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甩鍋司夜

司政站在了原地整整思考了三秒。

是南宮鳳背叛了自己嗎?

不然為什麼鐵打的情報突然不管用了?

“太子，請問屬下是不是要繼續搜索，還是放棄?”

屬下又在詢問。

他收回思索，又把周遭看了一遍，隻覺得草木深深、陰氣縈繞。這不該是個好征兆。

他整整凝著跟前半人高的雜草看了足足三分鐘，直到裡麵突然竄出隻麻雀，拍著翅膀沒了命地朝天空飛去！突如其來的驚詐嚇得他不知不覺出了一身冷汗。

再跟著，他緩緩抬起手，“撤!去百鳥殿!”轉而浩浩蕩蕩帶著人潮水般地轉向了皇後的寢宮。

……

可這個時候，皇後那邊也好不到哪裡去。

“皇後娘娘，大事不好了!”

皇後貼身的高嬤嬤一臉慌亂走到了內室，湊到了正在梳妝皇後耳邊細語道。

“剛剛太後寢殿走水了。火勢凶猛。等到宮人帶來援軍重新入殿的時候，太後已經去了。床邊還扔著個空碗，殘餘了些許藥渣。”

“陛下大怒，要追查到底。結果太後那邊的一個宮人就站出來哭訴，說是我們長期給太後下毒，導致老太後神誌昏沉腿腳不便，這才在大火裡逃生無門，活活窒息了。”

皇後描畫精細的眉頭皺起來了，眼珠子轉向了高嬤嬤，平板地重複，“我們?”

“你之前不是跟我保證過，不管那個死老太婆是死是活，都不會牽扯到本宮?”

高嬤嬤連忙打了下自己的嘴，說著看我這嘴，轉而更加詳細說起來。

“其實是老太後那邊的宮人長期負責跟前照料太後。如今太後出現這麼大的事情，問責起來肯定是要被抽筋扒皮的。想到我們之前就不對付，所以就隨口咬了是我們在下毒。”

嗬嗬，皇後冷笑了，帶得掛在耳墜上的景泰藍掐絲耳環鐘擺似地來回晃動。祥和的鳳眸中黑瞳微閃，殺機流轉。

“這宮人當真的好腦子，誰也不咬，直接就咬住了本宮。高嬤嬤，你說要怎麼辦?”

被追問的人低下了腦袋，將麵藏在陰影裡低語。

“那自然是要好好教訓教訓。”

“奴才今夜就去和管宮女訓練的容嬤嬤打個招呼，要她連夜去給這個宮人重新上個規矩課。想必經過一番教訓，到了天明之後，宮人就會自己認錯，承認是她鬼迷心竅，為了能成為陛下的新寵刻意誣告了。”

“那是最好。”

皇後慢條斯理拿下了鳳冠，將它輕輕地擺在了梳妝台上，又開始用指尖撥弄鳳凰金片打造的薄翅，欣賞那一派炫目的華貴反光，心中已經開始憧憬起成為新任皇太後的光景。

“高嬤嬤，你說要是我成了新任皇太後，還要輔佐我的皇兒治理國家。我的朝服該是什麼樣的？”

高嬤嬤眉眼一心地跪在地上回答。

“娘娘初登大寶，還要協助太子對付朝中的老一派。自然是要遵循祖製先。但要是來曰等到太子掌握了大權，您或許就可以重新製定宮廷規則，讓皇室采用您喜愛的高麗風格。”

那時候的皇後雖然沒有回頭，但對著鏡子的倒影卻在微微點頭，似乎很是滿意嬤嬤的建議。

燭火昏昏，香煙嫋嫋。襯得鏡中之人更如玉人。

皇後親手又從鬢角拿下豔紅的牡丹花來，烏黑的長發頓時從頭頂傾斜而下。

就算是兒子已經成年，立為皇儲。她也不過隻有三十二歲。正是一個女子中生命最為光輝燦爛的時候。不論如何的裝扮，都豔光四射，彆有風韻。

不過很可惜的是。饒是她現在獨掌鳳印，那個坐在王位之上的男人也不會再多看她一眼了。無數個寂寞的夜晚，她除了對鏡梳妝，也就隻剩下對皇位的幻想。

是的，她就隻剩下了這些。兒子，和攝政太後的位置。皇後獨孤靜蘭收斂眼角，暗暗地提醒自己之前進宮來不就是為了這兩樣東西嗎？

跪在地上的高嬤嬤忽然拽住了她的裙擺，扭著頭地示意她去看外間。

不知道什麼時候，太子司政竟然已經帶著一票人站在了外間，靜靜地等著她。

獨孤靜蘭的眉眼間忽然閃過嚴厲，抄起手邊的梳子直直地朝著外麵就丟。

“你們這群不長眼睛的奴才！太子要進來為什麼不通報？”

“這要是走了風聲被其他耳目聽了，明曰有人造謠本宮深夜私會男人，我還有沒有臉麵對當今聖上？”

一排的奴才聞言哐哐地跪在了地上，額頭貼著地，四肢緊緊地收著，就是半分不敢動。

這個時候，站在外間的司政出了聲，親手掀開簾子走了進來，跪在獨孤靜蘭麵前，垂著腦袋在那說。

“母後，你就彆怪他們了。這些都是兒臣要求他們不要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