惜而嘆了一口氣，不過很快她就恢復笑容，兩手一拍說道：「不過！當不成夫妻，當姐妹也是很好的！」

「不好！怎麼連老媽妳也這樣！我不是女人阿！」

之後他們決定在皮耶爾家裡慶祝，而考慮到時間晚了也打算順便過夜，也許是因為這幾天時間每個人一天都花超過十個小時的時間在訓練，這場比賽又是參賽以來最艱難的一場，每個人吃完飯聊了一陣子之後就都累了。

日向楊子這幾天因為關注兒子的比賽，心情大起大落也讓她感覺有些疲憊，但還是幫所有人把客房簡單打掃過後，讓他們洗澡完之後先進去睡覺休息，因為客房隻有一間所以他們得所有人擠同一間，還好這個年代的農戶挺富裕的，再窮的農戶自家住宅也不會小到哪去。

除了芙蘿妮家大得不像話之外，皮耶爾家比任何人現在的住處都要大多了……至於為何芙蘿妮家大得不像話？根據她本人的說法，她家裡有八個停機棚停放五架型號不同的私人機甲，維修、保養用的機組空間，以及用來放置機甲材料的倉庫，這樣一個立方空間在野外太醜陋，所以她爺爺那一代從城市裡搬出去之後，就在這個機庫外圍稍作修飾上方蓋了房屋和院子供家人居住。

除去沒有裝甲兵器專用的武器這一點，芙蘿妮家可算是一個小型軍火庫，而她小時候就喜歡往倉庫和機組空間跑，所以自小就和家裡雇用的機械師傅學了手藝。

聚餐的時候，也隻有她和皮耶爾的老爸最聊得來。

皮耶爾洗完澡之後便走回房間，原本打算上床休息睡覺了，但陽台窗戶是開著的，而且還隱隱能聞到從外頭飄進來的菸味，這時他知道老爸還沒睡肯定在隔壁陽台上抽菸，所以便小心翼翼的走到陽台上。

「皮耶爾，還沒睡？」阿爾森克亞雖然從早上到現在表情都沒什麼變化，但看到自己的兒子有這麼大的成長，跟一群優秀的朋友們在一起贏了比賽，哪有當父親的會不開心的？但十幾二十年來和兒子的相處方式，讓他想稱讚卻不知如何開口才好。

「嗯……老媽睡了嗎？」通常日向楊子黏老公黏很緊，這時候沒看到她應該是去睡了，雖然陽台沒有連在一塊但房間就在隔壁，他怕自己講話太大聲會吵到。

阿爾森克亞點點頭之後，望著天空上因為光害而稀疏的星光，以及在群星中央那顆彷彿被子彈打中的西瓜一樣破碎，身邊小行星完全呈現凝滯的噴濺形狀的衛星，在人類世界中這也是戰神星上才能看見的獨特景觀，這顆破碎的衛星和那一大片壯觀的隕石帶就被稱為「先祖戰魂」。

吸了一大口菸之後，彷彿欲將二十幾年來的憂鬱吐出一般，將白霧從嘴裡很很吐出，這讓皮耶爾趕緊把陽台門關上，才不會等一下房間裡全都是菸味，而阿爾森克亞忽然問道：「皮耶爾，知道為何我不希望你從軍嗎？」

說到這個話題皮耶爾就感到委屈，一直以來從軍成為一名王牌駕駛就是皮耶爾最大的夢想，但從小到大阿爾森克亞從沒支持過他，有時還會出言嘲諷讓他傷透了心，但十幾年來阿爾森克亞從沒提到過任何他反對的原因，皮耶爾搖搖頭回答道：「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