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這些借據有味道

所謂的月足，其實也就是砍腳。

算得上是一種酷刑。

失去了雙腳的奴隸下半生也隻能坐在輪椅上，或者過著悲慘的日子。因此，跟間接地判處死刑也沒有兩樣。

所以，當這兩字出現的時候。不僅是說話的錢護衛在難受，隻要是聽見這兩字的仆人全都僵硬了。

害怕，恐懼，但又無助……

可卻沒有一個人心中是後悔的。

畢竟，他們從剛開始選擇這條路的時候就已經清楚自己即將會失去什麼。

“嗬嗬，原來你們早就想好了啊?”

司夜的嘴角忍不住浮現殘忍，看著腳底還在苟延殘喘的錢護衛，難得的憐憫了一次。

“錢護衛，念在你追隨我多年，一直忠心不二的份上。我可以額外許對你的家人說你是因為保護我受傷致殘的。”

“如何?”

錢護衛直接閉上了眼睛，疼の發白的筆尖都在冒汗。久久才吐出口氣。

“不用，主子。”

“奴自己做錯了事情，就該有勇氣承擔。”

哦?

司夜見此倒是出現幾分讚賞之意。畢竟可不是所有的漢子都有勇氣在至親麵前透露他們做下的壞事。

“那我就把你交出來的贓銀留給你吧。”

美麗的丹鳳眼再度一轉，他看見了錢護衛交出六張一百兩，眼中意外地多出丁點寬容。

“犯錯的屬下要是被主人送回，不僅是個恥辱，還沒有任何經濟補償。六百兩不多不少，開支你家一大家子，養大兒子給你養老送終倒也足夠了。”

錢護衛緊閉的眼皮忽而顫了顫，從抿得線的縫隙裡擠出兩顆大大的淚珠。

“謝、謝主子恩典……”

說完，他自己忍著疼伸直了腳，就等著司夜下手了。

不可描述的悲哀迅速充斥了現場。

司夜滿心複雜了舉高了寶劍，猶如鐵塔一般地站在人前，嘴裡一字一句地宣布。

“錢護衛，有違奴規，背主求榮，罪該萬死……”

這是他一直以來留下的儀式。為的就是提醒所有的屬下都清楚地記得什麼事情能做，什麼事情不能做。如果做下了不能做的事情，又會有什麼樣的下場。

他曾經毫不猶豫地砍了很多該死的奴才。但唯獨這一次……

他舉起寶劍的手有些發抖。

錢護衛之忠心，是他親自認定的。會突然收下喬染塵的銀子，多半也和自己之前停掉月例有關係。算起來，還是自己逼反了屬下。

就算是今天殺雞儆猴了，恐怕今後剩下的人心也就散了。

可要是什麼都不做，輕輕就放過了他們。他們今後很可能會變本加厲，最終釀成大錯。

怎麼辦?他的心中頭一次陷入掙紮，熱切地期望誰來阻止一下。

緊跟著，砰!

司夜所在屋子的房門被人撞開了，從外麵跌跌撞撞跑進來了喬染塵。照麵第一眼就是下地去撈錢護衛!怒氣衝衝地對著司夜大喊。

“你屬下的家人都要活不下去了，他們鋌而走險跟我借點錢有什麼不對?”

“為什麼要給他們扣上背叛你的罪名?為什麼還要上這樣的酷刑?”

“就因為你是他們的主子嗎?”

司夜的心忽而輕鬆了起來。

“那是當然。”

“他們都是我之前一手栽培起來的。受我都錢糧成家立業的。自然就要聽我都管束，守我的規矩。”

“荒唐!”

喬染塵又大聲駁斥了司夜，聲音比之前喊的還要大聲。

“他們根本就沒有違反你的規定!因為他們隻是借錢!”

“借錢懂不懂?”

司夜點了點頭，借錢嘛，誰不懂，伸手，“既然你說是借錢，那他們可有借據在你這裡?”

“拿來給本王看看。也好讓我瞧瞧到底是什麼樣的借據，還能讓你一個唯利是圖的商人給這些二文錢都不值得奴才一口氣借個六百兩。”

錢護衛這下直接就要跳起來了，張著嘴喊彆!

他當時就是抱著訛喬染塵丹目的的去的。事後還怕司夜抓包。哪裡會留下什麼證據?

“不就是要借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