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八章 隻願娘子平安喜樂
程菀心裡有些忐忑。在此之前,這是卡在她心裡頭的一個結。
但眼下就要去了,反而緊張起來。
“我還沒做好準備。不如,我們還是擇個好日子再去吧!”她有些慫包了。
秦懷景看了眼她為自己包紮好的紗布,單手環過她的腰。抱住她。
“嗯,都依你。”他看著她清澈的眼睛,“娘子想何時去,就何時去。”
程菀見他這樣好說話,那心裡頭賭的氣,漸漸煙消雲散了。
把話都說開了,也就沒有什麼誤會了。
說白了,倆人都是為了彼此好。就是因為太過在乎彼此,才會無意間讓兩人越走越遠。
但隻要有一方存心想拉扯另一方,這段感情就不會散。
程菀攬住他的脖頸,抬眼望著他,“你怎麼還是這樣好看啊!都說女子生了小孩,就不漂亮了。你到時候會不會納妾來氣我?”
納妾?秦懷景擰緊了眉頭。
他該擔心擔心她,會不會到時候休夫,再去另找外頭的野男人來氣他才是。
這樣一個捧在掌心裡的寶,他怎麼舍得傷害她。
“不會。”他喉頭滾動著,炙熱的眼眸凝著她,“這句話。菀菀該百年之後,再說。”
程菀苦笑一聲,鬆開了他的脖頸。
“百年之後,你我骨頭都爛了。你就仗著死人不會說話是吧。”
“與卿百歲,終須一彆。”秦懷景俯身攬住她的腰,“所以,才更應該好好珍惜當下。百年之後的事,不想太多。”
程菀抽噎了,眼眶泛紅。
似是觸動了淚匣子,她踮腳緊緊的抱緊他的脖頸,“要一起長命百歲啊。”
曾經渴望朝朝暮暮,如今隻願夫妻康健,無災無病,百歲安康。
外頭落了雪。
白茫茫的刮了過來。
秦懷景勾著笑,示意她看向外頭,“風雪滿頭,也算共白首。”
她曾說過的。要與他共白頭。
程菀循著他的目光看向門外,“真的……又下雪了!”
帶著歡欣喜悅,她雙瞳剪水,晶亮著提裙跑去外頭。
在長廊裡,程菀伸手接雪。
身上多了一抹狐裘披風,雪白的絨毛襯得更加暖意。
秦懷景從身後,將她裹住,啞啞的聲音低低傳來,“抱歉菀菀。讓你一個人看了許多場雪。今後,會有我。”
程菀鼻子酸澀,抬眼看雪。
大雪紛飛,雪花似鹽巴一般飛落。
兩抹交疊的身影,在長廊裡依偎。這個冬末,卻是很暖。
再有兩日便是過年了。王府裡頃刻忙碌起來,府上掛著大大小小像個紅柿子的燈籠,還有幾個兔子樣式的,格外俏皮可愛。
程菀的臉頰紅撲撲的,手上戴著絨毛的套頭,開心的在兔子燈籠上寫下字:“願夫君康健,歲歲長相見。”
嗬著白氣,放下了燈籠。
秦懷景去裹了絨毛毯子,罩住了她,給她捂著手,“菀菀,隨我回屋。我備了暖爐。”
“好呀,那你接住我!”程菀笑著撲過去,以兩個人的重量壓著他。
他抱了個滿懷,勾了下她凍得通紅的鼻子。
除夕夜,程菀吵著鬨著要吃火鍋。
跟府上的禦廚比劃了好一會兒,教人怎麼做鴛鴦鍋,火鍋底料等等。
寒冷的夜,屋裡熏著暖爐。
眾人圍聚一趟,不分尊卑,坐在一起共同守歲。
程菀倚在大堂的椅子上,摸著肚子裡的寶寶,“呀,你也要吃啊?乖了乖了,等你出來後,娘親就給你吃。”
秦懷景輕笑著。
楊越在底下瞧著,拎起一壺燒酒,有些微醺的搖晃起身,“懷景,這大過年的你當真不喝酒?來,兄弟來一杯吧!”
“不喝。”他淡淡的拒絕。
“為什麼不喝?”
“晚些要照顧娘子。”
秦懷景瞥了一眼楊越,像是覺得他這個單身狗無法理解有老婆的人一樣,“飲醉了,要怎麼哄娘子睡覺?”
楊越:“……”
神經病啊!
大過年的,至於在這兒虐狗?
憤憤的拂袖坐下,楊越翻了個眼,不搭理他這有婦之夫,兀自自個兒飲酒,自個獨醉去!
程菀背對著兩人笑,笑得雙肩聳動。
丫環素心偷笑。整個大堂裡,管家貴叔,下人們都忍著笑不出聲。
王爺寵妻,那可是府上的一段佳話。而且低調的很,從不讓外頭的人知曉。
否則,簡直太摧毀“斷頭台”王爺在百姓們心中殺伐果斷的形象了!
“來!”
程菀以茶代酒,站起身,麵對著諸位,“大家新年新氣象!咱們以後,有財就一起發,有福一起享啊。祝大家平安喜樂!”
王府下人弱弱舉杯,表示:這哪兒敢呀,王妃您一個人發財就夠了。俺們可不敢跟您搶!
秦懷景偏頭看向大堂明亮的燭火裡,他的妻小臉因為熱得熏紅。
明豔的秀臉上帶著歡喜不甚的笑意,露出一對淺淺的小梨渦來。一如第一次見到她時,她向他綻放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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