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全家不舉?
他那小麥色的肌膚上,光是左肩就有大大小小數十條傷口不止。
有些,羅伊一甚至能辨認出來,是那晚在捕獸場中親手包紮過的。
這些傷口或深或淺,斑駁交錯,這還僅僅是他左肩上的。
羅伊一收起了不正經,走了過去,從袖子裡麵拿出了東西,開始給蕭成胤包紮起傷口來。
那排牙印雖小,可昨日是把她給逼急了的,用的力氣可不小,隔著衣衫也足足咬出了血。
要緊的是,低頭看著那陌生又熟悉的“身體”,羅伊一的神色極為複雜。
複雜到都忘記了要掩飾一二。
用酒精消毒過後,羅伊一用紗布給他包紮,熟練的打了個蝴蝶結,習慣性的說了聲:“好了。”
原以為他是個閒散王爺,可惜生在了帝王家,想必也是少不了勾心鬥角,而那晚在捕獸場中奄奄一息,也定是被人給暗算了吧。
自己又好到哪裡去了呢,不過是個嫡出的女子,因為一門婚事就要被妹妹和後母痛下殺手。
萬惡的封建社會啊。
回過神來的羅伊一發現,眼前這位爺也走神了,此時正目不轉睛的盯著自己的肩膀。
“行了,屁大點傷口,不會留疤的,不用這麼緊盯著看,又看不出個花來。”
要是再晚一點,說不定傷口都要愈合了呢。
蕭成胤抬手輕輕撫摸了一下那個蝴蝶結。
那日從捕獸場醒來,身上的傷口都是這樣被包紮著的,看她這個熟練程度……
確認無誤了。
見他摸蝴蝶結,羅伊一嘚瑟道:“是不是沒見過像爺這麼心靈手巧的郎中?”
“你先回去吧,有事我自會喚你。”
卸磨殺驢呢這是?大清早的把她喊過來就是為了包紮一個牙印?!羅伊一覺得自己受到了侮辱,她盯著蕭成胤,指望著這句話是在故意逗她。
對麵的人抬眸,反問道:“你還有事?”
羅伊一按住自己太陽穴那跟正在墳頭蹦迪的青筋,沒好氣的甩門離開。
什麼破王爺,不僅是個浪蕩子,還是個心智不健全的,大清早的折騰她這麼一番,逗悶子呢。
她就不該這麼乖乖的聽話,虧的她剛才還心疼了那麼幾秒,呸!
羅伊一不知道自己這麼怒氣衝衝的景象,倒是真真錯過了極為難得的一幕。
可把十方給嚇得怔住了。
隻見蕭成胤半褪衣衫,堂堂七尺男兒,竟然摸著肩膀上的蝴蝶結笑的合不攏嘴?
在門外的十方彳亍了許久,才硬著頭皮,抱著認命的態度,就算是瘋了,那也是自家王爺,抬腳進去,輕輕的喚了一聲:“王爺?”
“十方,我找到她了!我找到她了!”
……
那個看上去不太聰明的女扮男裝的小郎中,還真的是王爺魂牽夢縈了三年的人?
十方還是寧願接受自家王爺得了失心瘋這個事實。
苦苦尋找了這麼久,不成想竟然主動送上門來了,說來還得感謝自己的母後,若不是那張皇榜,怕是不知道還要找多久。
蕭成胤滿臉都寫著高興,揚眉看著十方。
後者乾巴巴的笑了兩聲,也被迫高興了起來。
這股高興勁並沒有持續多久,就被下人給打斷了。
送來了一張請帖。
看到那上麵的白狼印記,蕭成胤沒有絲毫親自閱讀的欲望,稍一抬手,便示意十方看。
“是二皇子……請赴宴。”
二哥的宴席。
那不就明擺著是鴻門宴嗎?
蕭成胤和這個二哥向來是麵和心不和,今日這沒由來的宴席……
八九不離十是因為皇榜一事。
揉了揉眉心,蕭成胤是哭笑不得,眼下都不知道是要感謝母後還是要怨她了。
能把兒子三年無所出如此堂而皇之的搬到台麵上來不怕外人笑話的,果真是親媽。
“那……是推辭掉?”看王爺的臉色,十方推測道。
蕭成胤卻搖了搖頭,長手一伸,拿過了那張請帖:“二哥盛情難卻,怎麼能不去呢。”
若是不去,不正好給二哥由頭,縱著他編排自己的身子如何不適了嗎?
“那屬下去備車馬。”
“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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