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薑還是老的辣

“你這個沒良心的畜生啊！霍氏那賤人都想要你老娘我的命了，你還護著她！”

“母親，我沒有護著霍氏。”

顧崇茂敢冷聲冷氣的對顧卿清吼，卻不敢跟老夫人頂嘴，聊老夫人生氣了，他趕忙送開霍氏，跪在地上朝老夫人爬了過去。

“母親，你生病的事是……是霍氏做得不對，我跟你發誓，我教訓過她了，她也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了，她跟我保證過，她以後你一定會好好孝順你，把你當親生母親對待的。”

“她說她會把我當親生母親？她那是在說鬼話騙你呢，今天她來我這裡見我，連禮都不願意給我行，不然你覺得我為什麼會罰她？”

老夫人抬起手狠狠地打了顧崇茂一巴掌，指著他的鼻子低吼道：“我告訴你，顧崇茂，你不要再把對我的怨氣發泄到卿清身上了，你有什麼……你直接衝我來，你彆動卿清！今天的事情跟卿清沒有關係！”

“找霍氏那個賤人麻煩的人是我，讓她跪在地上的人也是我，卿清沒有跟我告狀，她來這裡就是來陪我這個老人家聊天的。”

“好好好，母親你說什麼，就是什麼，我全聽你的。”

顧崇茂擔心老夫人氣狠了，又要跟他分家，不敢跟老夫人頂嘴，老夫人說什麼，他都乖乖應是。

老夫人捂著胸口猛喘了幾口粗氣，指著霍氏道：“來人，給我把這個不懂規矩，還企圖殘害自己婆婆的惡婦給我拖到小祠堂裡麵去，讓她抄佛經，選最長的佛經給她抄！讓她抄一百遍！不把佛經抄完，不準給她吃東西，我不能讓她回她院子裡麵去！”

“是。”

老夫人的貼身嬤嬤應了一聲，走到霍氏旁邊，就把霍氏往小祠堂裡麵拖。

霍氏跪了兩個時辰，身上已經一點力氣都沒有了，她掙不開老嬤嬤的桎梏，隻能不斷地喊顧崇茂，希望顧崇茂能出手救她。

顧崇茂看了看霍氏，又看了看老人，表情要有多糾結就有多糾結。

“老爺，我不要去小祠堂，你救救我，求你看在我們兩個做了幾十年夫妻的份上，幫我跟老夫人求求情好不好？我真的知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傷害老夫人了。”

霍氏用儘力氣才推開了一個嬤嬤，她快步爬到顧崇茂身邊，抬手抓住了顧崇茂的袖子。

“這……”

顧崇茂的眼神閃了閃，終於還是心軟了。

他咬緊了下唇，朝老夫人看了過去：“母親，你看，霍氏說她知錯了，要不你就……”

“她說她知錯了，你就相信嗎？那我現在跟你說，我不是你親生母親，你信不信我說的話？”

老夫人涼涼地看了顧崇茂一眼，麵色依舊冷漠。

顧崇茂知道，走老夫人這條路，應該是走不通了。

他深吸了一口氣，將視線挪到了顧卿清身上：“小畜生，你母親都哭成這個樣子了，你一點都不心疼她嗎？你就不能幫她說兩句好話嗎？”

“父親是不是忘了，曾經我也在你和母親麵前這樣哭過。”

聽到顧崇茂這話，顧卿清突然想起了一件舊事。

顧安寧第一次衝到她院子裡麵砸她親生母親遺物的時候，她也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去求過顧崇茂和霍氏。

可是那個時候顧崇茂和霍氏是怎麼對她的呢？

顧崇茂沒用正眼看過自己，霍氏狠狠地嘲笑了她一番，說她活該，誇顧安寧做得漂亮。

顧卿清記得，那天的天氣很差，天上下著大雨，她就跪在雨裡，一直一直求顧崇茂，求他看看自己，求她心疼心疼她。

過往的那些事，顧卿清已經很久沒回憶過了，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她會突然在這個時候想起那件事，但那件事在她腦袋裡麵冒出來之後，就再也淡不下去了。

顧卿清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父親啊，你對我要有你對母親和顧安寧一半好，我們之間何至於走到今天這個地步？你不要再叫我了，我不會幫母親求情的。母親被祖母罰，是活該！”

活該！

這兩個字霍氏對她說過，現在她把這兩個字還給霍氏了。

“說得好，霍氏就是活該。”

老夫人拉著顧卿清的胳膊，輕輕的拍了拍她的手，朝她露出滿意的笑容。

顧卿清艱難地擠了個笑臉出來，低聲問老夫人：“祖母，我有點不舒服，母親和母親在你這裡鬨，鬨的我頭疼，我可以先回去嗎？”

“好，那你回去吧。”

老夫人送開了顧卿清的手，示意顧卿清可以走了。

顧卿清舔了舔嘴唇，邁開步子朝老夫人院子外麵走了過去。

“你給我回來！”

顧崇茂在顧卿清身後大吼，憤怒的質問她道：“顧卿清，你非得逼死你母親和你妹妹嗎？為什麼你不能放過她們？你是要毀了這個家嗎？安樂侯府家宅不寧，你能得到什麼好處？”

“是我不肯放過母親和顧安寧，還是她們不肯放過我？”

顧卿清停下腳步，緩緩回頭，慢慢的朝顧崇茂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