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分離擾亂心緒

雪花做完了一天之中的前兩個課業：聽主持師太講經，雪花給其他人講經。回到自己住的廂房裡，做第三項課業，彈那首《鴻鳴》曲，此時的曲譜在雪花彈來，隻是一首歡快無比的曲譜了，再也不是當初痛苦難耐的折磨了。

湘雪做著茶道，是小燕教她的。“小姐，好啦，喝茶了。”

雪花一曲彈完，走過來，坐下。湘雪端起一杯遞給雪花，她輕輕抿了一口，然後稱讚著，“這小燕小姐真的是很了不起。”

湘雪邊做邊說：“是呀，手巧，人漂亮，心眼也好，就是不會識文斷字。”

雪花哀歎了一聲：“真的是太可惜了。”

“不過，比那個趙家小姐好多了。”

聽到湘雪的這句話，雪花想起來昨天回到庵裡的趙家小姐，人清瘦了許多，更加地寡言少語了。雪花和小燕稍作了一會兒後，雪花就出來了，站在院子裡，聽見了她壓抑的哭聲。雪花也跟著流下淚水。

湘雪見雪花不再說話，就又小聲地說：“小姐，那趙小姐真的要出家嗎？”

雪花看了看湘雪說：“她家裡人是這樣說的，師太說還要征求她自己的意見，她要是不願意，也不算數的。”

“那她願不願意呢？”

雪花輕聲說；“她隻是哭，沒有說話。”

湘雪就說；“那趙家小姐的性子太柔弱了。”說完看著雪花，沉吟了一下說：“小姐，若是趙小姐不想出家，小姐你就救救她吧。”

雪花一楞，隨後輕輕笑了說：“我們的湘雪真是心地善良，你說，怎麼救？”

湘雪想了想說；“讓趙小姐嫁給東富好不好？”

雪花真真愣怔了；“東富？”

湘雪說；“雖說東富在咱們家是個下人，可是，老爺夫人小姐都沒有把他當做下人的。東富身體好，人品好，長得也好呀，趙小姐嫁給東富也不算是委屈她了。”

“雖說我們不把東富當作下人看，可在外人眼裡，他就是下人。人家趙小姐會同意嗎？”

湘雪就說；“趙小姐雖說是小姐的身份，可現在就要當尼姑了，嫁給東富，總比她做尼姑好啊。”湘雪一邊說一邊又給雪花倒了一杯。

雪花慢慢站起來，看著外麵；“你想的簡單了，那趙小姐看得出來，骨子裡有著傲氣呢，她怎麼可能嫁給一個下人。”

湘雪就說；“傲氣又有什麼用呢？”雪花輕輕哀歎了一聲，回轉身坐回到床上。

“雪花小姐。”門外傳來小燕的喊聲。雪花趕緊起身迎了出去。一出門，雪花就驚住了，小燕身邊站著一身尼姑服飾的趙小姐，頭上戴著尼姑的帽子，看得出，已經剃度了。

雪花慢慢上前，拉住趙小姐的手，哽咽地說；“趙小姐，我剛剛還和湘雪商量著怎樣幫你呢？”

趙小姐雙手合在一起，念了一句，阿彌陀佛後，抬起頭來，看著雪花，淡淡地笑了一笑，說；“雪花小姐，謝謝你，小燕也是這般的想幫我呢。不過，我倒是喜歡留在這裡，每個人的歸屬是不一樣的。我會在這裡為你和小燕祈福的。雪花，小燕，你們的歸宿是在外麵的紅塵中，所以，要好好的生活。”

雪花這還是第一次聽見趙小姐說這麼多的話，說的還是這樣有意境。她輕輕樓抱住趙小姐，說了一句；“你也要好好的，我們會時常來看你的。”

心靜師太進了院子來，見幾人如此，說了句阿彌陀佛。

心靜說；“慧空，雖說現在你是剃度了，但還是給你一個月的時間考慮，若是那時候想還俗了，會讓你走的。”

趙小姐雙手合十，說了一句阿彌陀佛後說；“師傅，慧空在第一次來庵裡時，就已經是佛家的弟子了，之所以等到今日才皈依我佛，是因為弟子的肉身屬於娘親的，不忍娘親傷心。現在娘親到了佛主那裡，那弟子當然也該來到佛主這裡伺候我佛，直到肉身消失。”

小燕哭著跑出了院子。雪花忍住淚水說；“師太，屋裡坐。”

“師傅，慧空出去做事了。”說完又叨念了一句阿彌陀佛出了院子。望著趙小姐清瘦的如風一樣的身軀，雪花終是沒有忍住眼淚，流了下來。湘雪趕緊遞上帕子。雪花接過來輕輕抹去淚水，抬起頭來，再次說；“師太進屋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