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伯伯的故事

宋喬慧看了看韓力斯，韓力斯給了他一個堅定的眼神，於是她開口說：“伯伯，你為什麼種這麼多花，花不都是女人所愛的嗎？”

伯伯不知她為這麼問，定了定神，“這個故事在我心中埋了三十多年，我一直沒說出來，現在我已經年過半百不久可能將遠離於世，看見你們，就像當初那時的我們。今天我就把他說出來。”

韓力斯和宋喬慧認真的聆聽著。 “你們看中間的那些蘭花，是我最喜愛的。”伯伯望向那些蘭花。

宋喬慧說：“蘭花象征的意義是高潔、典雅、愛國和堅貞不渝，很多人都鐘愛。”

伯伯說道：“不錯，蘭花代表著著堅貞不渝不遇的愛情。蘭花的花語是美好、高潔、賢德。

蘭花是一種珍貴、神奇的草本植物，她生長在深山野林，張學良寫過一句詩，‘長綠鬥嚴寒，含笑度盛夏’，品德高潔，枝葉典雅，花朵幽香清新。她是一種精神、一種藝術、一種情懷與境界，是植根中華民族源遠流長的曆史的一種文化。其品格風範已成為中國人民理想人格的象征。”

韓力斯說：“伯伯，你還是個一文人，伯伯不是說你沒讀過書嗎，怎麼會知道這些。”

伯伯說，我不僅知道這些，還知道：“芝蘭生於幽穀，不以無人而不芳;君子修道立德，不為困窮而改節”的精神氣質，象征不為貧苦、失意所動搖，仍堅定向上的人格。”

“伯伯還董這些。”韓力斯說。

伯伯的目光很遙遠，“那時候我才二十出頭，到城裡工地去打工，每天日曬雨淋，很累很辛苦。可家裡很缺錢，一想到月底能給窮得叮當響的家裡寄一筆錢，自己再苦再累都怕。有一天，我在路過一個幼兒園學校，看見一個美麗溫柔的女人在教室教小朋友讀書。那曼妙身影，如幽幽穀底的雪白蘭花，從骨子散發出疏離寂寞，動身移兮恍若仙。她歡快的教小朋友讀書，眼裡卻如空靈般落寞。”

韓力斯說：“伯伯喜歡上了她，是嗎？”

宋喬慧拉了拉韓力斯，小聲說，“你怎麼這樣說。”

伯伯繼續說道，“從那以後，我每天下班到她教書的地方看她。記著她一舉一動。終於有一天，我們認識了。我們早上一起上班，晚上一起吃盒飯，她有時還會給我帶自己親手做的飯菜。每天聽著她說小朋友之間的趣事。在那時，我上班從不覺得累，每天上班很勤勞，隻想做完下班快點見到她，工地為此還表揚了我。有一天，我到她住的地方，一個農村房子，有簡陋，房子外麵有一片空地，她在那裡種了很多花。其中就有蘭花。她告訴我：“蘭花是她最喜歡的花。她說。‘蘭花是花中君子，其香也淡，其姿也雅，蘭的境界幽遠’。”伯伯轉頭望向他們說：“我對蘭花的了解也是聽她說的。”

宋喬慧說：“她叫什麼名字呢？”簡簡單單，真是讓人向往。

“對呀，對呀，你們後來怎麼樣了。”韓力斯說。

“哦，”伯伯說：“太投入我都忘了介紹，她叫吳欣蘭，她說因為她名字中有一個蘭字，她特彆喜歡蘭花。”

宋喬慧說：“吳欣蘭，真好聽的名字。”

伯伯喝了一口花茶，說：“她每天會和我說說笑笑，眼裡卻使終充滿落寞，很多悉善感。有一天我問她，‘你為什麼總有種空靈般落寞，’你不開心嗎。她想了想說，‘蝴蝶很美麗，要經過很多變化才能化身為一隻美麗的蝴蝶，一生卻很短暫。美麗的東西就是這樣，我總覺得抓住它，它也會很快的流走。我們會不會也像這樣’。她對我說，我告訴她，我們會永遠在一起不會分開。簡單的一句話，她卻哭了，轉過頭去，自己默默流淚。”

“她是師伯母嗎，你們離婚了，為什麼沒在一起。”韓力斯說，小時候有一位伯母，可後來他們離婚了，這麼多年來伯伯一直一個人。

“我每天在工地上辛勤乾活，我告訴他，掙到錢後，我就開始做生意，一定讓她過上好的生活。她說，她要學更多課程，當一名大學老師。到時候我們再在布拉格廣場開一個咖啡館，放學後，她就當咖啡館幫忙。她結帳，我煮咖啡。我答應她，在布拉格廣場的許願池投下我們的願望。”

伯伯的眼有些濕了，聲音開始哽咽，“後來，我們開始為自己的理想奮鬥，她到外地去學習，我繼續在工地上打工，我們約好三年後在布拉格廣場見麵。”

“三年很快就過去了，我準備好了一切，在布拉格廣場選了一個小餐館，她回來後我們就開始經營餐館。到了約定的那一天，我等了很久，認錯了人，到晚上也沒看到她，到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也沒見到她。我很痛苦，覺得她騙了我，可能早已和有錢的人結了婚，一氣之下走了。”伯伯說，“要是再多等一天，也許就不會這樣了。”

“倒底是怎麼了，你們為什麼沒見到麵，後來你知道了嗎？”宋喬慧很驚地問道。

“回來後，父母給我找了一個對象，催我結婚，我開始不同意，可想到吳欣蘭都離我而去，已經沒有什麼可倦戀的，但答應了。過了很多年，我們有一次到城裡，再到了布拉格廣場，卻意外的看見吳欣蘭。我們看著對方很久都沒有說話，後來我開口了。說，‘約定的時間你為什麼沒來。’吳欣蘭沒說話哭了。後來她告訴我，不到三年，她學習就拿到了當大學老師的資格，先回到了家，告訴父母，父母很高興，在農村能出一個大學教師，很為她驕傲。他們說彆人給她介紹了一個男朋友，是做個小老板，做一些食品生意。讓她和他結婚。吳欣蘭聽見馬上告訴他們，自己已經找了一個男朋友，現在在工地上乾活，她這次回來後會去城裡開店。父母聽說她男朋友是個工人，說什麼也不同意，介紹的條件那麼好，她現在也是個大學教師，說什麼也不能嫁給一個工人，他們開店風險很大，很容易虧。吳欣蘭是怎麼也不願意，為了自己和他男朋友，努力了這麼多年，現在終於要見麵了，卻讓她和彆人結婚。吳欣蘭哭著對他們說，自己已經長大了，有權力決定自己的生活，她一定會讓他們過上好日子，有錢後就接他們去城裡。可父母一定要她和介紹的對象結婚，還她關在家裡不讓她出去。後來一天，父母沒在家，打開窗戶，跑了出去。被鄰居看見，告訴父母。母親回來後，氣得當是病倒了。看見母親病倒，吳欣蘭隻好回去，可母親醒後，怎麼也不吃藥，她告訴吳欣蘭，如果吳欣蘭一定要走，自己就不吃藥，病死好了。吳欣蘭說時候幾次淚下。”伯伯說用手捂著頭，很痛苦，很想哭的樣子。

“伯伯，你要是傷心，就哭出來吧。”宋喬慧說。

伯伯抬起頭，用手擦了擦眼睛，“都怪我，害她這麼痛苦。吳欣蘭沒辦法，淚流滿麵的答應了父母。沒過兩個月，他們就結婚了，結婚那麼，吳欣蘭幾次淚下，不願上花轎，彆人沒辦法，隻好推著她上花轎車。”說道這裡，伯伯眼睛紅紅的，忍不住淚流滿麵。

韓力斯拿出紙巾給他，“伯伯，已經過去了。”希望伯伯能好受點。

伯伯擦著眼淚，說：“吳欣蘭並沒有嫁給他。”

“啊，”韓力斯和宋喬慧同時說，眼睛都睜得大大的很驚訝。

“她上花轎後，怎麼也不甘心，希望至少和我見一麵。在路上，借著肚子痛，要方便，走到草叢中，趁他們不注意，跑開了。她一直往車站跑，跑到車站，她沒錢，坐不了車。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到城裡的三輪車，司機好心帶她到了城裡。到城裡，離約定的時間已經過了四天，今天是第五天，她希望我還在，可跑了幾圈，到晚上都沒發現我在廣場。她來到以前的工地，工地早已建好。她不知道去哪找我，大街上，燈火輝煌，她又冷又餓又累，坐在街上的椅子上，她絕望了。第二天，回到家，被父母狠狠的教訓了一番，最後找了個條件比較好的男人嫁了，過著平常的生活。”伯伯說，“是我對不起她，我竟然還那樣想她，感得她為錢離開了他。”伯伯對自己深深的自責。

宋喬慧說：“伯伯你沒有錯，當時你也不知情。”

韓力斯說：“你見到她，帶她回來了嗎，伯母怎麼會和你離婚。”

宋喬慧對韓力斯使眼，小聲說：“你彆說了。”

“後來，她送給我一個有蘭花的手娟，各自己回了家。之後再也沒有見過麵。”伯伯說。

“所以你種了這些花，紀念你們的愛情。”韓力斯說。

伯伯說：“因為她很喜歡花，我就在院子種了很多各種各樣的花。這些蘭花代表我們美好、高潔、堅貞不渝的愛情。”

“好感人的故事，也許現在不會有這樣的感情了。”宋喬慧說。

韓力斯看著宋喬慧，目光帶著深情，為什麼沒有。

“我和你伯母離婚是因為我們沒談戀愛就結婚了，結婚後才發現彼此不和，經常吵架，這樣過了七八年，才是離了。”伯伯很感慨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