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以為什麼？”柳如煙也看她，不知道她怎麼不把個話說完，怪讓人彆扭難受的。

“我還以為您遇著壞人了呢。”玉兒小小聲的說了後麵的話，頭已經低到了胸口了。

“哦。”柳如煙明白了，這兩個丫頭八成聽自己驚叫還以為自己是要遭遇不測了，也難怪，這府裡不是已經成了慣例嗎，專門死剛進門的王妃。“你們倆去哪了？”柳如煙不想再進行這個話題，岔開了話問。

“我和平兒姐姐去打洗臉水了，平兒姐姐進來說王妃您睡得沉可能得一會兒才醒，就一起過去了。”玉兒接過毛巾，把銅盆放在架子上換水。

“怎麼還要你們親自去打水？這府裡沒有做粗活的小丫頭子們嗎？還是王府裡人手不夠嗎？”柳如煙一聽她們兩個親自去為自己打洗臉水，不覺很是驚奇。

以前看《紅樓夢》，那裡麵大門大戶裡的丫鬟也是要分好成幾個等級的，像平兒玉兒這種貼身侍候的丫頭，她們的下麵是應該還管著好多的小丫頭及仆婦們的。再者說了，她現在的身份是這王爺裡的王妃，名正言順的女主人，怎麼會就隻有兩個丫頭服侍呢？

“有是有，隻是……”平兒為難的看一眼柳如煙，話也是說了半截就停了下來。

“說呀，怎麼你們倆個今天都一個毛病，話總是隻說一半就停下了，真是讓人難受。快說。”柳如煙不耐的催道。

“這些活是有專人來負責的，王府裡的丫頭仆婦們都歸王妃您管，人手向來也是夠的，隻是，隻是府裡一連去了十二位王妃，且每一位王妃都最多活不過三個月，外麵的傳言越來越厲害，大家都……不太敢過來了。”平兒覷著柳如煙的臉色，見她聽了並沒有什麼異常，接著說道：“所以，這屋裡有什麼需要的都是我和玉兒傳了下去，她們最多就送到院門外就放下不肯進來了，這種事情發生的太多，我們也沒辦法勉強。”

柳如煙神色如常的在那裡聽著，依然不動聲色。原來是這樣，看來大家都已經認定了她在這三個月內也是要死翹翹的，這府裡已經死王妃死出了規律來了，似乎這個五王爺娶王妃專門就是娶進來留著死的，他不重視這些王妃，不把她們當一回事，娶進了門那王妃的頭銜也隻是一個名義上的稱呼，所以眾人也沒了巴結聽從的必要。反正也活不了太久，就算現在還活著喘著氣，也當不了幾天的女主人，那些底下的奴才們自然也就見風使舵沒人把她當主子伺候了。另外再加上那些王妃又死的那麼蹊蹺，眾人害怕也是人之常情，畢竟誰活著都會怕死，誰也不願意去沾那擺在明麵上的晦氣，躲遠遠的也是無可厚非的事情。

“你們不怕嗎？”柳如煙笑笑，這兩個丫頭倒忠心的很，也義氣的很，在所有人都躲著自己怕沾了晦氣跟著倒黴受牽連的時候她們還這樣赤膽忠心的在身邊服侍，也真的是不容易。她記得自己睡的時候隻隨便拉了一條單綢被蓋在身上，現在自己的身上還加蓋著一條薄毯，想來也是她們兩個進來探看自己的時候為她加上的，這種溫情，雖然說是一個服侍的丫頭份內應該做的，但在這種人人都對自己避之唯恐不及的時候她們還這樣儘心儘力，那就隻能是情分了。

“平兒與玉兒原都是孤兒，被人販子拐了賣到了王爺府上為奴為婢，本就隻是個低賤的使丫頭，如今王妃您進了府我們被派來服侍本就是奴婢的福份，王妃您待我們又如此恩重，並不把我們當做奴才丫頭的作踐，隻要王妃您不趕我們，我們決不會離開王妃您的！”平兒和玉兒已經雙雙跪倒在床前，話也說得真摯而動情。

“快起來吧，我早就說過，私下裡我們就是姐妹，你們總是聽不進去，動不動就要跪！”柳如煙忙起身要下床去相扶，兩個丫頭趕緊從地上起來扶她。

“王妃，你的衣服……？！”平兒和玉兒幾乎是在同一時間發現了柳如煙身上穿的衣服有問題，昨天晚上是她們兩個一起親自服侍著她換的衣服，而且那衣服也都是平兒親自準備的，當然逃不過她們兩個的眼睛。

再說了，柳如煙身上穿著的很明顯就是男人的衣物，而且平兒看著非常的有點眼熟——像是——她們家五王爺的衣服？！

“噓!小點聲！”柳如煙急忙豎起手指放在嘴上示意兩個小聲，這個時候是不太有人願意過來敢過來，但是也不得不防啊：“那身衣服我昨天在屋外溜達了一會兒不小心弄臟了，這裡又沒有放我的衣服，所以隻好隨便找了身衣服穿上了，一會兒換下來便是。”她隨便的編了個理由，自己也覺得可信度不是很高，但她向來就不太擅於撒謊，從昨天回來就想了不下個說法了，可到了根前了一個也想不起來，隻能順著嘴的來了。

“王妃你晚上出去了？”平兒驚疑不定的問道。昨天晚上王妃就非讓自己跟玉兒一起回後邊休息，準是自己偷偷跑出去不知道乾什麼了。

“噢，也沒出去太遠，就在這屋子跟沐浴室這附近一帶轉了轉，昨天晚上的月亮很漂亮，我出去呼吸了點新鮮空氣，賞了一會兒月色就回來了。”破綻百出啊！柳如煙一說完就後悔了，她忽地想起昨天晚上明明是月色昏暗來著，還很漂亮，這不是睜著眼睛說瞎話嗎？但願這兩個小丫頭昨天晚上並沒有注意才好。

“呼吸——新鮮空氣？”好在兩個小丫頭全被柳如煙說的這一個新鮮名詞給吸引了，注意力並沒有放在她說的月亮上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