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苗醒春輕輕一顫，煞白的臉色跟瞬間空洞的眼神讓她看起來像個僵硬的人偶，連眼淚都似定格住一般凝在眼底。

氣氛刹時凍結，桓景悠的不退讓跟她的固執僵持到了無法寸進的地步，而比較年長的他總是能夠找到最有效的方式來打擊她，即使他從不掩飾自己的刻意，她也沒能找到有效的方式來避免這個結果。

良久，當他已經厭倦了僵持打算回房休息的時候，苗醒春動了。她輕輕鬆開了抓住他衣角的手，改而拉過他僵硬的手勾住，在他戒備又危險的目光下張開五指和他的交錯緊扣，置於胸口，壓在心跳鼓動的地方。

“從小到大，我總是能夠惹到你生氣。”

苗醒春淡淡的開口，這聲音如此恬靜而溫和，以至於他一時有些疑惑，不能分辨出她的真意因而保持沉默。

“你總是很明顯的表現出你的厭煩跟憤怒，有的時候你甚至會因為這樣而總是避著不想見我，但是你從來沒有一次像現在這樣持續那麼長的時間。你比我大七歲，很多時候我也知道我確實比你幼稚，不隻是因為年齡，而是因為你在我的那個年齡段的時候就已經能夠很好的獨立生活了。你忍讓著我，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而我一直在刻意忽視你忍讓的心情。我很抱歉，是我太任性了……”靜靜的，有一些滾燙的液體順著什麼東西滑落在兩人交握的手上，桓景悠指尖敏感的顫了一下想抽回，她卻強硬的緊緊握住他，不肯鬆手。

“我總是因為你的可靠和忍讓而依賴纏繞著你，我知道這很糟糕，但已經習慣了太久，要我改是很難的。”頓了頓聲垂下眼簾，苖醒春咬了咬唇，重新開口道，“可如果非要我改，那麼隻要你一個理由就夠了。不管是什麼原因都比不上這樣一個理由，那就是我不能失去你。”

“隻有這點是我決不能接受的結果，所以無論我做錯了什麼，隻要你跟我說，我總是會聽的。”

因為你足夠的重要，所以你說的話，我總是要聽的。

“……”桓景悠怔住了，很長很長的時間裡他都維持著那種楞楞的模樣沒有動。他的手還依然被她握扣著，那種會跳動的感覺像是從指尖又像是從其它的地方傳過來的，讓他迷糊的有點分不清方向。可是，不應該是這樣的，怎麼會變成這樣了呢？

桓景悠思索著，清雋的麵容上多了些複雜難辨的情緒，然後他直直地盯住了她，一瞬不移地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