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身陷囹圄，崔家挾勢歸宗門（21）

祠堂不讓女人進，所以崔夫人二夫人及隨後趕到的三夫人都堵在門口。

崔世不願進，他把押過來的人交給院外的士兵看管著，自己立在三位長輩後頭。

院子當中跪了一排，一貫吊兒浪蕩的崔世寧都正經曲著膝，不敢再嬉皮笑臉，直挺挺跪著，他後頭是跪著的小五小六，再後頭是三夫人的幾個孩子，小得很。

祠堂裡頭，崔平伯雙手平抬，捧著短槍，高舉過頂，朗聲奏事，“崔氏列祖列宗在上，靖衡今天得罪了！”

他啪地將短槍置在供桌上！

夫人們往後一退，崔平仲崔平季相互看了看，沒說話。

崔平伯從供桌後頭扯了一根長鞭，那鞭子烏木把手，油黑鞭身，粗長有力，顯然有人時時擦拭。

崔平伯將長鞭團握在手，圓形雙鞭開山倒海般往外一劈，“叫過來！”

錦繡管家和那個媒婆傭人全被叫了進來，夫人們讓出了門口，三個人就站在門口回完了話。

跟在崔平伯書房講的一模一樣，崔平伯拿鞭子指著崔平仲崔平季，“你們有什麼想說的？”

錦繡那三個退了下去，夫人們重新擠在了門口，你牽著我，我挽著你，大氣都不敢出。

當家人崔平伯這個樣子，已經很久沒有看到了，上一回，是十年前-他驅趕崔世，那時還叫崔世安的崔世離家。

悲慟，忍耐，憤恨，痛苦，以及承擔和無奈，這樣奇妙的情感組合，奇妙地在他身上和諧統一。

崔平仲崔平季垂著頭，不敢說話。

鞭子在祠堂上空打了個旋，在空中呼呼轉了兩圈，打在崔平仲背上，嘩地一聲，又猛力抽在崔平季背上，“說！”

鞭打淩厲有力，打得崔家兩兄弟往前一仆，又硬生生拿手撐住，再次挺直了脊背。

“說！冒充混天猴的人，是不是你們安排的？”

鞭子炸著響，又往兩兄弟身上招呼，秋日衣衫穿的本就不多，兩鞭子下來，倆兄弟身上長衫開了裂，雪白貼身裡衣已然見了血漬。

二夫人三夫人都是緊閉雙眼，兩手捂著嘴，不敢叫不敢求。

崔世在後頭側目瞧著，冷著臉。

鞭子帶著力道風聲，一下一下地擊打在倆兄弟身上。

崔平伯壓抑地嘶吼。

“煽風點火，挑起混天猴同世安的爭鬥，是不是你們乾的？”

“叫人圍了西交民巷的宅子，是不是你們乾的？”

“挑唆著綁了那姑娘，是不是你們乾的？”

“世安差點沒命，你們兩個，就這麼一心一意想要他的命嗎？”

這話太重，一聲不吭默默承受的兄弟倆一起驚呼，“大哥-不是的，不是的…”

兄弟倆連跌帶撞地爬起來，一個抱住崔平伯，一個扯住鞭子，“大哥你聽我們說…”

“當年我們狠著心，做了局，一個通風，一個報信，一個趕去捉現場，誣陷你們在雅間喝茶的大嫂跟人有染，子虛烏有、往自己頭上戴帽子的事，咱們心裡沒數嗎？”

崔平伯掙著身子，拚命要掙脫倆兄弟的拉扯，他激憤不已，整個麵孔都在抽搐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