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一眼情彆

起降機緩緩降下，雪姬駕著秦儀的棗紅馬不一會就飛馳到蘇寒所駕之馬後。崖下的魔門教徒紛紛張弓對準馬背上的蘇寒，她拚勁力氣把教令丟向崖下。魔門教徒見教令後相互張望，遲疑的收起弓弩，她快馬加鞭，搶先蘇寒一步勒馬崖下。

“教主有令，讓他上崖。”雪姬跳下棗紅馬背，假傳教諭，蘇寒勒馬在後。

“遵命。”守衛崖下的魔門教徒立即搬開了路障。

“我能做的就這麼多了，剩下的就看你能否挽回教主的心了。走吧，我送你去見她。”雪姬為蘇寒牽馬，他跳下馬。

“謝謝你。”蘇寒突然婆媽起來，客氣的失去了原來的威儀，卑微的像個小男人。

“快點上去吧。”

起降機緩緩上升，崖頂的守衛見是朝廷中人，戒備的盯著蘇寒。緋月閣下，一眾守夜的婢女紛紛警覺的將袖中的暗器對準他，雪姬擔心魔門教徒會在路上下手，便一路舉著教令行走。

緋月閣內燭燈燃亮，映照在門窗上的神似妲己。雪姬一見，便心裡沒底的要蘇寒止步在台階下，隻身跑上小樓。

透過門縫，雪姬看到屋內的妲己正左手拄著頭側臥在地板上，右手拿著酒壺，麵露笑容的搖晃著酒壺裡的瓊漿。

“教主。”雪姬推開房門，跪伏在門口。

“既然來了，就上來喝杯酒吧。”妲己用千裡傳音喚台階下的蘇寒。

蘇寒聞聲，輕功躍上小樓，跪在門口的雪姬側到一邊給他讓路。他看著屋內的妲己如此這般模樣，暗湧在心裡的話遲遲道不出口。邁足屋內，妲己揮袖，一塊圓墊到他麵前，再拂袖，地板上的小酒桌迎麵停下。

妲己喝著手中酒壺裡的瓊漿，蘇寒坐在小桌前，自斟自飲的喝了一杯，想在放下杯子之前對她說些什麼，可是一直沒有機會說出口。

她不冷不熱的回應，讓他覺得很痛心，陌路的如此徹底。她連看他一眼都不願意，一直閉著眼，直到小桌上的酒壺裡不剩一滴酒的時候，他沒有借口在留下喝酒。起身門口，微微側頭，她還是那個姿勢，未有改變的讓他失落而回。

“等等。”妲己直起身子，蘇寒轉身看她。“雪姬，你過來。”雪姬遵命的爬進屋內，她當著蘇寒的麵扯下雪姬的外服丟給他，並當眾親吻雪姬的香肩，肆意的吻著，尷尬的讓他低下頭。

“不要這樣，請讓她穿上外服。”蘇寒將外服丟入屋內，妲己不準雪姬去撿，雙手扯住外服的兩端，用力將外服一扯兩半。“你這是乾什麼！”

“我要你記住，愛我就不能有任何的猜疑和不信任。你傷害了我，我不會在對你動情。如果你想剿滅我陰月神教，明日我願意接受挑戰。”妲己怒氣的神情配合著冷冷地言語讓蘇寒心灰意冷。

“此生我不會與你交戰，更不會接受你的戰書。”

蘇寒轉身。“明晨，我會返回城中。我想輕裝回程，帶不走的，請你幫我收好。”蘇寒把隨身征戰多年的寶劍從腰間解下，立在門邊。“珍重。”

“教主。”雪姬看著冷漠的妲己，沒敢在話下挽留，抬手撫著淩晨涼風襲在手臂上的寒。妲己撤下紗幔披在她身上，正身彈指汗珠，穿過油燈燃亮書案燈盞。起身走去，雪姬爬過去研磨。

妲己坐在書案前，執筆揮毫。

“來時孤身去成空，狼牙月下點蒼穹。春夢已逝拂曉至，書案前愁話悲涼。

燭燈倩影君背駁，米香酒垢掛穿腸。念郎遺恨斷崖聳，崖下隔山幾千重。”

“教主……”妲己看了一眼雪姬，在行文的末端簽下了自己的名諱，折疊好放在信封裡。

“叫人把這個送給他。什麼都不要對他說，就算他問，也不要說。”

“雪兒明白。”雪姬拿著信件走出房門，附耳在一婢女的耳畔細細交代。婢女點了點頭，一路喚停蘇寒的腳步。“冷將軍、冷將軍……”

蘇寒崖邊駐足。

“何事？”

“這是教主給您的。”婢女將信件交到他的手上，什麼話也沒說的轉身離開崖邊。

蘇寒展信在崖邊。

“來時孤身去成空，狼牙月下點蒼穹。春夢已逝拂曉至，書案前愁話悲涼。

燭燈倩影君背駁，米香酒垢掛穿腸。念郎遺恨斷崖聳，崖下隔山幾千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