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醋意大發

“程姐姐她……好像生氣了？”

有些五味雜陳，她開始自責起來。

兩個捕快悻悻然，仿佛看了一出大戲。

“王姑娘，在下還有要事在身。”秦懷景淡淡的掃向裡頭的飯菜，欲言又止。

王雙雙露出笑容，說道：“沒關係啦，我明白你是不放心程姐姐一個人回去，你陪她吧，我自己一個人可以。”

他頷首。卻不想她也是個豁達的姑娘。

提著弓箭，向著程菀的方向離去。

“沒人陪我喝酒了……我們回衙門吧！”王雙雙吐了一口氣，望著兩人離開的方向。

程菀沒有立刻回去，反而是找了個還沒打烊的小攤子坐下。

“姑娘，要吃點消夜嗎？”一旁的老翁過來。

“點一碗餛飩，多謝老人家。”她先行付下銀錢。

一旁的桌子底下，點燃一個燈光。有個小姑娘正在偷偷的捧著書卷讀書，十分刻苦用心。

程菀蹲身走了過去，雙手愜意的抱著。

“你在看什麼書？”她好奇的湊過去。

小姑娘不過六七歲的年紀，有些害怕的睜著眼睛看她。她顫顫的小手遞過去。

程菀拿過書卷，翻了一翻。眼睛雪亮。

“你在看菜譜？”她翻了一頁，發現這些菜都不是中原菜，像是西域那邊的。

小姑娘點點頭。

程菀饒有興致的翻看了起來，跟她一起擠在一個桌子底下，兩人相互依偎著，她喃喃的說道：“用羊奶鋪平在容器上，凝固之後，將上頭的一層羊脂舀去。結成羊豆腐，羊奶味兒十足……”

瞬間，像水流一般的靈感傾瀉。

“姑娘啊，餛飩好了！”老翁送過去的時候，發現找不著人了。

程菀一笑，將小姑娘從桌子底下帶出來。回到自己的桌上，拿了一雙筷子遞給她，說道：“我們一起吃。”

小姑娘怯怯的詢問爺爺。

老翁笑著慈愛的點頭。

拿起筷子就跟程菀一起吃著餛飩。程菀問詢小姑娘道：“這本菜譜，你可以借我用嗎？就用一晚上，明日一早我就還給你。”

小姑娘起先搖搖頭，驀然，又咬唇點了點頭。

“謝謝你！”她從錢袋子裡拿出一兩銀子，遞給她，“這是租銀。給你。”

老翁吃驚，斷然不敢讓孫女兒收。可程菀執意給，老翁隻好收下。

這一幕，秦懷景看在眼裡。

他的唇角微彎。

提步走進消夜鋪子，他啟聲道：“一碗麵。”

老翁就高興的說道：“……秦爺！你有好些日子沒來了。還是老樣子，不加蔥不加蒜不加香菜，多加肉吧？”

秦懷景付下了的兩碗麵的銀錢。

老翁拿過，謝了又謝。就去準備了。

聽見熟悉的聲音，程菀轉過頭去，一臉當做沒看見他，不認識的樣子，低頭吃餛飩。

“紅珠。過來。”秦懷景對小姑娘說道。

小姑娘就麵帶開心的跑了過去，抱住他的胳膊，她伸手打著啞語：哥哥，什麼事。

他在她的耳邊，低語了兩句。

程菀疑惑的往那邊瞟了一眼，裝作認真吃餛飩的樣子。

見小姑娘回來了，她清了清嗓子，“咳咳”一聲。

忽然，麵前的餛飩被小姑娘端走，端到秦懷景的桌子上。程菀被她拉著，險些一個踉蹌，帶到了秦懷景對麵的椅子上坐著。

“秦公子，你這是乾什麼？”她不悅的坐在他麵前。

他抽過木筷，幾乎是極其自然的吃過她碗裡咬了一半的餛飩。

在她無比驚愕的目光下，程菀的臉頓時發燙，說道：“這是我咬過的，你……”

秦懷景淡淡摸了摸小姑娘的腦袋，“紅珠，我給你帶了一本新書。去看吧。”

他從袖口裡拿出一本，上頭寫著西洋菜譜。

小姑娘眼睛雪亮，打著啞語：謝謝哥哥。

拿著書就跑走了，津津有味的看了起來。

程菀有些詫異，喃喃道：“原來她不會開口說話。她，是先天性的啞嗎？”

若不是先天性的，她有十分的把握可以醫治好。

秦懷景卻沒有回答她的話，啞聲道：“程姑娘，不是裝作不認識秦某麼。”

老翁端著熱騰騰的麵過來。

“我那是……”程菀欲言又止，改問道：“我現在有兩個問題想問你，你可以回答，也可以不回答。更可以有要求的回答。隻要我能做到。”

他將碗裡的肉，夾到她的餛飩裡，“什麼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