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仁慈

渡河的守將徐建業說：“各位的心情我完全可以理解，我也不知道到底是該投降還是堅守，堅守的話咱們目前跟本沒有還手的力量，晉王派來的人在城外喊話你們也都知道了，咱們城裡邊被炸成了什麼樣你們也都看到了，不投降就是死路一條。投降的話，我們堂堂的康王手下的大將，竟然要當他晉王的俘虜，我實在是不甘心啊，你們兩邊的人有不同的想打，我要是堅守就會辜負想要投降的人，如果投降就會辜負想要堅守的人，你們看吧，如果大家的意見不能統一，那麼想要投降的人我也不怪你們，你們走出去投降吧，我們呆這裡等待殉國。”

“將軍，咱們不能單單考慮咱們自己啊，渡河城中還有這麼多的老百姓呢，咱們不能不照顧他們的安慰啊，我們說投降難道是膽小怕事嗎，我們難道有背叛康王的私心嗎，堅守就全完了，連以後想要扳倒晉王的可能都沒有了，咱們可以等到康王派來大軍增援咱們的時候再站起來反晉王的，那時候再死也不遲啊。”主張現在投降的人發表了這樣的觀點。

但是堅持要守護渡河，跟渡河共存亡的人說：“咱們一旦投降，你們想想旁邊的信城會怎麼樣？難道也要讓他們跟著咱們一塊投降嗎？信城也是沒有辦法抵擋晉王進攻的，這樣一直延續下去，在康王趕到這裡之前，咱們的很多城池都會被晉王的人馬占領的，我會死守這裡的，這樣也可以給信城更多的準備時間，你們全都走吧。”

兩邊的理由都這麼的充分，徐建業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讓城裡的老百姓先撤出去，他們不需要背負這樣沉重的思想包袱。

徐建業來到城中躲過一塊塊飛落的石頭和掉下來的炸藥包，來到老百姓跟前說：“咱們渡河實在沒有辦法堅守了，你們快點出城避難吧，我會告訴城外晉王的人馬放你們走的，大家快點做好準備。”

說完這麼悲愴的話，徐建業站在城頭上命令士兵吹響要談判的號角，告訴晉王那邊的人讓他們派人過來，商量一下投降的事宜。

齊瑞峰派手下的一員小將過去，問徐建業：“徐將軍有什麼話說，我洗耳恭聽。”

“我們要把城裡的老百姓全部送出去，你們要想全部殺死我們沒有關係，但是請放過這些無辜的老百姓吧，他們是不會對你們造成任何的威脅的，請你去告訴你們將軍。”徐建業這句話的意思已經表明他們是要跟齊瑞峰他們死磕到底了。

來人調轉馬頭回去向齊瑞峰和趙光明報告，趙光明感覺還是不要給他們拖延時間的機會，直接用炸藥包把渡河炸平，省的信城那邊再出現什麼變故。齊瑞峰考慮的跟趙光明不一樣，他們現在的進攻是可有可無的，最主要的目的是吸引康王的人馬，他說：“咱們就放渡河的百姓走，不管徐建業的人馬會不會夾雜在老百姓的隊伍當中，咱們都可以利用這個機會表明咱們是仁慈的，同時也可以讓康王有時間派兵來增援這裡，這樣咱們最開始的目的不是達到了嗎，咱們還不用消耗更多的炸藥包，趙將軍啊，咱們遲早是可以攻占下所有康王的地盤的，不用這麼心急啊。”

趙光明想要給自己爭取一點功勞，但是又害怕齊瑞峰在晉王跟前說自己的不是，隻好壓住自己的心裡的火氣，答應了齊瑞峰的建議。

齊瑞峰吩咐那個小將：“你去告訴徐建業，我們同意他們撤退渡河城中的老百姓，但是讓他們快一點，我們隻等一個時辰，一個時辰之後我們就要用炸藥包把渡河夷為平地了。”

齊瑞峰的做法非常讓趙光明不理解，他忍不住問：“齊將軍，你們為什麼老是在老百姓身上做文章啊，以前你們攻打中山國那邊的樊城和拱水的時候是這樣的，那邊你們可能是為了拉攏中山王跟咱們組成聯盟，但是這裡呢，你說過跟康王和郭大胡子勢不兩立，絕對不會跟他們結成聯盟的，現在放他們百姓走，我很不理解。”

趙光明跟齊瑞峰之間分歧非常多，齊瑞峰不想繼續在他們之間發生不愉快的事情，就跟他解釋說：“咱們都是打仗的人，打仗的人為什麼會贏得戰爭，無非就是根據具體的情況製定出具體的作戰計劃，在中山國的時候，我們其實最開始並沒有想跟中山王組成聯盟，隻是不忍心殺死城中無辜的百姓，來到這裡我們依舊不想殺死更多的無辜百姓，但是這不是主要的原因，更主要的原因是我們可是借助我們一貫放走城中老百姓的做法，既讓徐建業和康王他們不認為咱們這是在拖延時間吸引他們的大量援軍，二來也是減少咱們的彈藥消耗，希望趙光明將軍能夠理解我，我真不是那種為了不殺人而丟掉勝利的人。”