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四章 肚中的孩子是他的
程菀直接了斷的說:“不去。”
倒完一盞清茶,她捧過暖爐,倚在帶絨的椅背上。
郭興正想開口說點什麼,小二伸手拉住了他,示意彆再摻和了。兩人便退下了。
留下程菀一人坐在鋪子裡,聽著雅間人喝著燒酒高談論闊的聲音,目光看向外頭越下越大的雪。
他就在雪裡等著她。
身上的舊疾未愈,一場風雪,會讓他加重麼。
程菀這般想著,終是抱著暖爐,拿過鋪子裡的紙傘,撐著出去了。
走到巷子口,在看見那背對著她,身形挺拔的男人時。一瞬間,她的心口仿佛熱了起來,眼眶發酸,微紅。
秦懷景一襲深灰的狼裘,羽翼隨風紛飛。他身上滿是落雪。
饒是在風雪交加肆虐之下,他的身姿依舊如鶴一般挺拔。
許是聽見了她專屬的腳步聲。他轉過身去,灼灼的眸光,在看見她的秀臉的一瞬,仿佛溢出來了什麼,變得愈加炙熱。
兩個月了。
前前後後兩個月,彼此一麵未見,未曾來往。
程菀看怔了,他的眉角處多了幾道細密的傷疤,可眼神依舊那麼俊朗深邃。看著她的時候,濃烈有光。
秦懷景提步,向她走去,低沉沙啞的聲音響起:“菀菀。”
這一句,竟是久違了。
程菀偏過頭去,垂眸道:“你來乾什麼。”
疏離,冷淡儘顯。
麵上雖如此,可她是死死咬住後槽肉,才說出的這句話。
明明內心不是這樣想的啊。明明很想見到他,看到他平安回來!
秦懷景離近她一些,注意到她隆起的小腹。
“最近,陸嗣源一直都來麼。”他凝視著她顫個不停的睫毛。
“與你無關。”她吸了吸發紅的鼻子。
在他麵前,要很努力的偽裝,才能不被他看出紕漏。
秦懷景的目光收緊。
“孩子。”他聲音沙啞,看著她的臉,道:“是誰的。”
程菀一陣自嘲。
“反正不是你的!”她抬起眼來,狠狠地瞪著他。
秦懷景抿緊唇。
“我養。”他伸手扯過她,讓她依偎在他懷裡,啞啞道:“給我機會,菀菀。”
程菀推開了他,“我給過你機會。但我換來的什麼?一封休書而已。”
迅速揩去眼角的淚兒。
努力的平靜自己,冷靜下來。
秦懷景薄唇動了動,“當日。本王以為大限已至。故而不想連累你。”
程菀後退,捂著耳朵。
“我不想聽。你走吧!”
若真想要回她,為何回來之後直到今日才來找她?
為何連封書信都不回!
秦懷景看著她紅紅的眼圈,渾身僵硬。唇動了動,卻是沒再說什麼。
程菀打著紙傘,轉身就走,“以後彆再來找我了。以防彆人誤會。我們已經不是夫妻了,還請王爺不要忘記。”
隻留一地風雪淒淒。
寒風穿膛而過。秦懷景才感受到了幾分冷意。
……
陸氏茶業。
陸嗣源握起一把茶業,搖了搖頭,對工人說道:“太過潮濕了。這批的金主要求嚴苛一些,不能有半點潮濕。再去烘乾。”
正交代著,小廝連忙跑過來,低聲附耳道:“公子,懷王爺大駕光臨!”
陸嗣源鬆了指腹的茶葉。
這一日,早晚要來的。
“奉茶。我就來。”陸嗣源叮囑小廝,去淨手,換上了一身乾淨的衣袍。
秦懷景正在茶鋪的雅間裡,執著獨特精巧的玉杯,反複觀摩著。
陸嗣源行了一禮,“懷王爺。”
“聽聞陸掌櫃眼睛能看見了。”秦懷景拂袍起身,來到陸嗣源身前,“本王剛好路過,順便進來看看。”
陸嗣源笑得有些勉強,與之一同落座。
“是程掌櫃的藥起的作用。”他親手鋪平了茶墊,準備進行沏茶的流程,“不知懷王爺身上的傷,可好些了?”
秦懷景不鹹不淡道:“區區小傷不足掛齒。有勞陸掌櫃,關切。”
陸嗣源點了點頭,繼續沏茶。
茶水反複過濾,在各個容器裡滾過,再不勝其煩的倒入另一個茶壺裡。
“懷王爺,可是有話要問在下?”
長久的寂靜,陸嗣源放下茶壺,緩緩沏完茶水放到他的身前。
秦懷景墨眸流轉,他接過杯茶,卻不飲。勻稱的指腹摩挲著邊沿,觀察著上頭的紋路,“菀菀的身孕,多久了。”
陸嗣源一怔。
想過他問什麼,卻沒想到會問此事。
抿嘴一會兒,陸嗣源端起茶水飲了一口,而後看著他說道:“據我估測。自懷王爺出征前的一個半月,就有了。”
秦懷景的眸子微微清澈。
出征前的一個半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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