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二十二章紫月之夜

二鬼將抽出手臂，唐裘屍體失去了支撐，緩緩倒地。

淩彆展顏笑道：“這次乾的不錯，你們退後一些。我要破陣了。把這屍體拉開。”

二鬼將拖起屍體雙腳，依言退開。

淩彆雙手虛按於光壁之上，感應陣法變化，“這種低級‘鎖妖陣’，我隻需以力破之即可。”淩彆雙手銀光連閃，頃刻間，光幕出現無數細小裂紋。隨著一聲清脆碎裂之聲，光幕化作點點白光消散開來。

淩彆漫步走出洞外，行至屍體邊，在其儲物袋中掏摸一陣，果然發現了一顆帶著絲絲血跡的淡紫色妖丹。剛要返身進洞，忽一動念“這或許是個機會？如果那個傳說是真的話……”

淩彆吩咐二鬼將：“你們先封住這二人功力，然後喚醒他們神智，再遁出體外。”

二鬼將恭聲應命，自二人印堂處鑽出。侍立於淩彆身後。

片刻之後，這對男女慢慢睜開雙眼。首先看到的，是直挺挺躺在地上，胸前兩個血洞處尚在冒著鮮血的中年男子。

二人悲乎“師尊！”，“爹爹！”

淩彆立於一旁，殘酷宣布：“他死了。我殺的！”

少女轉頭，瞪視淩彆，淚眼中帶著滲人心肺的怨毒之光，尖聲道：“為什麼！這一切都是為什麼！我爹與你無怨無仇，你為何要下此毒手！太狠毒了！你簡直不是人啊！！嗚嗚嗚”

麵對少女血淚控訴，淩彆怡然不懼，直視少女瘋狂目光，淡淡道：“為了這個。”淩彆取出淡紫色妖丹，將其展示於少女眼前。

“夢貘妖丹？這是我們費儘艱苦好不容易才得到的！強盜！你這個強盜！！”少女露出恍然之色，揭露了淩彆的‘惡行’。

淩彆輕笑“說我是強盜？也算有些道理。隻是不知我搶到的這顆妖丹，又是何人送於你父的呢？”

“那是我們自己憑本事獵取而來的。你這強盜！你不得好死！”邊上男子插言道。

“噢原來是你們獵取而來的。這跟強搶有什麼不同呢？小姑娘，可否替我解惑？”淩彆繼續戲耍著二人。

“那怎麼一樣，我是為了救我娘！”少女辯解道。

“你娘？”淩彆好奇道。

“不錯，我娘渡心劫不過，現正生命垂危，急需離夢丹的救治！你知不知道！你以為人人都像你一般，會為了一點蠅頭小利隨便殺人！你這惡魔！”

“孝女救母，真感人……”淩彆假惺惺的擦了擦根本就什麼都沒有的眼角，問道：“可是，‘卻炎劍’又是怎麼一回事呢？”

不待少女出言，淩彆又道：“而且，在那邊的山洞裡，有一個女孩，正在娘親身邊哭泣。那麼現在問題來了。莫非你以為天底下隻有你一人有爹娘生養，彆人都是從石頭裡蹦出來的不成？”

“什麼？你這個瘋子！”少女不敢置信道：“你竟然幫著一隻妖獸說話！人的生命是一條小小妖獸能比的嗎？他們都是畜生啊！你也是嗎？……你一定是！你這畜生！你不是人，你上輩子一定也是妖獸！”

淩彆忽覺有一股不知名的怒氣從心中串起，無法忍耐……

淩彆行至少女近前，輕輕道：“你的表現讓我想起了凡世間的一種人。請恕我孤陋寡聞，這是我最近才聽到的新名詞。但我認為，它很襯你，你這……婊子！”

淩彆單手扣向少女衣領，“嘶啦”一聲，就將其身前所有衣物一並扯碎！霎那間，一具雪白柔嫩的女體，伴隨著少女的尖叫之聲，暴露在這漆黑的夜色之中。

“那聲叫喊代表什麼？羞恥心？你也有羞恥之心嗎？那就讓羞恥來得再猛烈一些吧！”淩彆揚手打出一個白炙光球，方圓百米之內立刻亮如白晝。

操縱著‘師兄’的身體，讓其站於‘師妹’身前一尺之處。淩彆大聲道：“師兄啊，看看吧。仔細看看這具不知廉恥的身體。這就是你的師妹啊！”

少女大叫：“師兄，不要看，求你了，嗚嗚嗚……”

師兄瞪大了眼睛，死死的盯著少女胸前一片雪白。

注意到了師兄的視線，淩彆笑道：“怎麼，看傻了？想這樣？和這樣？”淩彆一手狠狠抓上了少女椒乳，狂暴的揉搓著。

“啊！！啊！疼呀……！”少女大叫呼痛。

淩彆驚醒，歉意的看了看少女前胸，誠懇道：“真是抱歉。最近我一直感覺自己的身體十分奇怪，有時候竟然會乾出一些平時想都想不到的怪事來。但我保證這些都不是出自於我的本心。不過，我並不同情你。因為這點疼痛，比起那隻貘所受到的殘虐來說，我想這根本就不算什麼。是不是，師兄？”

淩彆望向師兄，嘖嘖搖頭道：“師兄啊師兄，你難道沒有看到師妹那厭惡的目光麼？為什麼還要再看下去？你看你，下邊都起了一些不是很好的變化。憋得很難受，是麼？我來幫你解脫吧。”

淩彆暴起一腳，揣向師兄下體！

“噗哧”，淩彆仿佛聽到一聲蛋殼破碎之聲。

師兄麵色扭曲，涕淚橫流，他已說不出話來。

淩彆笑望少女，說道：“這樣是不是解氣一些？彆急，這隻是前戲，正餐馬上便來。”

淩彆向洞內傳音，喚出莫然。

莫然一見淩彆，立即哭喊道：“哥娘快不行了，你真的找到娘的妖丹了？快點給我呀。”

淩彆攤掌，現出妖丹，說道：“妖丹在這裡。”

莫然大喜，奔跑上前，伸手來取。

淩彆突然把手一背，詭異一笑，吐出二字“不給！”

“什麼！哥你，你竟然！”莫然搖搖欲墜。

淩彆一手扶住幾欲昏厥的莫然，正色道：“莫然，你現在麵臨一個抉擇。這裡有個女子，為了救母性命，需要你娘的妖丹。你願意給她嗎？”

少女見到莫然，立即懇求道：“求求你，小姑娘，我娘沒有這顆妖丹會死啊。你要什麼我都願意和你交換，隻要能救我娘。”

莫然猶豫道：“可是沒有妖丹，娘也會死啊！”

淩彆冷聲道：“那就殺了這個女的，隻有這樣她才不會要你娘的妖丹，你才能救你娘！”

莫然麵前，現出了一把閃著晶瑩光澤的銀色短劍。

莫然看著麵前這把小劍，小聲道：“可是妖丹現在在哥哥手裡呀。隻要哥把妖丹還給我娘，貘就不用殺人，娘也能得救了呀。”

淩彆搖頭道：“一樣的，莫然。你若是不改變，今天的慘劇，必將再次重演！想想你娘遭到的不幸，你願意讓她再次承受同樣的苦難麼？”

莫然膽怯道：“可是，可是……貘不敢殺人。殺人不好。”

淩彆繼續道：“此刻無需問什麼對錯，隻問本心即可。莫然，你想要你娘死在你麵前嗎？你若真是不敢也沒有關係，那就把妖丹交給這人。讓她娘得救。你娘，去死！怎麼樣？你娘現在這麼痛苦，也許死是一種幸福也說不定。”

莫然不可置信道：“哥……你怎麼能這麼說？你怎麼能……”

少女在一邊幫腔道：“對呀對呀，給我吧。反正你娘快死了。得了妖丹也不一定能救回來呀。還是給我吧。”

淩彆撇了一眼少女，反手一個耳光抽碎了少女一口銀牙，淡淡道：“閉嘴。”

淩彆正視莫然，說道：“莫然，不是我要逼你。此女不死，你娘必死！這不是我強加給你的，而是茫茫天道之中，早已注定的天數。選擇權在你手上，隻有你能改變！你要改變！你娘才能得救。”

“改變？可是貘不知道怎麼變呀！貘的頭好痛！好痛！你為什麼要這樣對貘？貘是這麼的喜歡你！”小女孩雙手抱頭，跪地，痛苦呻吟。

淩彆凝視著痛苦不堪的莫然，心中自問“悲傷，不夠嗎？沮喪，不夠嗎？無助，不夠嗎？為什麼還不能改變？到底還缺了什麼？”

正在淩彆疑惑不解之刻，天空中烏雲露出一道缺口，一絲細微的紫色光華，灑向大地。

“紫月之夜……今夜竟然百年一遇的紫月之夜？明白了！我明白了！”

淩彆立即運起全身太陰魔元之力，一道巨大的銀白色劍光衝天而起，劃破天際，在滾滾黑雲之中徹底爆開。方圓十裡之內所有烏雲被這驚天一劍徹底擊散。現出空中那顆比平常銀月整整大了三倍不止的紫色之月。

紫色月光灑遍大地。

莫然在紫月照耀之下，尖叫一聲，徹底暈了過去。

淩彆看著昏厥不起的莫然，歎道：“還是不行嗎？哎還是先去救了她娘再說吧。”

淩彆向山洞行去。忽覺背後升起一股不似尋常的精神波動。淩彆回身望去……

莫然全身包裹著濃鬱的紫色妖氣，緩緩站起。拍了拍身上的泥土，輕聲道：“好奇怪哦，貘一下子什麼都懂了。哥哥都是為了貘好，為什麼貘會不明白呢？”

莫然轉向淩彆，甜甜一笑，說道：“哥，你要貘殺死他們兩個？呀不對，應該是貘要殺死他們兩個才對。”

淩彆怔怔望著莫然“第三隻眼，果真有第三隻眼……”

莫然轉向一邊吃驚不已師兄妹。

痛苦不堪的師兄問出了他一生最後的問題：“為什麼你非要對我二人下手不可！”

莫然歪著小腦袋，想了想，笑道：“因為我是你們的劫數！嗯是哥哥這麼想的。好啦不多講了，小姐姐大哥哥再見咯。”一道強烈紫光自莫然眉心紫色妖瞳中發出，席卷整片空地。

凶煞二將被紫光擊中，渾身冒起黑煙。狂吼飛退。

淩彆一見二鬼將快要支持不住，連忙拋出黑晶，將二將攝入其中。再回頭看去……

空地之上除了莫然之外，空無一物。那對師兄妹，連同地上的屍體，一同消失不見。

莫然舔舔嘴唇，自語道：“原來魂魄是那麼的好吃，貘以前為什麼會覺得惡心呢？貘決定以後再也不挑食了。”

莫然轉身走向淩彆，喜道：“哥貘做到了貘做到了你快點……救我……娘……”莫然耗儘妖力，向前跌去。

淩彆搶上一步，接住莫然，仰視紫月，喃喃道：“改變了，真的改變了！”

“我改變了夢貘！我意？天意？冥冥之中真有天意存在嗎？”淩彆仰天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