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往事悠悠在眼前

“娘，您這是怎麼了？”臨縣縣令馬上過來扶住老人，手腳麻利的幫助老人欠起身，讓老人坐的更舒服些。

而到此時，鮑紫馨才看清楚老人：臉色蒼白，頭發全白，一襲洗的發白但十分整潔的粗布衣衫，打眼一看就是一上了年歲的老太太。

不過，待細看卻發現，老人的擁有一雙空洞 無神，無法聚光的眼——也就是說，老人是瞎的。

隻是此時無神的這雙眼裡，湧出無儘的淚水來，就算臨縣縣令不斷擦拭，依舊無窮無儘如潰壞的堤壩一般。

“秀芝啊，你幫娘看看，此人的長相，是否和閱明有幾分相像？”雖然來勢洶洶，但老人並未持續多長時間，而就在止住哭聲的第一時間就詢問這個問題。

“閱明？”馮先生不禁奇怪的皺起眉頭。

雖然他的病人不少，但印象裡應該無這個叫這個名兒的。

“鮑丫頭，你弄什麼？難道你讓我給這位婦人看病嗎？”馮先生露出明顯不愉的神色來。

要知道，從來都是他選擇病號，而這種欺騙 強迫 甚至拿他銀針的做法，讓他的心情極其不好。

就是莫名的覺得老婦人有些麵熟，好似在哪裡見過一般。

但仔細搜索記憶中，好似無一人有此模樣，因而判定看錯了——要知道，雖然他是神醫，但病人遍布三教九流，天知道誰和誰長的相像。

可不知為何，就覺得老婦人的長相奇怪，就好似塵封在某個記憶角落裡的故人一般，那種熟悉感，讓他驚訝。

或許是年代久遠，也或許是彆的什麼，就是想破腦袋，也想不出來何時何地見過麵。

“嗯，極像！”臨縣縣令看了馮先生一眼，認真點頭道。

“那，就是他了——馮逍遙。”老人似在喃喃自語也似在說給自家兒媳婦。

而馮先生則好懸驚訝的跳起來：“你為知曉我名？你究竟是誰？”

要知道，這麼多年，他自己都快忘記自己的名字了，如今竟被一個瞎眼老婦人說了出來，驚訝顯然不是一點半點。

鮑紫馨的拉著趙景澄往角落裡靠，給這幾人騰出空間。

當然，依照趙景澄的說法，他們最好去外麵，但鮑紫馨一想到外麵缺失的大門，鮑紫馨就充滿了不安全感，加上一會兒還要和這位縣令商討合作事宜，在屋裡顯然方便。

自然，她是不會說，是她的八卦心在作祟。

雖然趙景澄給她說了個大概，但具體何種模樣，她還是想知道，就好似聽故事一般，雖然知道結果，但還是想將過程一起聽到。

“你不認得我了？”老人不禁更加傷心：“也難怪，一彆三十多年，我早已成昨日黃花。”

“三十多年？”峰先生的腦子“轟”的一聲猶如爆炸，那深藏在記憶深處的一幕幕，在眼前浮現。

“你是，靈兒？”馮先生顫抖著雙唇，使勁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眼神之中滿是愧疚是疼惜。

就是這名字，鮑紫馨有些難以相信，難道三十多年後的逍遙哥哥和靈兒已然變成這個模樣了？

“不，我不是。”老婦人堅決的搖頭，並拚儘全力，將頭藏進了被子裡。

“我以為，你已經……”馮先生老淚縱橫，整個人好似都籠罩在陰雲裡。

“對，我已經死了，死了三十多年了。”靈兒老婦人好似發泄一般的大叫道，聲音竟有些聲嘶力竭。

當然，後果也是很嚴重的，她不得不出來透氣，並且咳嗽的更厲害了。

“不，能活著見到你，我已然滿足了，來，我給你紮幾針，舒緩一下你的痛苦。”馮先生下意識的去摸自己的銀針——無奈摸了個空。

“銀針在這裡！”臨縣縣令顯然是極有眼力勁兒的，立馬將剛才搜刮來的銀針遞了出去。

倒是馮先生，看著針包垂淚，一時間，竟下不了手施針。

“你可記得這包銀針，是你當年送我的生辰禮物，這麼多年我一直帶在身邊，也一直在找你，誰知無絲毫消息，我以為你已經……”馮先生麵露悲痛，淚水簌簌。

“學醫什麼時候都可以，可你隻有一個而已。”馮先生的眼睛裡溢滿深情：“你可知當初回去看到空蕩蕩的家的心情嗎？更何況你還懷著身子，難道，閱明……”

“對，就是你的兒子。”老人臉上慢慢浮現自豪的神情：“自小就懂事，讀書還用功，弱冠之年就中了舉人。”

“再後來，就做了典史，娶了秀芝，二人琴瑟相和 相敬如賓，還給我添了個大孫子，那時候，我讓閱明找遍所有關係找你，讓孤苦無依的你也感受一下親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