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集體殞命

倉促一瞥，我認出了一張臉，腦海中影像乍然浮出，三步並做一步趕到屍體近前，半跪在屍體旁邊。

嘴裡念叨了兩句有怪莫怪，輕輕的搬動屍體，當我把屍體全部看完，心神一晃，不出所料，腳下的屍體，皆是上次姬水清丟下的爪牙。

當時發了善心，沒有痛下殺手。不想，竟然會死在這裡，繼續彎下身子，觀察脖子上觸目驚心的傷痕，血跡早已乾涸，喉嚨被利器割開，已然死透了。

每個人的手指都自然的舒展，很顯然，臨死前，沒有過激烈的打鬥，他們沒有發現隱藏在身邊的殺機，瞳孔擴散，臉上殘留著意外身死應有的難以置信。

臨死反撲，會驚動服務員和其他客人，可惜這幾人死去了有幾日，至今才被發現，明顯不會又同上的情況。

再者，如果有過打鬥，房間裡桌椅完好無損，連輕微移動都沒有。同理，發生肢體衝突，死者的精神和肌肉會驟然緊繃，不似這般鬆弛自然……

蹲在地上粗略的檢查著屍體，畢竟我不是專業驗屍的，以前在陳師父的尊尊教導，耳濡目染，時間久了，略知一二。

我盯著屍體目不轉睛的看，想從中找出蛛絲馬跡，卻惹來門口圍觀者的議論。

起頭的是個但四十歲，臉上濃妝豔抹，頗有幾分姿色的女人，眼神驚詫道：“你們看，那小夥子盯著屍體一勁的瞅，他在乾啥？”

“誰說的清楚，可能死的人裡有他家親戚吧。”倚門而立的帶眼睛的中年大叔接茬道。

一石激起千層浪，有人開頭，就有人跟風，不起眼的賓館中，發生命案，一下就是五六條人命，在瀚海市中，白日車水馬龍，晚上燈火明亮，的大型都市中，亦是能引起爆炸性的轟動，搞不好，會榮登新聞頭條。

門口圍著看熱鬨的人，紛紛開始了交頭接耳，像旁邊臉色沉靜，高深莫測的圍觀者詢問事情的起因經過。

可換來的，確是啞口無言，眼神迷茫。

得不到答案的圍觀者，唯一能做的，就是胡亂猜測，一會兒說是仇殺，又有說自殺，眾說紛紜，各執一詞，爭論的麵紅耳赤，都覺得自己猜的有理。

“好了，大家不要胡說八道了！”

在眾人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為了件兩不相乾的事，爭論不休，脾氣急的，幾乎要動起手了。

場麵快要失控，一個年過花甲，兩鬢斑白的長者，大聲斥了一通，出麵維持秩序，吵鬨聲戛然而止，大多數的目光轉向了他。

長者輕輕撫著花白胡須，眯著眼睛，輕聲道：“都瞎吵什麼，你一言我一語，吵到明天，能有結果是咋的？”

“大叔，瞧這話說的，我們不是著急嗎？”眾人哄笑兩聲，氣氛恢複僻靜。

“長生，快出來，你盯著屍體亂瞅啥，一股子怪味，彆沾上了晦氣，快出來！”

劉一個擠過擁堵的人群，大聲對我喊道，快步走來，步履輕健，使我耳畔生風，驀然回首，他走到身旁，蹲下道：“這裡有你認識的？”

“不是”

我搖頭否認，劉一個不停的追問，我回答道，他們的身份很特殊，讓我懷疑的是，他們會死在這裡。

劉一個一本正經的點頭：“沒錯，手法乾淨利落，人是在毫無防備下被殺。”

“你知道他們是誰？”

見我關心幾具死屍，劉一個很快看出了端倪，打破砂鍋問到底。門口聞訊趕來的人越來越多，避免引起轟動和質疑，我小聲說了句：“一會兒再說。”

視線離開屍體，轉頭看著第一個發現屍體的服務員。此時，她手裡的掃把落到地上，身體戰栗，難以掩飾恐慌。

也難怪，一個女人，突然看到這般駭人的景象，不嚇昏厥才是怪事，她兩眼呆滯，精神恍惚，一時難以從血腥的陰影中解脫。

雙腿癱軟的坐在地上，眼神空洞，呼吸逐漸加重，門口的好心人伸手扶起她，那女人動了動，恰似踩了尾巴的貓，厲聲尖叫，打落了臂彎處的手，兩腿筆直，身體僵硬的坐在門口。

看她現在的神態，已經被嚇破了膽，身體抖如糠篩，戰栗而不能言，嘴唇慘白，不停的呢喃自語，沒人聽得懂她說了什麼？

想從她嘴裡問些情況是彆指望了，我歎了口氣，至少有一件事情可以斷定，眼前這幾人的死，非比尋常。

“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劉一個纏著我問道，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門口那些圍觀群眾炸開了鍋，對我們指指點點，紛紛猜測我和這起凶殺案有關。

“小夥子，你們還年輕，不能做違法的事情啊！”那個喝止眾人喧鬨的老大爺站出來，“好心”勸道。

我瞬間無語，哪跟哪啊，進來看看屍體就被懷疑成嫌疑人了，上哪說理去，即使是含沙射影，也不能聽風就是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