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五 難言之隱

我坐在離菲夜雨不遠處，希冀著她隨時能醒來。踢開地上的碎石子，示意秋子坐下，他顯得很拘謹，似乎預料到會發生什麼？

盤膝而坐，四目相對，秋子一副認打認罵表情，平淡的道：“我知道你想問什麼，問吧。”

他先開口，我反而不好意思說重話，那夜遭遇襲殺，下手的人多半是他，但危難之際，他拚死相救，我覺得不該計較過去的事。

想了想，還是決定問個明白，一字一句的道：“那天晚上…你是不是…？”

“沒錯！”

秋子毫不避諱，坦然承認，我說不出話了，他見我難以開口，低著頭說：“長生兄，你要想信我，那不是本意。”

“是有人逼你做的？”

這邊的談話引來了胖子等人的留意，秋子身體驟然緊繃，神色苦楚，眼角淚花不停的打轉，立時失聲哭泣。

聲音淒涼感人，我們就算是有天大的怨氣，亦不好發作。

等他哭聲奚落，“撲通”跪倒在地，抽了自己兩記耳光，臉上滿是懺悔和自責。

我抓住他的手腕，阻止了自殘行為，說了句：“有話好好說，我們能理解，乾啥和自己過不去。”

“是我錯了….嗚嗚~”

原來秋子對我們下殺手，亦是出於無奈，海樓早就收到了我們登島的消息，預先布局，計劃借刀殺人。

在我們來此地兩天前，趁著秋子上山砍柴，暗中綁走了他老娘，留下話道，要秋子聽他們的命令行事，如若不然，等著給老年收屍。

秋子立即動身前往海樓，有人將我們的詳細情況透露給他，要他伺機除掉我們。

以老娘為人質，秋子投鼠忌器，隻能答應儘力而為，才有了後來山上巧遇，和屋子裡的那盆幽蘭香。都是秋子他設下的局。

之所以選擇他，是因為家裡就娘倆相依為命，島上唯有他住所偏僻，不引人注意，殺掉我們後，挖個坑埋了，神不知鬼不覺。

“那你老娘平安無事了？”講明了前因後果，胖子出聲問道。

不說還好，秋子悲從心中起，眼花閃動中，滿是切骨之深的仇恨，哭著道：“海樓的人聽說你們逃了，撕毀了約定，等我回去時，見到是一具冰冷僵硬的屍體。”

我為之一驚，緊咬牙關，海樓的所作所為，燃起了我們複仇的怒火，為了島上受儘欺淩壓榨的百姓，為了秋子枉死的老娘，除掉海樓，勢在必行！

胖子狠狠拍了一下巴掌，眼神猙獰道：“一群畜生，定要報這個仇！”

我讓胖子先冷靜下，事情需要仔細探究，眼下我們自身難以保全，出去等於自尋死路。

秋子擦乾眼淚，抽泣幾聲，我拍著他的肩膀，心裡那一點疙瘩早就沒了。有的是同情憐憫，認真的道：“放心吧，這份仇，我們記下了。”

秋子連忙點頭，閃爍著感激的淚光：“是我對不起你們，要報仇，算上我一個。”

山洞外雷雨交加，天空暗無月光，皎月繁星躲在烏雲後麵瑟瑟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