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四百六十三章攤牌（上）

大兵的話讓不遠處的一個人心裡一驚，不過作為另一個當事之人，在那裡正獨酌小酒的楊延耀，卻是絲毫反應都沒有，既沒有驚慌失措和驚愕，也沒有什麼意料之中一切儘在掌握。此時他的態度，反而倒像是在聽大兵講述一個與他無關的，無比的平淡無奇的老套故事。

不！

楊延耀現在的表現更加的像是，沒有聽見！

明明聽到了，也知道了，但是他的表象卻像是沒有聽到大兵說的話，就好像是這裡隻有寂靜的夜空和他自己，僅此而已。

“你居然猜出來了，那麼又為什麼沒有把這些說給小苗聽呢？既然你能猜出這些東西，那麼我們為什麼會這麼做，我們現在最顧忌的東西是什麼，我想你也不可能會一點察覺都沒有吧？”

楊延耀沒有任何的反應，但是那一個在暗處，聽到大兵的話心中大驚的人，卻是從剛剛所隱蔽的地方，走了出來，走到了兩個人的麵前。

對於楊八妹的問題，大兵沉默了一下。

“你，應該是天波楊府的楊門女將之中，打頭第一位的定天候，當朝兵馬大元帥，擁有在兵權上超越兵部白虎堂和樞密院的，楊家唯一的嫡係女將，楊八妹了。不知道我猜得對不對？”

對於這個，楊八妹沒有回答，大兵也知道楊八妹不會回答，因為他知道，這個問題就是一個白癡的問題，他之所以問出來，也隻不過是自己給自己確認一下。

試問天下，誰能讓楊延耀心甘情願的俯首聽命？誰能讓楊延耀甘之如飴的被暴打欺壓？誰能和楊延耀一樣，行事從來不按牌理出牌，能夠有一張又一張的底牌？又有誰，能夠在楊家擁有這樣絕對隨心所欲，可以什麼事情都不管做撒手掌櫃，可以到處隨著自己的心思去做事的特權？

楊八妹，隻有她一個人能夠完全符合這個標準。

彆的人，誰都不行。

佘老太君可以做到絕大多說，但是她要鎮守整個楊家，她是楊家的掌舵人，所以她不會輕易離開楊家。

楊家的那幾個兒子更不可能，不僅是性彆，而是上邊的那幾條他們哥幾個沒有一個人能做得到

楊大娘幾個人不可能，因為之前都見過了不說，她們每個人都有著各自的工作，楊家的很多核心機密，還有一些大方向上的操控，都是由她們負責管理的。

至於楊排風這個大兵一直都還沒見過的人，她也不可能，因為所有的人都知道，楊排風，就是楊八妹的影子，有一個人當出現，就會有另一個人的出現，除非是楊八妹翹家，那麼楊排風就是幫楊八妹頂班的那個人。

“告訴小苗？不會的。不要說等我徹底明白你們身份的時候，已經是在雁門關之後，已經都進入河間府境內的時候了。就算是一早的時候我就知道了，我也不會說的。因為一段說出來，代表的就是小苗這個小丫頭的傷心。不管是當年在揚州大哥和狗蛋的離開，還是後來老三的離去，我雖然理解他們，卻不會認同他們。因為他們傷害到了小苗。”

見楊八妹並沒有理睬自己，大兵微微笑了一下，回答起了剛剛楊八妹的問題。

“包括之前在成都府我露出要離開的意圖，那些都是對光翟，哦，應該是對逍遙王殿下的試探。至於離開小苗的身邊。除非她不再需要我這個哥哥，除非是她的身邊有，能夠永遠護著她，帶給她快樂的人。不然我是不會離開的。”

說到這裡，大兵拿起酒壺狠狠地灌了一大口，看著天上的夜空，看著夜空裡的月亮和繁星，又轉過頭去，望了望不遠處小苗的帳篷。

“等到她已經不會再傷心，等到有人可以代替我們幾個人保護她陪著她的時候，我才會離開。就像是現在。”

“二哥，那麼，你離開的時間，能不能再推遲一段時間？因為這一段時間，還有最大的風浪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