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二百五十六章娘，兒媳支持你

“這信上的味道，好像是在那裡聞到過。”

就在這個時候，薑彬忽然是接過了信紙聞了一聞，然後臉上帶著微不可覺的詭異笑容裝作一副略感奇怪好似是想到了什麼的樣子將信紙緊貼自己的鼻子用力地聞了聞之後說道，這一下大家的目光都轉向了他。

“味道？什麼味道？”

楊八妹一聽立刻把信紙搶到了手中使勁的聞了聞：“果然，確實是有一種味道，這種味道有些熟悉但是一時卻又想不起來，就好似曾經在什麼地方見到過一樣，但是，老九，你聞一聞，看看能不能想起來。”

說著楊八妹又把信紙遞回到了楊延耀的手中，然後和薑彬一樣在那裡低頭沉思了起來，而楊延耀接過了信紙之後低頭聞了一聞，閉目不語，手下意識的把信遞給了邊上一直都沒碰到過信得楊五郎。

而楊五郎見大家都覺得信上的味道有問題，所以他僅僅隻是略微的粗粗一讀信上所寫的內容之後就把信紙放在了鼻子下邊，但是並沒有楊八妹薑彬以及楊延耀三個人那樣用力的猛吸，而是離著一點距離閉上眼睛慢慢的呼吸著，不急不緩，就和正常的時候呼吸一般，但是就是這種在彆人看來聞不出什麼的動作卻是在比之之前楊八妹三個人用的時間略微長了一點的時候猛地睜開了眼睛。

楊五郎猛地將微閉著的眼睛睜開，眼中閃過一道精光，看著還在沉思中的楊八妹三個人沉聲道：“彆想了，我已經知道是什麼味道了，雖然還無法確定具體的位置，但是已經能將範圍縮小很多了。”

“什麼味道！？”

大家立刻把目光轉向了楊五郎，而楊八妹則是最沉不住氣的一個，直接就問了出來，而且很明顯，這是大家都想問的，即便是早就知道了的薑彬和剛剛想起些什麼的楊延耀也還是看向了楊五郎，一個是想看看楊五郎的答案是什麼好借以讓自己的記憶更清晰一些，畢竟上千年前的一丁點記憶，一丁點混亂的記憶現在再回想真的是很難的，特彆是此時的楊延耀還並不是完整的記憶，即便是沒有對這一段記憶進行封印，但是記憶的封印總歸是對其他的記憶有著一些影響的。

而薑彬則是在暗恨楊五郎多嘴的同時也是好奇，好奇楊五郎到底猜到了些什麼，是不是真的知道了這信上特意留下的這一點線索是什麼。

“檀香，而且是上好的檀香，是那種上好的沒有經過人為的加工陳放的檀香，甚至有可能是檀香木乃至於是一顆活著的檀香樹木，具體是什麼檀香，我卻是聞不出來了。”

說到這裡楊五郎不由自主的捏緊了拳頭，畢竟如果說起檀香，作為一個和尚的他是楊家當之無愧的最熟悉的人，作為一個和尚，每天都麵對著各種各樣的佛香檀香的味道，此時，到了這個最緊要的時候最用得著它的時候，自己卻僅僅隻能確定大概是什麼東西，而無法確定是那一個品種，甚至於連是活著的樹木還是砍伐下來的木材都無法分辨，這一切都讓楊五郎無比的憎恨自己。

“檀香？沒錯，就是那種經常在寺廟裡聞到的檀香，可是，汴京這麼大，點檀香的寺廟觀宇不知凡幾，不說多如牛毛數不過來也有上百家，這其中還包括了護國寺廟道觀和那些獨處其身不問世事的修士的府門，而且這還不說，除了這些地方之外，能點檀香的地方實在是太多太多了，略有資材的人家就有點香凝神驅蟲的習慣，而且按照五叔說的，還有可能是檀木沾染在上邊的味道，這樣一來又給我們增加了很大的難度。這些不重要，隻要我們用心去找總會找到的，可是關鍵的是信上說讓我們在天黑之前就要在城門之外找一個空曠的地方當眾將名冊的原件焚毀，時間上根本來不及將這些地方都搜查一遍啊。”

就在這個時候，就在楊八妹已經轉身打算帶上人去進行新一輪的炒家搜查的時候，剛剛看過書信的二娘卻是一把拉住了楊八妹之後出聲說道，這個問題一出，頓時之間就把大家問住了，對方的這一步棋好狠啊，先不說大家從這封信上看出來的這一點蛛絲馬跡讓楊家上下略感為難，單單僅是這信上所說的就是楊家不得不麵臨的一個艱難的抉擇。

要麼像他說的那樣，把名冊拿出去，然後當著大家的麵證明了其真實性之後焚毀，可是這樣一來楊家的聲譽不說，即便是將楊六郎找回來之後也是沒有了什麼大用了，即便是楊家不論有多困難都要把楊六郎找回來，但是在朝堂上，在麵對天下人的時候，楊六郎的尋回就已經是無用之功了，畢竟沒有了原件，即便是用複件破解開了名冊的秘密，到時候完全可以來個一推二五六說是遼國做的陷阱甚或說是楊家借機公報私仇打擊敵係勢力意圖結黨營私藐視皇權。到了那個時候，沒有了大義作保障，到時的楊家進退維穀會陷入一個兩難的地步被所有的人進行聲討不說，反而還會被借機扣上一頂又一頂的大帽子被打壓，而且楊家這一派係的很多家族官員到時也會沒有任何猶豫的轉投八賢王等人的麾下。

要麼對於這信上所說的，對於擄走楊六郎的這些人的要求充耳不聞當做沒看見，先不說楊家做不做得出來，會不會就這麼放任對方對楊六郎不利將楊六郎繼續留在他們的手裡蹂躪而視若無睹，即便是佘老太君真的能狠下心不把名冊交出去，楊家的其他人會同意麼？除了佘老太君之外，楊家的那一個人會在楊六郎與大宋的江山之間選擇大宋江山而拋棄楊六郎？對於她們來說，屠儘蒼生能夠換回楊六郎，全天下的人都將活不過三天，所以一旦到了那個時候，等待著楊家的將是內部的爭論與分裂，這樣一來，不論名冊到最後又沒有被交出去毀掉，至少楊家受到的打擊將會是不可挽回的。

“這個，娘，您不用說了，我們明白您的意思，我們知道，您不會選擇將名冊交出去的，哪怕代價是六郎的生命，這些我們都早就知道，但是我們不會怪你，因為這才是我們的娘親，是那個我們一輩子都在崇拜和模仿的娘親。不過娘親，能給我們一點時間麼？明天日出之前，在這之前讓我們再找一找，日出之後，如果還沒找到六郎，您就把這封信公開，隨後我們會到遼國大開殺戒，每天屠十城，直到他們把六郎交出來。”

不等佘老太君在聽到了二娘的話之後剛要張口說些什麼，六娘就站到了佘老太君的麵前說道：“我們是楊家的人，九弟說過，楊家，隻有忠君報國永遠站在民族最前線的楊家才是楊家，楊家的兒郎不怕死，隻怕死的不得其所。如今六郎被他們擄去，現在好容易有了一點希望有了一點線索，按照我的性子是一定會用儘辦法將名冊弄到手，然後按照他們所說的那樣將其毀掉的。但是現在的我卻不會，因為這麼多年來九弟一直在告訴我們一個道理，我們可以不去管它江山誰做，也不管君王臣子們誰生誰死，但是天下黎民我們一定要管，因為我們就是他們的守護神，我們沒有倒下，楊家隻要還有一個人活著就不能讓這些番邦異族的蠻夷之輩霍亂我中原的大好河山和黎民百姓。所以，我們平時可以不在乎天下人的世俗眼光與九弟沒大沒小的嬉鬨，可以不在乎當今天子的顏麵以及滿朝文武的麵子到處闖禍隻為自己開心，但是我們不能棄天下黎民於不顧，不然即便是能夠換回六郎，對於六郎來說也是人生最大的恥辱，六郎唯一會做的也隻會是自刎以謝天下。所以不論是於公與私，娘，兒媳支持你的想法。現在開始，到明天天亮，是我們小輩的時間。”

說完之後，六娘不管彆人的反應直接轉身就出去了，騎上了自己的白骨獅鷲就想著自己的小院子飛了過去，所有的人都知道，六娘不是回去關門發泄，而是回去將所有的家底都翻出來打算跟遼人決一死戰了。而在六娘的身後還有對視了一眼之後陸續出去的楊八妹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