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兩人做戲誰當真

不知道的，以為這有名的千金郎不愛美人愛啞女，而隻有幾個長眼的明白，淩楚不過是被五皇子派來試探我的。因為我與五皇子根本沒有接觸過，即便是見過麵，也隻是因為家姐。"聽慣了李妙音嘶啞的聲音倒也不覺得有什麼了。

"記得成親那天，洛陽城的鞭炮聲綿延響了三日，抵得上正月熱鬨。隻因人們都在慶賀京中兩大禍害結為連理，省得再來禍害他們。而幾重霞帔裹得我腰軟，紅蓋頭晃得我眼暈，索性閉上眼假寐。門忽開，一陣穿堂風過，聽得一男子的聲音響了起來，慵懶醇厚中帶幾分沙啞，呼退那些喜婆婢女。我便知曉是那傳聞中的千金程郎來了。又聽得一陣衣裳窸窣聲，我猜想他是喝多了酒後要解衣歇下，剛要放下窺聽的雙耳，蓋頭卻被一雙指節修長的手掀起。"李妙音看向現在帶著麵具的上官淩楚道："那時候的他身著紅綢衣，側臥在水紅的鴛鴦被上，一手支起墨發鬆散的腦袋，一手正挑著那紅蓋頭把玩。見我看他，程淩初薄唇一抿，桃花眼聚了秋波向我送來，這一係列動作，不輕佻，極風流。"

"我倒是記得那時我隻說了一句'娘子，怎的還不過來？'便被你一腳踹到了地上。以至於過了許久，城中還在傳我們的洞房是何等驚天動地。"上官淩楚大笑起來。

而李妙音伸手擰了上官淩楚一把，疼得他齜牙咧嘴。看著兩個人習以為常的動作，孟苡嫿卻怎麼也笑不起來。

"在上官家的日子裡，打發走一個謊稱有孕的歌姬，撂倒兩個帶著家當要來做妾的戲子，踹走幾個哭得梨花帶雨的風塵女後，終於見識到了上官淩楚何以被稱為千金郎，實在不愧京洛第一風流兒郎的名頭。"李妙音頓了頓，上官淩楚送上了那杯酒，現在看來，應當是信任夜冥與孟苡嫿不會傷害李妙音與自己了。

李妙音喝了口酒，繼續道："那時候的我想著，淩楚不是良配，應當遠離。可是卻也不得不承認，淩楚很會憐香惜玉，即便是做戲，也依舊對我不錯。"

"那時我可不是做戲。五皇子讓我試探，可是我卻用了真心的，隻有你隻當是雙方做戲。"上官淩楚說的委屈。

李妙音沒搭理他的委屈，繼續道："他對我還算不錯，可我卻不懂溫柔待人，總將他從床上踹下來。他便在屋內放置一方小塌，正對我的床，每當我躺在床上，他便側臥在榻上，撐著頭，一雙眼賊亮賊亮的。我被他盯得不自在，便惡狠狠衝他比畫著，你要是想看姑娘，去那些個花街柳巷，少在我麵前晃悠。其實，那個時候，我隻是擔心夢中囈語會暴露什麼。可是他卻說，'花街柳巷的野花看多了，還是自家的鮮花美'。"

"然後你一拳便打腫了我一隻眼，害我被人笑了好久。"上官淩楚想起以前，忍不住笑出聲。

天色漸漸黑了，原本的紅霞漫天開始被黑色代替，夜冥伸手拿了一個成年人拳頭大小的夜明珠放在了石桌的正中央，微弱的光映在四個人臉上，多了些許柔情。

對於如此大手筆，而且如此奇異的變幻之術，心中雖然有些疑惑，但是卻也不敢多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