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t 蘇曉頓時瞪大了眼睛，仿佛自己聽錯了，還是說，羽鏡月在開玩笑逗她玩呢，“月…彆這樣，你知道，我不喜歡這種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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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 “玩笑？”羽鏡月聳了聳肩，“也許吧，對於夜來說，你或許就是一個玩笑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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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 “你在說些什麼？那個家夥玩弄了曉的感情嗎？”雪千野上前一步，猛地揪住了羽鏡月的衣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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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 羽鏡月隻是眨了眨眼睛，雪千野便整個人都飛了出去，狠狠地撞在一旁的燈柱上，漂亮的臉頰立刻被擦傷了一大塊，“曉沒有告訴過你麼？我最討厭被不相乾的人碰到，因為那樣，會讓我覺得自己像掉進了一個大糞坑那麼臟！”他撣了撣衣服，一臉厭惡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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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 蘇曉怔怔地靠近他，整個人都在發抖，“月，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夜呢？他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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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 “哼！”羽鏡月輕哼，“夜不想見到你，他還說，跟如此低賤的人類成為戀人，簡直是他存世的一筆永久的恥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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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 “什麼……”蘇曉原本蒼白的臉色愈加慘白，“夜不會說那種話的，他在哪裡？你告訴我，我要見他，我要聽他親口對我說！騙人的……一定是騙人的，月，帶我去見他！求你，讓我見夜……”她忍不住抓住了他的手臂，眼淚怎麼也止不住，大滴大滴地滾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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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 羽鏡月猛地甩開了她的手，“不要碰我！”他冷斥，平日嬉笑的麵容全然不見，替代的是冷漠和鄙夷，“總之，你不要再妄想從一開始就不是屬於你的東西，不要在我的麵前流淚，那樣會讓人更加厭煩你！”他冰冷的每一句話，都像一把利刃，反反複複，折磨著蘇曉的心臟，“瞧瞧，這張曾把我們的夜迷的魂不附體的臉，真是醜陋至極，多看一眼都覺得惡心。還有，夜讓我轉告你，他再也不想見到你了，跟你所有的一切，都是因為在妖怪漫長的生命中，太過無聊而已，從來，他都是拿你在消遣，希望你想開點，當然，想不開了也跟他沒有任何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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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 沒等他說完，蘇曉便癱坐在地上，淚水模糊了一切，看到哪裡都是那麼迷茫，絕望，微生琉夜，是一直在拿她消遣嗎？從一開始，隻是因為無聊嗎？玩膩了，再也不想看到她了嗎？怎麼可以……如此殘忍……
\t像突然有了知覺般，那麼寒冷的空氣，緊緊地包圍著她，冷到窒息，冷到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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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 羽鏡月說完那些殘忍的話便絕塵而去，蘇曉連繼續追問的勇氣都沒有，呆滯地望著那漸漸消失在夜幕中的一襲紅色身影。記得第一次在家裡見到他時，他趴在她家的地上認真地擦著地板，那時，夜正在為她做著美味的晚餐，那些事，仿佛都發生在昨天，還沒來得及把這些珍貴的記憶握進手心的時候，居然，就這樣輕易地從指間溜走，讓人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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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 傷殘的心好像已經完全被掏空了，全部都空了，以至於她都無法再站立，為什麼，那個人，都不肯來見她最後一麵，在她的人生如此悲涼的時候，那個人，就這麼，將她無情地拋棄了，不，那是妖怪，是啊，是妖怪，所以才會如此無情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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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 “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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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 雪千野跌跌撞撞地走過來，“曉，你怎麼了？曉……”他跪倒在她身邊，將她抖個不停地的身體扶到他的肩上，“沒事的，曉，不要哭，一切都會好的，不要哭……”他找不到其它的語言來安慰她，或者，能有辦法讓她好受一些，這丫頭，看上去都快要昏倒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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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 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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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 “我又去看了一下被毀壞的焚之獄，發現了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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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 微生琉夜將一個紅色的水晶耳釘若有所思地舉到眼前，“月，這個，是你的吧。”他看向靠在窗邊有些出神的羽鏡月，那家夥今天莫名其妙地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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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 羽鏡月側過頭看了一眼，“嗯。”他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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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 微生琉夜挑了挑眉，他沒有明白自己的意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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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 “月，這是在焚之獄外發現的，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琉夜有些惱怒，他鮮有這樣不認真聽他講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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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 終於，羽鏡月離開了窗戶，“夜是在懷疑我嗎？”他走過來，停在夜的麵前，淡金的眸直直地盯著微生琉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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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 “你在擔憂些什麼？我隻是想知道，為什麼它會出現在那種地方。”微生琉夜聲音淡淡的，沒有一絲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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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 羽鏡月接過那耳釘，捏在指尖把玩，閃閃發亮的紅色，煞是好看，“為什麼會出現在那裡呢？上次回來檢查微生末夜有沒有逃跑時，去過一次，這次回來，也陪夜去過一次，這樣都沒有可能丟在那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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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 聞言，微生琉夜轉過身去，“我隻是問問。”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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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 “如果沒有懷疑，為什麼會問呢？”羽鏡月看著他的背影，神色黯然，似乎沒有就此結束話題的意思，看到琉夜沒有回答，他默默地走過去，腦袋抵在他的背上，“真是讓人尷尬的問題啊，夜，再有這種事，不會原諒你哦！”
\t“雪那邊有什麼動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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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 微生琉夜突然問道，的確，最近一直在忙著查內奸的事，都忘了問問曉那丫頭過的怎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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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 “曉很好。”羽鏡月回答，“雪一直悄悄跟在她身邊，你放心，她不會有什麼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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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 “嗯，這樣就好，對了，查內奸的事就交給月你吧，我得去人界一趟。”琉夜回頭看他，“最近得到了末夜逃到人界的消息，如果不快點將他抓回來，恐怕又會鬨出什麼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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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 “我去吧。”羽鏡月突然一副精神煥發的模樣，一臉期待地看著夜，“我一定會讓那個曾經傷害我們的夜和曉的家夥五花大綁地帶到夜的麵前。”他笑嘻嘻的，先前的抑鬱一掃而光，琉夜甚至在懷疑，是不是因為一連許多天沒去人界，這家夥才變得無精打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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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 “這可不是去玩。”他有些好笑地看著羽鏡月，要是彆的事，他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是，捉拿微生末夜可不是兒戲，搞不好會搭上性命的，他怎會輕易讓自己的同伴去冒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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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 “啊呀！夜你這是不信任我嗎？彆忘了，你還輸給我一次呢！”羽鏡月一臉憤憤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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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 “什麼？你是說那件事麼？”微生琉夜突然一臉的惱怒，什麼輸給他？許多年前，這個無聊至極的家夥非要纏著自己跟他比試，結果快要被打敗的時候，突然裝作很痛苦的模樣倒在地上，當他緊張地上前查看的時候，這家夥卻一躍而起乘機偷襲了他，如此卑鄙，他還好意拿出來說事，厚顏如羽鏡月，他倒是因此得意洋洋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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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 “總之，你還是老老實實地待在妖界吧！彆等到我把末夜捉回來時，你還沒抓到內奸，那就太讓人失望，是吧。”微生琉夜揚了揚眉，不與他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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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 聞言，羽鏡月笑的一臉曖昧，神色異樣地看著他，“嘖嘖嘖……沒想到道貌岸然的族長大人居然也學會了撒謊，難得啊難得，說你去人界隻為了抓末夜，鬼才信呢！”他撇了撇嘴，一副“我算是看透了你”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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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 “什麼意思。”微生琉夜淺紫的眸裡閃過一瞬間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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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 “哦？難道不是為了去跟曉甜言蜜意地偷偷約會嗎？”羽鏡月拿眼角睇他，“是就是嘛，還不承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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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 “誰會在這種時候還想著那些事，你是不是欠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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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 冰冷如微生琉夜，但是此時，他白皙的臉頰上，卻浮起了一絲潮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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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 “嘁……少裝蒜！”羽鏡月繼續澆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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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 “我說不是就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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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 “那為什麼不讓我去？說到底還不是因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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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 “你這家夥！想死麼？不是就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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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 “那就讓我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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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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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 “舍不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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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 “……”
\t 雪千野透過病房的探視窗看到依舊神情木然地躺在病床上的蘇曉，心底的痛無法用語言來表達，他的手中緊緊地握著一份報紙，上麵的頭條是昨日的飛機意外墜毀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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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 “還好嗎？”他走了進來，一副輕鬆的模樣，報紙被他丟在了門外的垃圾桶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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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 蘇曉沒有回答，眼睛憂傷地看著窗外，接連的打擊，讓她整夜整夜的高燒，噩夢連連，現在終於安謐了些，卻疲乏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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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 “總是這麼愁眉苦臉的話，會很快變老的哦！”雪千野在床邊坐下，“看，我帶來了你最喜歡的小米粥，一定餓壞了吧？來，吃些東西的話，病也能快點好起來哦！”說著，他將保溫瓶中的粥倒進了一個小瓷碗內，拿起調羹，舀了一勺，放到嘴邊吹了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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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 “來，吃些吧，是我親手熬的呢，不過，味道絕不遜色哦。”雪千野笑的溫暖，那種笑，是不應該出現在他這種桀驁不馴的大少爺臉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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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 蘇曉轉過頭看著他，緩緩抬手，扯上被子，遮住了半張臉，“我不想吃……”她訥訥地開口，眼底隱匿著濃鬱的悲傷，那正是雪千野想要抹去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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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 “那可不行，我是多麼辛苦才做好這個啊，曉是不是看不起我？”雪千野皺了皺好看的眉，一臉委屈的模樣，“來吧，就算是為了我，吃一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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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 他將盛滿粥的調羹送到蘇曉嘴邊，滿眼的期待，蘇曉無奈，隻好張口接下了，雪千野笑了，像是受到某種鼓勵般，又舀了一勺，遞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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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 “有我媽媽的消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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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 蘇曉突然問道，聞言，雪千野的手猛地一顫，差點將粥撒在了床單上，“呃……那個啊，我已經派人聯係過了，好像，你媽媽的手機不小心掉了，然後……由於工作緣故，有可能延遲回來的時間……”他麵色不自然地說，調羹在瓷碗中胡亂地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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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 “是麼？”蘇曉垂了垂眸，低語，“怪不得電話一直打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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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 “嗬嗬，大人可是很忙的，所以說，現在你要趕緊好起來才行，不然就又給媽媽添麻煩了不是嗎？”雪千野乾笑道，拿起調羹，繼續喂蘇曉小米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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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 “嗯。”蘇曉神色有所緩和，如果母親再有什麼事的話，她恐怕真的活不下去了，就算是為了母親，她也不能再這麼衰頹下去。至於那個妖怪，如果真如羽鏡月所說，一切，都是因為那個妖怪百無聊賴的惡作劇的話，那麼，她會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讓那些曾經想要珍惜的記憶，全部消失吧，她會全部都忘記掉，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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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 “我自己來吧！”她接過雪千野手中的瓷碗和調羹，自己吃了起來，“這些日子，多謝你的照顧，住院費等媽媽回來我會還給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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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 “那個…那個就不用了吧，再說，好歹我們也是同學，這樣就太見外了。”雪千野有些不高興，她還是那麼排斥他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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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 “我隻是不喜歡欠彆人的。”蘇曉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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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 “呃……那個，下午林澤鬱會來，自從你家被燒了後，他倒是一直在找你……”雪千野抓了抓後腦勺，用原本準備要說的話岔開了話題，在看到蘇曉挑起眉的模樣，他趕緊補充：“我也是昨天才知道這些的，絕對沒有故意不告訴他！”可是聽了這些，蘇曉的眉挑了更高了，男人在緊張的時候，隻有八九是在撒謊！
\t “召喚我出來有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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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 夜空之下，漆黑的房間裡，一個銀發美少年驀地出現在落地窗前，一臉恒久不變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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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 “末，有沒有辦法，有沒有辦法讓曉的母親複活？”雪千野上前一步，希冀的看著末，就在下午，他已得到了飛機墜毀事件中的死者也包括了曉的母親的確切消息，也就是說，曉的母親已經確認死亡，雖然整個事件很蹊蹺，“你是妖怪吧？那麼，能不能讓那丫頭的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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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 末聳了聳肩，“妖怪也不是萬能的吧！”他說，一臉的事不關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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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 “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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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 “沒什麼可是，那女人的死亡不是偶然，即使這次能救她，沒過多久，這種事還是會重演。”末轉過身來，看向他的紫眸裡淡漠依舊，“不要多做毫無意義的事，當然，也不要妄想打亂我的計劃，無論你現在對那丫頭有多好，終有一天，她還是會回到我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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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 雪千野皺了皺眉，語氣裡滿是憤怒：“說是什麼毫無意義的事，那是她的母親吧！我不知道你究竟有什麼鬼計劃，但是，請不要把曉也卷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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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 “真是讓人不爽的語氣，不過，先失陪一下。”末輕笑，一轉身，便直直地穿過玻璃窗，消失在墨藍的夜幕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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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 “該死……”雪千野一拳打在玻璃上，氣憤的臉上滿是擔憂，他難以想象當蘇曉知道她唯一的母親也……那時，那丫頭大概會崩潰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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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 冬夜的樹林安靜的像亂葬崗，連些許的昆蟲鳥獸的聲音都絲毫尋不見，樹林深處的一根枯枝上掛著一個懶洋洋的身影，一襲紅衣隨風飄搖，像罌粟般魅惑的紅，像鮮血般那麼深邃的顏色，一點一點吞噬著來者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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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 “真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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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 羽鏡月從樹上跳了下來，落在末的麵前，一臉的不耐煩，“人家都等你半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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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 “嗬嗬，失禮！”末賠笑，卻沒有抱歉的意思，“突然造訪，難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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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 “嗯呀，夜讓我來抓你呢，哎哎，你的事到底什麼時候能辦完？夜已經在懷疑我了！”羽鏡月不滿地看著他，聲音充滿了孩子氣，“我可不能讓夜對我有所顧忌，那樣我會傷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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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 末彎了彎嘴角，回答的很敷衍：“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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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 “是嗎？材料都集齊了？”羽鏡月挑了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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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 “沒有，還差最後一樣。”“是什麼？”“微生琉夜的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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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 “什麼？”羽鏡夜跳了起來，“你你你……你還想取我們家小夜夜的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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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 “為了恢複曉前世的記憶，那家夥的血液具有治愈和喚醒的力量。”末誠實地回答，卻有些不情願，的確，同是一母而育，他的血液卻沒有那種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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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 羽鏡月驀地逼上前來，微微眯起的金眸裡充滿了危險的味道，“如果我不打算出手幫忙，你是不是打算回到妖界，準備拚死一戰也要取到他的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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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 “正有此意。”末恢複了笑意，羽鏡月卻是怒火中燒，打算為了那個丫頭傷害他的夜嗎？可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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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 “那麼，或許我應該考慮一下是不是在這裡了結你！”從羽鏡月凝起的眉看的出，他絕不是在開玩笑。
\t “那樣的話，你就永遠也彆想得到微生琉夜，那家夥是為了曉而存在的吧？如果曉主動拋棄他，是不是他比較能夠接受你了呢？”末撇了撇嘴，語氣輕鬆的像在談論家常事，“如果我死了，你能指望那個人類來奪走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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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 羽鏡月愣了愣，隨後一臉無奈地擺了擺手，“隨你便，不過，以後關於夜的事都要找我商量才行，至於這次如何取他的血液，還是我來想辦法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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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 末笑而不語，他準確地抓住了這家夥的軟肋，愛情這東西，有時還真能讓人做出瘋狂的事來，包括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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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 “可是，恢複了那丫頭的記憶，難道你能保證她會去你的身邊而不是夜？”羽鏡月像突然想起什麼般，神色有些憂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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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 “嗬嗬，恢複記憶難，抹去記憶卻容易，不是嗎？雖然沒有辦法讓她選擇性的恢複記憶，但是，在她恢複了所有的記憶後，我卻可以選擇性地抹去她跟微生琉夜所有有關的記憶，是不是比微生琉夜那家夥慢慢地重新打動她明智的多？”末說這話時，明明是笑著的，卻莫名的讓人聽出了無奈和憂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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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 “啊……真是殘忍呢。”羽鏡月捋著被風吹亂的頭發，一臉的遺憾，“其實，我挺喜歡那丫頭的，如果不是夜，或許我不會忍心那麼對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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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 “怎麼，你也想被我列入情敵名單嗎？”末挑了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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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 “不不不……我可沒有興趣和你爭東西，不過，在一切結束之後，我希望你能帶她離開這裡，走的遠遠的，隨便去哪裡，總之，我不希望夜再遇到你們其中任何一個。”羽鏡月看著他，聲音半是命令，半是請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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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 “當然，那也是我的意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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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 末牽了牽嘴角，轉身準備離開，“等一下！”羽鏡月叫住了他，抬手遞上一個人偶，“聽說，那丫頭的母親死掉了，在她未知曉前，即使是謊言，請彆讓那丫頭太傷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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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 末回頭，臉上的表情淡淡的，接過人偶，聲音冷颼颼的，“這麼關心她，我還真是有點不放心呢。”他嗤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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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 “喂喂！說什麼呢？！我對我家小夜可是很專情的，朋友一場而已，你想太多了啦！”羽鏡月不滿地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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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 末什麼也沒說，拿著人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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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 “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你真的一點都不懂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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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 身後傳來羽鏡月的飄落在風中隱隱約約的聲音。末沒有回頭，白色身影漸漸隱匿在頹落的樹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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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 不懂愛情嗎？也許吧！他隻是想要得到屬於自己和自己想要的東西，這樣，沒錯吧？
\t 蘇曉的母親在第二天就回來了，蘇曉的病也好的差不多了，當母親得知房子被燒毀後，並沒有什麼大的反應，隻是淡淡地應了一聲，“是嗎？那就再重新買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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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 住進新房的那天，蘇曉詫異極了，這個房子的布局及裝飾幾乎跟原來的一模一樣，就像是那個原封不動地複製過來的，母親這次回來變的有些怪，很少說話，每天麻木地重複著上班回家的生活，對曉也不像以前那麼熱情和疼愛了，就像是……一個木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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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 大概，母親對於房子燒毀的事，還是有些難以釋懷的吧，她想，畢竟，那裡還有好多關於父親的東西，都一並燒毀了，也許，過些日子會好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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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 現在她又恢複了以前的日子，隻是，那個妖怪，再也不會突然大搖大擺地出現在她家，再也不會自告奮勇地做自認為美味的煎蛋，再也不會抱怨她總是給他吃雞蛋清湯麵，再也不會突然乘她不住上前“偷襲”，一切，都再也不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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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 其實，在一開始動心的時候，她就想到了這些吧，想到他會突然有一天離開自己，消失的無影無蹤，果然，那時的不安，並不是那麼憑空出現的，現在，就當一切都回到了原點吧。蘇曉這麼想著，雙眼哀悸地看著窗外那潔淨的像清水衝洗過般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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