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嶄露頭角，情海風波連遭起（13）

晚上來了個不速之客。

倒也不算很出意料-韓夫人來了。

鄭容佩聽到冬香稟報的時候略揚了揚眉，隻問了一句，“就她一個人？”-蔡如鬆沒跟著？倒是有眼色得很。

得到冬香肯定地回答，鄭容佩笑著迎出了門。

已是過了晚飯光景，韓夫人帶了一堆的下人，一車的禮物等在門口。

她一邊笑一邊搭著容佩手臂進來，“本來是要討晚飯的，誰想到那邊一直走不開…這一得了空，老太婆就馬不停蹄地趕來了，姑娘莫怪啊”。

她位高福重的，誰敢怪她？

老太太會來事，先去了崔世鄭孝全那邊的樓棟裡，帶了藥材，說是問疾，又問了鄭孝全酒醒後有恙無恙，知道無恙後大放寬心，隻叫兩個小輩好好休息，她才來了鄭容佩這裡。

先是流水的盒子捧了上來，大大小小的，老太太親自瞧著，不讓磕了碰了，待盒子放好，下人都退下，老太太這才坐了下來。

一坐下她就歎氣，剛才前頭樓裡的慈眉善目長袖善舞全都不見了蹤影，自顧自端坐著不語。

鄭容佩親自捧了茶與她，轉頭也叫冬香下去了-老太太這樣匆匆忙忙趕來，必定是有話要講的。

她料到老太太有話，卻沒想到是這樣的開場：韓夫人離了位子，衝著她屈膝就要下跪。

鄭容佩嚇了天大的一跳，她匆匆托住老太太手肘，忙忙地阻止了她，“老夫人千萬不敢，容佩要天打五雷轟了，萬萬當不起，當不起…你有話就說…”

老太太順勢扶了她，也不坐，就那麼站著，摸出個帕子，一把鼻涕一把眼淚，“老太婆是來賠罪的…我那個侄孫子，年輕不懂事，出去一趟回來就跪在我麵前，我也不曉得他做了什麼…一定是得罪姑娘了，罪過罪過。”

這該死的蔡如鬆，欲蓋彌彰的，還不如不說呢，這讓老太太怎麼想？

鄭容佩緩緩站起，“夫人，您誤會了，蔡將軍心直口快，同容佩說了幾句口不應心的話，僅此而已。容佩沒有當真，夫人也不必當真…至於彆的，真的是沒有的事，夫人不必掛懷。”

她被人輕薄，傳出去好聽麼？為今之計，隻有死不承認了！

老太太麵上又像是失望又像是放心，“那就好那就好，我就怕他年輕不懂事…我那沒出息的侄兒，生了一堆的丫頭，末了才盼來了這一根獨苗，一向是縱著的…幸好還成器，如今留了洋，升了官，又奔京裡來，求個好前程，樣樣都是好的…”

老太太麵上的淚一道又一道，“隻有一樣，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他是這個不好，那個不成，…又要人才情好，又要人相貌好，哪兒有那麼個天仙啊？好容易見著了姑娘，天天沒口子的惦念…誰想到又做錯了事，悔得什麼似地…”

老太太的眼淚鼻涕快把容佩的衣袖濕透了，鄭容佩是扯了袖子不好，不扯開袖子也不好，想了想攙著老太太落坐，順手扯了自個袖子，暗暗籲了口氣。

容佩一口氣還沒籲完，半空就打了個驚雷，“來求親…”

什麼？鄭容佩扶住沙發扶手，穩住自己-老太太說什麼？跟誰求親？替誰求親？

韓夫人麵上已沒了淚，帕子也收了起來，笑眯眯地，又是個慈眉善目的樣，“我那侄孫子是個沒腸子的，藏不住話，說是同姑娘情投意合…老太婆過來，想問問姑娘府上高堂哪裡，定沒定親…”

容佩驚得三魂去了七魄，定什麼親？她幾時同蔡如鬆情投意合？他慢待她倒成了他們情投意合？這樣顛倒黑白真的好嗎蔡將軍？

老太太不屈不撓，容佩苦笑，定沒定？她也不知定沒定，“…老夫人該問容佩母親。”

把老人家支得遠遠地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