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女兒要受家法

劉有成氣喘籲籲跑進茶館：“老爺，快點回府去，那王戰國又來了。”

皇甫國仁的心又提了起來，剛壓下一頭，另一頭又起來了。“剛說他他就到了，楊老弟，你家弟最近沒有信來嗎？”

楊達山說：“這兩年信少了，隻是在亡母的生辰和祭日來上一信，囑我替他儘一份心而已。”

皇甫國仁笑了：“大家不用替我擔心，時過境遷，我想此時的王戰國應該沒有了當年那份心思了。那國仁告辭了。”

楊達山抱拳道：“皇甫兄，當心啊，要冷靜。”

王戰國此時正在大廳上揚威耀武地喊叫著：“皇甫國仁怎麼還不來，是不是真想讓本大人點火燒了這個宅院呀？”

“幾年不見，王大人的脾氣還是一點不減當年啊。”皇甫國仁一邊說一邊進了大廳，對著王戰國抱了抱拳。

王戰國此時一身民國服飾，且精神十足地盯著走進來的皇甫國仁。而皇甫國仁卻還是一身的清朝服飾，大辮子仍舊甩在身後。他笑眯眯地一身坦然地看著王戰國說：“王大人此番來是為了當年的事情生氣來責罰皇甫國仁，還是來補上當年犬子的生辰酒呢？”

王戰國哈哈大笑：“為當年的事情來報複你又如何呢？”

“若是那樣，皇甫國仁也還真的沒有什麼辦法。如今，袁大人貴為總統，你王大人就是國舅爺，我想天下人此時沒有誰敢抗衡國舅爺的。儘管當時，我那樣做是為了朝廷的法度和大人的身家性命。”

王戰國哼了一聲；“皇甫國仁，朝廷的法度我該遵守，我王戰國吃的就是朝廷的俸祿豈不知曉其中的厲害。我真正的目的是女人和孩子，你是知道的。”

“我皇甫府裡的確在當年收留過一個女人和孩子，可她們不是王大人要找的女人和孩子。”

皇甫國仁看著此時的王戰國，內心裡再度冷笑不已，我皇甫國仁如果不是為了家族和孩子，豈可跟你溫存軟語，低賤了我皇甫國仁的骨氣。此時，才記起父親的話：“兒啊，你若是真想一腔熱血撒疆場，就不能有家庭妻兒，因為，她們就是你的軟肋，一旦把她們架在刀口下，你就是一副剛勁鐵骨也得軟下來。我老了，無所謂了，可是，慧英呢，你真舍得把她架在刀口下嗎？”

王戰國再一次哈哈大笑起來，剛才的凶悍無非是為了下麵的事情準備的，此時拿女人孩子無非是個借口，現在是民國，不是大清，相對於民國來說，那些人還有可能是功臣，豈可再談捉拿。對於殺害自己小舅子一說，此時也是淡而又淡了，說是小舅子來源於他的姐姐是自己的老婆，可他的姐姐隻是自己的一個妾而已，更何況，現在也已經人老黃花了。

門外突然響起話語聲：“如果進了皇宮，請示了皇帝和太後，皇甫家族還是可以殺你的頭，對不對？”

口氣真是狂妄之極，隻是聲音卻像個孩子，王戰國一時間倒有些驚訝。“雪花。”皇甫國仁驚呼了一聲。

雪花和賜福賜貴正在後花廳裡看書，珠鏈慌亂不堪地進來說：“王戰國又來了，這可怎麼辦？”

雪花皺了下眉問：“王戰國是誰？為什麼要如此慌亂？”

跟在身邊的菊花著急了，見雪花問，就把以前的事情說了一遍。之後忐忑不安地在屋裡走來走去。雪花頓了頓，出了後花廳，徑直來到了大廳外，聽見了父親和王戰國的對話，停頓了一下，就說了剛才的那句話後，走了進去。

皇甫國仁的心立時提到了嗓子眼上，著急地對王戰國說：“對不起，小女莽撞，念她尚小不懂事，還望王大人彆怪罪與她。”

王戰國愣怔怔地看著雪花，這的確是個孩子，真的尚小，隻是她的氣勢不小，鎮定自若，絲毫沒有畏懼之色，而雙眸更是夾帶著絲絲冷冽，讓你不由地渾身戰栗。可讓王戰國更戰栗的是眼前女娃的美貌：不是沉魚的西施、不是落雁的王昭君、不是羞花的楊貴妃、不是閉月的貂蟬，那些凡塵俗世中的女子怎麼比得上她，她是，她是，他仿佛看見了月宮裡的嫦娥……

“見過爹爹。”雪花上前對父親盈盈一拜。

“雪兒，快去拜見王大人。”皇甫國仁心內著急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