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忍下這口惡氣

維拉妮卡夫人和埃米莉留下，舞會繼續。

在回程的馬車上，冒牌貨一上車就睡著了。

希貝兒氣極。瞪著睡在對麵軟座上的冒牌貨，她粗魯地搖醒冒牌貨，問：“為什麼要向那女人道歉？”

“嗯？再爭吵下去會破壞翠絲特夫人生日舞會的氣氛，道歉可化解雙方的怒氣……”

“去死！”

埃米莉安撫道：“馬裡恩少爺在生的話，也會這樣做。”

“馬裡恩才不會！他一定會與我並肩作戰，直至所有人都認同我們為止。”

埃米莉被希貝兒的怒火攝住。

冒牌貨對此不太在意，他隻想合上眼皮爭取時間睡覺。

希貝兒很想勒死他。但大宅的欠款未還清，她不能亂來，隻能忍下這口惡氣。

“馬裡恩是一個意誌堅定的人，一旦下定決心，就會勇往直前。”希貝兒說，她不知冒牌貨有沒有在聽：“即使與所有人為敵，也不退縮！他是一個真正的強者。”

希貝兒記起馬裡恩緊握她的手，走向學院的太陽禮堂，向全教的學生宣布他倆的戀情之前，曾對她說：“無論有多少人反對，我都要改變這間學院的傳統！讓所有人認同我們。”

即使他死去多年，希貝兒仍然懷念他。希貝兒不在乎彆人對她的評價，也不怕女兒像自己被社交界排斥，因為她們很受歡迎，誰都喜歡她們，隻除了冒牌貨和元帥兩人。

元帥不喜歡她們，是因為與她們沒血緣關係，而且見麵的機會不多，這個希貝兒可以理解。

但冒牌貨隻在夫人麵前表現得喜歡這對雙胞胎，背後他寧願睡覺也不逗她們玩，看在希貝兒眼裡，隻覺他不喜歡這對女兒。不過，女兒卻愛她們的父親，一見到他便黏著不放。

希貝兒儘力扮好她和冒牌貨恩愛夫妻的工作，尤其在女兒麵前，她希望女兒在一個幸福的環境下長大。

看著女兒一天天的成長，希貝兒心裡越感幸福快樂。不過，她也會憂心維拉妮卡夫人死後或突然清醒過來，她和冒牌貨及所生的女兒會被趕出去，要女兒挨餓受凍。因此，她極力討好維拉妮卡夫人，並把夫人送給寶貝女兒的禮物分類，好玩的都留給女兒，值錢的都拿去換錢，想辦法增值；並把舊宅收租賺錢，希望為女兒的未來做好萬全的準備。

翠絲特夫人一直喜歡雙胞胎姐妹，加上雙方的孩子相處融洽，在希貝兒的推波助瀾下，翠絲特夫人與維拉妮卡夫人約定，等姐妹倆人長大後嫁給她的兩個兒子。維拉妮卡夫人甚至為此準備將她珍愛的珠寶項鏈和鑽戒留給這對姐妹結婚之用。

希貝兒為此高興萬分，相信女兒的將來一片光明。

雙方孩子的訂婚，成為上流社會一段佳話。

雙胞胎姐妹五歲那一年，是維拉妮卡夫人最開心的一年。

冒牌貨成了帝國醫學院第五位以滿分成績畢業的學生，他與差一分獲滿分的第二名亞曆克斯選擇進入萊德城最大的醫院，一邊行醫，一邊研究腦科。同時，兩人都被皇室任命為禦用醫生。

大家都稱讚冒牌貨是個天才；凡是他要做的，必定做得到，而且都做得比彆人好。

夫人聽著大家如此讚賞兒子，心感自豪。

雙胞胎姐妹從小就知道父親每日早上會彈琴及陪伴維拉妮卡夫人吃早餐，為了多見父親一麵，兩姐妹每日天未亮就起床跑去音樂室，看他彈琴；父親離開後，她們就會纏著母親教她們彈琴。

姐妹倆很用心學習，每日學會一首新的樂曲，期往有一天能與父親一起彈琴。漸漸地，小小年紀己經彈得一手好琴。

每次有客人來訪，就會表演給他們看，聽後大家都以為她們遺傳了父母的音樂天份。

她們早就從大家的口中後知“父母”相戀的故事，對那一場羅曼騎士學院音樂廳的鬥琴傳說尤其響往，但父母親卻從沒在她們麵前表演過。

五歲那一年，終有機會。

雙胞胎姐妹第一次獲邀進皇宮，在國王皇後及一眾賓客麵前表演彈琴。

她們看到父母親重演鬥琴的一幕，與一眾賓客一樣，為之驚歎著迷，希望以後每年都可以一再回味。

父母表演完畢後，換她倆的表演，同樣贏得熱烈的掌聲，所有人都對她們讚不絕口，國王皇後更賞賜了名貴禮物給她們。

最後，是一家四口一起彈琴。

維拉妮卡夫人坐在台下，望著心愛的兒子長大成人，娶得聰明美麗的初戀情人，生下一對如天使般可愛的女兒。一時感觸，充滿喜悅的說：“我從沒想過自己能有馬裡恩這般值得自豪的兒子，謝主恩賜。”

埃米莉浮現沃特斯被逼學習的苦痛折磨，每次想起血積斑斑的琴鍵，她都會心感內疚，希望他能儘早脫離苦難。但是，望著夫人散發幸福愉快的光芒時，心裡又會變得十分矛盾。

兩個月後，發生了一件大事──百年戰爭終於結束了，兩國統一成完整的國家。

維拉妮卡元帥和第五皇子成了國家英雄。

舉國上下一片歡欣，各城市熱列慶祝，其中以萊德城的慶祝活動最為盛大。

不過，最高興的人是維拉妮卡夫人。

她見證丈夫成就了夢想，平安回到自己的身邊。望著丈夫獲國王高度的讚賞，並賜予公爵頭銜，及位於敵國的一大片土地，心中喜悅無法形容。

兒子，媳婦和孫女與自己一起見證這光榮的時刻，對她而言，是人生中最美好的一刻。

她要把這份光榮畫下來，讓後代都能記住及分享她的喜悅。

不久後，發生了另一件大事──皇太子一家三口去參觀新的疆土時，遇敵軍的殘餘部隊行刺，不幸死亡。

有人指元帥並沒有儘力保護太子一家，但這種謠言並未動搖他在國內的地位。反而，太子一家三口的死己成事實，皇位的繼承權出現了爭議。皇後及親皇太子的朋黨提議由較年長的三皇子繼位，但元帥堅定不移地支持第五皇子。

雙方爭坳多時，最終國王開出一個條件，誰人先捉到行刺皇太子一家的兄手，誰就可以繼承皇位。

希貝兒得知國王開出這個條件，喜出望外。

她知道元帥一定能幫第五皇子捉到兄手，如此第五皇子就可成為未來的國王，他的長子也將成為皇儲，嫁給他的雙胞胎姐姐就會成為未來的太子妃！

這消息，令全家上下都開心雀躍，隻除了元帥和冒牌貨兩人。 以往畫家庭畫像時，總因為元帥在前線作戰，畫家隻能畫夫人和馬裡恩兩人。這次，兩國己經統一，元帥大多數時間留在首都的軍事總部指揮行動，維拉妮卡夫人比以前容易見到心愛的丈夫，她希望一家聚在一起畫一張全家的家庭畫。

不過，沃特斯忙於醫療工作和各類知識的學習，元帥則忙於捉拿兄手及剿滅敵軍的殘餘部隊，兩人似乎總有忙不完的事，尤其是沃特斯。自從前太子一家被敵軍刺殺後，國王的健康狀況每況愈下，他和亞曆克斯與另外三位資深的醫生經常要輪班留守於皇宮。

因此，作畫以來都未齊人。

進入冬季，沃特斯和元帥在維拉妮卡夫人的多次要求下，終有機會坐在一起，讓畫家幫他們畫畫。

雙胞胎姐妹自小就知道父親很忙，跟他說話或撒嬌的時間比同年齡的孩子少得多。這天，知道父親會整日留在家裡，開心極了。

各人盛裝打扮，希貝兒為此花了一些心思，把自己和一對女兒打扮得漂漂亮亮，看著連身鏡前的自己，她確信自己高貴又美麗，即使說她是女神化身，也不為過。

與女兒手牽手走向水晶廳時，途經小聖堂，女兒拉著她的手進去，說爸爸就在裡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